他打电话本来要说的就是这个,只是听出司韵在外面吹风,这才多了接人这一茬。
司韵有些犹豫,他不太愿意再和盛宜年更亲密一些,像带孩子逛商场这种家人形式的活动就更不愿意了。
盛宜年低咳了两声,即便他努力压制,可车就这么大,司韵怎么可能没听见。
想到对方大晚上来接他们,自己却连逛个街都不愿意,好像不太好,“那好吧,师哥你到时候打电话就是了。”
盛宜年心一松,“明早我来接你们吧!”
“你公司不忙了吗?”司韵忍不住问,他记得在原著里,盛宜年每天绝大多数时间都是花费在工作上的,是个十足十的工作狂,怎么一个穿书,好多地方就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最近业务都上正轨了,有明远盯着就行,不需要我亲自监督。”盛宜年面不改色道。
因为加班到太晚只能留在公司休息的李明远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缩了缩躺在沙发上的身体。
司韵不疑有他,点点头就下车了。
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盛宜年才调转车头。
微微有些雀跃的心被他刻意压制着,他一直是个冷静的人,不太喜欢自己这种有些剧烈的情绪波动,因为这让他有种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
人的行为由大脑控制,他希望自己的大脑时刻清醒着,像几个月前那种事再也不要发生。
人如果无法清醒地掌控自己,那和畜牲有什么区别?
盛宜年只想做人,对成为另一个物种没有丝毫兴趣。
所以他向来克制。
然而,这次让他心绪起伏异常的对象,竟让他有想放纵一次自己的心的冲动。
他逐渐看清自己的心,但并不后悔,任何后悔都是没有必要的,人生中每个人都要走一些弯路,但弯路能教会我们很多。
盛宜年想,若是没有经历这些,他恐怕到达不了现在这个心境。
☆、逛街
司韵回到家就看见司夏在客厅,惊讶道:“哥,你起这么早?”
“被你们叫醒的!”司夏没好气地说,“怎么回来也不给我打电话?我也好去接你们,哪里用得着别人?”
知道他这是又对自己和盛宜年来往不满,司韵也不在意,笑笑说:“本来是打的车,谁知道快回来的时候没油了,刚刚师哥打电话过来,他说要来我也没来得及拒绝,不然我换辆车就是了,哪里用得着特地打电话让人接?”
司夏闻言顿了顿,犹豫着说:“这盛宜年……怎么现在对你这么好?该不会别有企图吧?”
司韵一愣,随后一笑:“哥你想多了吧?师哥能有什么企图?他又不缺什么,或许……就是因为我们帮过他,他想处好关系呗,再不然的话……加上个平安?我看他挺喜欢的。”
面对弟弟这样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表现,司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方面他怕司韵单纯被人利用,另一方面他又怕提醒以后司韵对盛宜年又旧情复燃,唉,都是愁。
儿女都是来讨债的,可他明明婚都没结,现在却操起了老父亲的心,甚至还甘之如饴,这什么毛病?
司韵回房后有些失神,直到怀里的平安动了动,他才回过神安抚小家伙,给他换了尿不湿后,就将他放到小床上,自己则是拿了衣服去洗了个澡。
其实不用司夏说,他自己也能感觉到盛宜年的主动,但是这种主动代表着什么他却闹不清楚。
他后悔了?还是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还是这仅仅是单纯的表达善意的方式,只是他想多了?
司韵不确定。
因为不确定,所以做什么都不合适,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然而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对任何一种可能的应对方法都没有。
司韵任由热水淋在身上,闭着眼享受这灼烫的温度,似乎这样才是浇去他心头的烦闷。
良久后,他索性不去想了,管他呢,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养孩子,其他人和事都走着说吧,他不太想花费那么多心思在那些上面。
第二天,司父司夏都上班去了,司父给简明霜联系了学校,转学去跟着读高三,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精神不正常的人都比较聪明,简明霜成绩好像还很好,虽然现在还没去学校上学,但其实也用不着复习,可或许是她怕遇到平安这个不安定的小东西,所以在司家都很少出门。
因此早上盛宜年如约而来的时候,除了佣人,没在客厅看见谁,因此直接上了楼去了司韵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