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就打吧,只要不是“妖精打架”,他就不怕,一个盛宜年而已,又不是有什么三头六臂,他凭什么就征服不了?
然而他没发觉的是,事实上,盛宜年根本不需要他征服,那只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只要主人给点好脸,他就能跑回来高兴的跑圈摇尾巴。
这么说好像是贱了点儿,可现在盛宜年根本没什么傲的资本了,不低声下气不要脸一点根本寸步难行。
盛宜年在床上辗转反侧,窗外的凉风一阵阵吹来,将他的脑子一点一点吹空。
他觉得自己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
这段时间以来,明显司韵是想和他划清界限,断绝来往,他觉得自己应该识相地离开放手,不要讨人嫌,大好男儿哪里会找不到对象?一个司韵怎么就让他魂牵梦萦不想放手了?
他喜欢对方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好像也不是。
对那人,他的心一直是复杂的,原来的一团乱麻蒙蔽了他的眼睛,等一切云开月明,愧疚就变得如影随形。
平时一个人的时候,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惭愧多还是喜欢更多,可当他见到司韵的时候,他就发现心里的喜欢远大于愧疚,所以并不是什么把歉意当爱意。
他叹息一声,要是之前他就能像现在这样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心,又何止于走到现在的地步?
人总有悔事,后悔没有用也是人人都明白的话,可人心就是贱的,即便知道没用,也忍不住泛出酸意。
这样漫无目的地念着一个人,值得吗?
他给不出答案,只知道即便辛苦,可在见到对方的时候,总是甜的,这是和其他任何人都没有的感觉,仅仅为了这一样,他或许就该坚持。
第二天,司韵临走前给平安穿好衣服洗完脸刷完牙,嘱咐对方不要乱跑,就在家里乖乖和阿姨们玩儿,自己去上班了。
柳安生是个很不错的老师,现在的他已经不是看两眼文件就头晕,一问三不知的吴下阿蒙了,虽说比不上专业精英,可出门谈事也已经看的过眼了。
“目前有五家公司对这本《时光换不回》有意向,各家都有派人来接洽过,开出的条件都在这儿了。”柳安生将位置指给他看。
司韵看到了一个略有眼熟的名字。
金橙影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是靳琪名下的。
并不是他调查过对方,即便是当初认为他就是平安另一个爸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调查过对方什么。
然而谁让有一本叫《情深如许》的小说,里面女主负责苏苏苏爽爽爽,男主就给她当金手指,许多剧情都有男主的推进,而因为女主闯荡的是娱乐圈,关于男主在娱乐圈的势力权力就写了不少,金橙影视位列其中,在好些打脸情节里面都有出现过。
司韵沉思片刻,最后将手指放在了那个名字上面,“就这一家吧,记得帮我约一下他们老板,请他亲自来谈。”
柳安生虽说有些不明白对方的选择,也不明白司韵为什么要说只要对方老板亲自来,毕竟这家公司开出的条件可不是这里面最好的,可这既然是下达的命令,那他就得执行。
靳琪那边一脸茫然,心说这点小事不是下面人就能办的吗?竟然用得着老板亲自上阵?那边的老板是不是脑壳有毛病?
然而这个想法在他听见下属禀报的对方老板名字的时候就彻底摔掉了。
讪讪一笑,脸上和心里都有些苦。
朋友的朋友那也是朋友,何况盛染对对方好像还挺看重,未来大舅子对对方似乎也有这异样的情绪,将来说不定还会成为一家人,他这想法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好奇心估计也就到头了。
没办法,那两位明显就是把司韵捧起来的,自己在其中的地位就只能排最末,食物链的底层没有说话的资格。
于是他高效率地答应了司韵的要求,并且和对方约定好了一个时间。
中午司韵没回家,家里就只有平安和那个长时间关在屋里的简明霜。
保姆做饭的时候,平安就乖乖在沙发上等,他现在还在喝奶,只是可以吃点辅食,每天的鸡蛋羹他很喜欢,咸甜都有,不过他最喜欢甜的。
佣人例行去喊简明霜下来吃饭,得到的依旧是对当不吃的消息,佣人们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主人他们只是被雇佣的打工者?
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
平安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单纯的他就只知道吃自己的。
司父中午回来了,之前几天他都在外面出差,今天终于把事办完了。
他刚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平安,平安双眼一亮,从沙发上跳了下来,酿酿跄跄走到司父面前,扑进对方怀里,“爷爷!”
老脸都笑皱了,弯下腰将小家伙抱了起来,“爷爷的乖孙,有没有想爷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