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一切都好，谢九皇子挂念。”顿了顿，又道：“节哀顺变！”
    在摇曳的桃枝，一点绿意绽放，他们隔的很近，又仿佛离的很远。
    高挑，漂亮，气质脱俗，举止言谈间，透着沉稳，大方，淡然。
    她还是她，她又不是她。
    这个差点成为他妻子的女孩，眼下，已经站到了他不可俯视的高度。
    她不在需要他的庇佑，或者确切的说，她从未接受他的守护。
    曾经的她，无论遭受何种恶意的攻击，依旧我行我素，随性洒脱，那些鄙夷，谩骂，嘲讽，她一笑置之。
    母妃说，他要永远守护她，成为她的骑士。
    然而，这世间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还要看对方愿不愿意接受。
    “你和师傅......”他想问，那些关于她和师傅的流言蜚语是否是真的，但话但唇边又咽了回去。
    勉强一笑：“你能得师傅的青睐，我很替你高兴。”
    “此事，还得多亏六皇子，若不是你当初替楚汐求情，我只怕早就死于非命了。”
    萧奕的失意，云楚汐看在眼里，却不能给他回应。
    他爱着的那个女孩，死在烟雨朦胧的春日，她是一缕异界的魂，机缘巧合附身在这具身体上。
    她不曾继承这身体的记忆，更不晓得他们间的感情。
    他对她的好，她看在眼中，记在心里，但那是感激，不是爱情。
    闻言，萧奕嗡了嗡嘴，叹息：“阿汐不必谢我，师傅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不是外人能左右。师傅肯出手救你，是因为他想救你，而不是因为我求他。”
    他其实早就看出来，师傅对阿汐是不同的。若不然，他不会在那丫头遇困时，纵容自己带炎麒去救她。
    云楚汐微怔，半晌，回道：“终究是六皇子求的情，这份恩情楚汐终生不忘。”
    恰在此刻，揽玥殿大门打开，渊祭白衣飘飘，缓步朝两人走来。
    萧奕微微一怔，连忙上前行礼：“徒儿，给师傅请安。”
    “嗯。”渊祭敛眉，示意他起身。
    在渊祭面前，萧奕十分拘谨，简单汇报近月情况，便躬身告辞了。
    临走之时，渊祭说了句：“奕儿，世间万物，皆有其定律，切不可执念过深，否则害人害己。”
    “徒儿谨记教诲。”
    望着萧奕的背影，云楚汐微微有些出神。
    不知道何时渊祭已经坐下，淡淡说一句：“斟茶！”
    阳光破云而出，斑驳树影洒在他俊逸面庞，潋滟的蓝眸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他静静地坐着，仿若高山流水，宁和安详，深不可测。
    这种端茶递水的活，眼下，她做的得心应手。
    红泥小火炉燃的正旺，铜壶噗噜噗噜冒泡，伸手斟了一杯：“祭司大人，请慢用。”
    他抬眼瞅了她片刻，淡淡道：“这茶是奕儿送你的。”
    语气依旧慵懒，却莫名带着股酸意。
    云楚汐手抖了抖，细细一看，茶水与往日似有不同。
    她讪笑饮了一口：“六皇子真是有心了。”
    渊祭挑眉，似笑非笑的瞅着她：“那他这心思，可还值得。”
    云楚汐怔了怔，他这是在问他，对萧奕的态度。
    若她说值得，他会如何？若她说不值得，他又会如何？
    她终究不忍将那个烈烈焰明朗的男子，当做是拒绝渊祭的挡箭牌。
    半晌，淡淡道：“只怕是要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