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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
    难道说,这个位面的毁灭,会是由陆饮溪本人造成的吗?
    景弘深摇了摇头,再想到陆饮溪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怎么可能,他好好活着,别把他气死他就感恩戴德了,怎么可能会把这个位面给毁了。
    前面就是定阳阁了。
    宁温纶指着前面的阁楼,刚想下船,却被景弘深又一次抓住了。
    等下。
    嗯?
    既然要站在统一战线了,那我要先问清楚。
    景弘深已经感受到陆饮溪在附近了,宿主并未受到侵害,并因为未知原因屏蔽了他,那他要先探清楚情况,你刚才说,是你带着他逃出来的吧。
    是。
    定阳阁不会随随便便要一个花街的人出入的,你对这些细节知晓得那么清楚,又会用毒,又要隐藏在花街生活,景弘深翻过手,将对方手指间的毒针甩掉,你不会是,宁家的末裔吧。
    宁温纶脸色一青,嘴唇颤抖,不敢置信地看着景弘深:你,你怎么知道的
    景弘深高深莫测地一笑。
    刚才他接上了主系统,自然就能利用一些功能了。
    而此时此刻眼前人脑袋上面露着四个大字。
    宁家末裔。
    【陆饮溪,陆饮溪!在的话告诉我你的位置。
    对面依旧是屏蔽状态。
    到底在干嘛啊
    景弘深有些烦躁地挠着头发。
    那边的陆饮溪:啊,不要过来啊,啊
    作者有话说:
    没想到吧,下一章才有车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跑走
    第25章 不要过来啊
    不要过来啊啊啊
    陆饮溪闭着眼瞎叫,肖默的脸已经蹭到他颈间了,灼热的触感让他皮肤都如同火烧一般,少年的手不得章法地在他身上上下游走着,摸到他腰部的伤又像触电般弹开,却又舍不得似的,一次又一次抚摸着他的后腰,顺着脊椎不停轻轻搓揉着。
    嗯?嗯
    陆饮溪被摸得脑子开始发昏,尾音不正常起来后猝然睁眼,入眼便是那张熟悉的脸,浑身通红,像他种了满山的桃花一样,面上两坨更是深,像是喝醉酒一般,表情却不再像刚才那样带着胁迫感,眼里反而带着点茫然。
    师尊,师尊
    肖默见他睁眼了,不由分说要来吻他,被陆饮溪胡乱躲过:肖默,你给我冷静一点
    不好。
    和谐和谐和谐
    作者有话说:
    和谐部分去wb(草原上疯狂奔跑的咩咩)更新提醒那条里找查看图片,本文完结后?会统一进入停车场。
    第26章 这体质不太对
    陆饮溪强忍着想要把肖默唧唧掰断的冲动,笑着开导对方:徒儿,这可是大逆不道。
    肖默沉了沉气,猝然抬头,猛得把陆饮溪压在身下,胡乱地亲着对方,口中又开始喃喃着师尊,师尊。
    我知道你能抵抗幻觉的。
    肖默的手一顿,起了身,眼睛仍是红的,却没那么狰狞了。
    师尊,怎么看出来的?
    陆饮溪枕着对方始终扶在他脑后的手,想到刚才少年怎么都不敢加重的力道:我诈你的。
    肖默一愣,吐了吐舌头:还是师尊厉害。
    陆饮溪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他还处在危险之中,拿膝盖碰了碰那硬块:没你厉害。
    肖默忽然长叹一口气,赖在了他身上:师尊,师尊,师尊
    陆饮溪试着推开他,但手撑在对方肩膀上,半天用不上力。
    怎么办嘞。
    好像没什么办法啊。
    那个的话。
    陆饮溪抚摸着肖默背上的花纹,声音很轻,这些会褪下去,对不对?
    少年抬起头,看了他一会儿,又低下头去。
    最后无声地点了点头。
    小骗子。
    陆饮溪想。
    怎么这么不会骗人啊,不是说魔物最会蛊惑人心了么。
    仅此一次。
    和谐和谐和谐
    师尊,还疼吗?
    少年爽了以后,第一反应竟然是撒娇。
    陆饮溪心里火烧得旺,气急败坏地踹了对方一下,结果肖默竟是被他踹去了房间的另一端。
    咳咳,师尊?
    陆饮溪脸上眼泪还没干,胡乱撑起身来,看着自己的身体。
    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身体里的魔气已经被内化干净了,现在灵力仿佛快要爆棚,他都无法控制这一脚的力量?
    而且他还想到了点不太好的东西。
    他被人这样折腾还不折腾晕过去,这个体质一看就不太对劲啊!
    作者有话说:
    嗯,这体质一看就是名器,而且还适合配好几个攻,小陆真聪明!
    第27章 累
    陆饮溪和肖默一个人占了房间的一个角落,中间隔的距离还是最长的那种,少年窝在角落里不肯抬头,陆饮溪略微感受到了一点欣慰。
    小狼崽子还是有点良心的。
    直起身来时才觉得全身仿佛要碎掉一般,陆饮溪差点儿没痛呼出声,刚才才憋回去的眼泪这会儿又淌了出来。
    下面也有粘腻的感觉。
    陆饮溪撩开因为汗水黏在脸上的碎发,叹了口气准备下床。
    他怎么这么难,被人压倒了还得去安慰压人的那个。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而就在脚接触到冰凉的青石板地面时,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踝。
    嗯?
    陆饮溪刚云雨过,脑子还不太清楚,缓缓低下头去。
    只见脚踝上抓着一只手,手上还带着脏污,不知是煤灰,还是干掉的血液。
    总之,就是从床底下冒出来的
    鬼啊
    陆饮溪一蹦三尺高,本想往肖默那方向走的,结果才走两步就觉得别扭,又软回床里去,把剩下的被子团了团裹在胸口。
    那鬼手没了支撑,又胡乱抓着空气,最后堪堪抓住床脚,慢慢升了上来。
    救命啊,有鬼啊有鬼
    陆饮溪看向肖默的时候,忽然噎住了。
    少年身上的斑纹已经褪去了,眼睛也恢复了平时的清明,只是那血色从眼底挪到了口鼻,肖默撑着墙,试图站起来,却又呕出了一口血,连带着鼻子下都挂着两道血痕。
    操,怎么回事?!
    陆饮溪刚一落地,那鬼手竟又是抓住了他,他反手就想砍上去,却听见了一声熟悉的惊呼:别,别别别!是我!花花!
    宁温纶被卡在床底下那个洞里,脚已经够不到实地了,又没东西能给他借力爬上来,不尴不尬地悬在半空中。
    还好陆饮溪反应得快,那掌风一偏,又把半张床打个粉碎,宁温纶大张着嘴看着他,连求救都不敢求。
    你怎么来这儿了?
    说来话长,景师兄去会见定阳阁阁主了,我们抓紧先逃命。
    景师兄?
    是啊,师尊。
    宁温纶厚颜无耻地捏住了陆饮溪的手,这儿地方险恶,定阳阁居心叵测,不宜久留,快和我走吧!
    陆饮溪决定先把这来路不明的弟子先放一放,指着肖默:我不能走,这儿还有你肖二师兄呢。
    宁温纶这才注意到房间角落里有个人,那人已经没了人样了,浑身全是血,陆饮溪撒了他的手,忙走了过去。
    对方身上的衣服破得只能勉强蔽体,姿势踉踉跄跄,再结合肖二师兄的样子。
    宁温纶眉头一皱,知道大事不好。
    他对你做了违逆之事。
    这话甚至不带询问,劈头盖脸像个巴掌甩到陆饮溪脸上去。
    陆饮溪抱起肖默,对方的体温很低,本身魔物的体温就比常人要高出一截,现在这样的体温显然是出了大问题。
    师尊
    嘘,别说话,会带你走的。
    师尊先走,别管我。
    肖默咽了口血,手指止不住颤抖,眼皮子抑制不住耷拉下去,却仍旧努力睁着眼看着陆饮溪。
    师尊怎么一副快要哭的样子,是他太冒失,下手太重了。
    但师尊哭起来的样子,又好让人心生怜爱。
    好想,抱一抱他。
    别,别哭
    肖默努力牵起嘴角,试图憋出一个笑来,可刚才还收放自如的情绪,现在又仿佛是被堵住了,无法正常倾泻出来。
    而且,他太疼了。
    疼痛对于魔物而言是一件极其陌生的事情,他们完美的肉体使他们很少受到伤及内里的侵害,于是能体会到疼痛的机会也微乎其微。
    所以当这种感觉自他体内扩散开来的时候,肖默甚至一度不明白,这是种什么感觉。
    别说话了,肖默,肖默。
    陆饮溪叫着少年的名字,揉着他那张一点都不可爱的面瘫脸,灵力没像平时那样注入到对方体内,反而被干脆得阻隔在外。
    陆饮溪气喘得越来越急,他觉得他的世界里似乎出现了一个洞,黑黝黝深不见底的洞。
    那个洞,要把他的全部吞噬进去。
    你不该和他发生那种关系的。
    宁温纶走了过来,声音很低。
    事到如今,纠结这种事情有意义么。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陆饮溪牙缝里蹦出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温纶蹲下了身,陆饮溪却不愿朝向他,连带着肖默都一并被他转了过去,宁温纶的手悬在半空,只能先行解释,你的这副身体,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烈性毒药。
    什么?
    这儿,是这副身体的刑场,霜落将你和这魔物关在一起,是有目的的。
    他叫肖默。
    宁温纶噎了一下,改口道:把你和肖默关在一块。
    他继续道,霜落修魔道,又是花魁,自然是知道如何诱人屈服,肖默自己可能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被本能驱逐。
    陆饮溪不知为何,听到这里,偷偷松了口气。
    你的身体,从六岁那年开始,便常年浸泡毒药,再吸收大量阴气,陈永望计划这些,全是为了把你当作药引,来救他那个残废的儿子,你们血缘相通,他又身体虚弱,才能接受压倒性的力量,那时候的霜落也是,靠你的血,可以滋补她残破的身体。
    所以肖默他,不是太虚弱了,而是没有做好准备,补充过头了。
    陆饮溪一怔,明白了问题所在,手心一转,将对方体内的灵力缓缓抽了出来。
    肖默的体温这才慢慢回升,脸上也有了血色,陆饮溪松了口气,将他扶了起来。
    宁温纶连忙上前:我来帮
    不用,你指路便好。
    陆饮溪抬了抬下巴,兴许是太累了,脸上没了什么表情。
    宁温纶有些犹豫,又不敢说什么,带着陆饮溪原路返回了他来时的通道,陆饮溪背着肖默,走路像猫一样,没有任何声音。
    暗道的尽头是河边,宁温纶翻出藏在草中的小舟,朝陆饮溪道:要等景师兄么?
    不用。
    陆饮溪坐在一旁,双腿忍不住打颤,看向宁温纶的眼神却带着锐利,你到底是什么人。
    啊?我是宁温纶啊,花想容,花花,你又忘了我吗?
    你一个迎春楼的小倌,霜落当时甚至不把你放在眼里,你却和以前的陆饮溪关系极好,还说是你让他逃走的。
    陆饮溪上下打量着宁温纶,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宁温纶面色一白,最后抿了抿唇,叹了口气,没有开口,而是袖口一翻,手里的毒针朝陆饮溪直直刺去。
    结果刚才还死人一般趴在旁边的肖默忽然暴起,将那针震个粉碎,双手被拧到身后,直接掰成了脱臼。
    景弘深看了眼陆饮溪,又看了眼肖默。
    别的帐,回去再算。
    肖默眼神闪烁,见陆饮溪体力不支,忙托起了对方。
    陆饮溪靠着肖默的胸膛,听着少年平稳的心跳,终于安下心来。
    刚才在地窖里,他便和景弘深通上了线,对方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施了两个障眼法拖住了霜落的脚步便折返回来了,还把之前的事情和他交代了一遍。
    路上肖默也已经醒了,于是他想,与其现在打一架,不如先把人抓回去好好审问。
    此刻他看了眼跪在地上,浑身是汗的宁温纶,心里丝毫没有成功的快感。
    只觉得累。
    好累,好想躺在床上。
    陆饮溪看着天边那轮弯月,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他嘴唇动了动,又呢喃出了哥哥两字。
    作者有话说:
    小陆好可怜,刚被酱酱酿酿还要背人,1551
    第28章 梦
    大概是因为太累了,睡觉也睡不安稳,要做梦。
    陆饮溪看着身上穿的病号服,捏了捏手,站了起来。
    好像重生了以后不管怎么吃也没长很多肉,但是和原来的身体比起来,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是稍微长了点肉。
    他应该没糟蹋那副身体。
    陆饮溪扭过头,看着旁边映出来自己的影子,习惯性地去撩头发,手却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