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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穿着洁白而又整洁的衬衫的男人坐在咖啡厅里,他戴着银边的眼镜,头发往上梳起来,看起来非常的整洁而又儒雅,那副银边的圆框眼镜给他增添了一股禁欲的气息。
男人长得很漂亮,他比许多同龄的男性看起来柔和多了,虽然不难看出他是个男人,他的面部确实有相较于女性来说更为硬朗的线条,但也许这样的美男装扮成女人来说也不会有什么突兀感,反而会带来一些他特有的英气美。
男人把咖啡杯端起来,放在嘴优雅地喝了一小口,然后把咖啡杯轻轻的放下。
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位穿着得体,十分有气质的妇人。
那位夫人看起来十分的高贵,她的脸上有岁月雕琢的痕迹,但是并没有显得老态,反而给她增添了一股经历过岁月的女人才有的成熟的魅力。
“夫人,您这样冒昧约我出来,要是让我的雇主发现就不好了,她也许会责骂我,因为我无故旷工。”男人眉头稍微皱起来,那张好看的脸上出现些许的为难,让人看了忍不住会替他心疼。
“喝完这杯咖啡我就得回去工作了夫人,”男人说完以后,端起咖啡杯,把里面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轻轻放下杯子,站起来以后男人把右手手掌放在左胸前,朝着对面的夫人微微弯腰表示致谢。
“谢谢您的咖啡夫人,不然我这辈子也进不来这么高档的咖啡厅。”男人微笑着看着那位夫人,语气十分温柔,他看起来像个得体的绅士,温柔知性。
那位夫人看见男人要转身离开,连忙叫住他,等男人停下脚步以后,“再坐一会,诺笛。”她说:“我还有些话想对你说。”
被叫做诺笛的男人脸上似乎有些为难,但是他看着夫人那副真切的模样,笑了笑说:“您的请求我从来不会拒绝。”
诺笛又重新坐回位子上面,他的眼神瞥在那位夫人把玩着的左手小拇指的戒指上面。
“诺笛,我想你以后不必再去那个花店工作了,钱少得可怜不是吗?”妇人说,她望向诺笛,望向这个优雅,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她无比心动。
这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是她叁个月以前认识的,在镇上的一家不知名的花店里,她被花店的玫瑰香味所吸引,于是停下来欣赏那些美丽的花,想着也许回家的时候可以向店主买一些玫瑰,让管家修剪好以后养在卧室里,这个香味沁人心脾。
在她挑选玫瑰的时候,诺笛,这个优雅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当时的诺笛捧着一盆花束,他束着褐色的围裙,那头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十分耀眼,让人忍不住盯着他看。
更让人挪不开眼睛的是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像深邃的大海一样,让人着迷。
初见诺笛的时候,他还有些害羞,想要上前帮妇人挑选玫瑰,在不小心握到妇人的手的时候,他像个青涩的男孩一样缩回手,朝着妇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在围裙上面擦拭自己的手,上面沾了一些花盆上的泥土。
“对不起夫人,弄脏了您的手......”诺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他低垂着脑袋,那双好看的眼睛向上抬着,看着妇人,随即别开眼睛,说:“冒犯了夫人。”
于是他牵起这位妇人的手,用那方洁白的帕子轻轻地,温柔地擦拭掉妇人手上的一些尘土。
而她,这位高贵的妇人,似乎在那一刻堕入了爱河,她似乎喜欢上了这个谦卑有礼,长相俊美的男人。
那天她从这个花店里买了一大束玫瑰花,并且和花店的雇主说,让诺笛帮她把花束带回家。
那位谦卑的,有礼的,俊美的男子回家以后,替她把花卉修剪好,他修剪得如此漂亮,他对待花卉是这么的温柔。
从那以后,妇人就常常到这家花店里买花,就是为了看到这位优雅的男士。
她简直爱上他了。
妇人沉浸在这叁个月的美好回忆当中,她从来没碰见过这么绅士,这么青涩有礼的男人。
诺笛一声又一声的呼喊把妇人的思绪拉回现实,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他那副为难的样子,他用温柔的嗓音说:“但是夫人,我什么也不会,除了在那家花店工作,我想不到我还能去什么地方,花店的钱确实不算多,但是也足够让我温饱了,我没有别的需求了夫人,我很满足。”
夫人转动着左手小拇指上的戒指,思索了一会,似乎是下定决心一样,她抬起头,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诺笛,神色非常坚定。
“诺笛,你知道的,我的丈夫在七年前死去了。”妇人说。
“是的夫人,我真替您感到伤心。”
“我并不爱他,他也并不爱我,我这一辈子似乎没碰见过能让我深爱的男人。”妇人继续说,“但是叁个月前,我在花店哪儿碰见了你,我想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我在那儿爱上了你,你是如此优雅,令我着迷。”
诺笛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惊喜的神色,妇人看见了,也变得欣喜,但是随后,他摇摇头,脸上出现了担忧,以及苦涩:“谢谢您的喜爱夫人。”诺笛用有些悲凉的口气说,他那双海似的眼睛变得湿润。“但是您是如此的优雅,美丽,而我只是一个在花店工作的人,我配不上您。”
“我是多么的可悲,像这样的咖啡店,若不是夫人您,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进来品尝这么一杯美味,”诺笛湿漉漉的眼睛对上妇人的视线,他自嘲的笑了笑,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带着悲伤的哭腔:“我是个无能的男人,我实在配不上您这样高贵优雅的女性。”
他说着,几乎要哭出声了,这带哭腔的声音让对面的夫人都忍不住心疼。
“不,不,诺笛,”妇人说,“我不在乎这些,我并不在乎,你是多么温柔,善解人意,我只想知道你是否也爱着我?”
诺笛那双充满泪水的眼睛对上妇人焦急的眼睛里,他是多么可怜,多么令人心疼,多么谦卑的男人。
他看向了妇人左手小拇指上的戒指。
......
入夜,天空漆黑一片,即使你使劲往那片像墨一样的天河里看去,也找不出一颗星星,只有被云遮挡住的剩下半个的月亮在散发那柔和的光芒。
这份光芒照在了一个宅子上。
宅子十分豪华,外头用雕花镂空的铁栅门围起来,而铁栅门距离那座看起来有些年头却依旧气派的房子有一些距离,一辆红色的轿车开过来,站在门内的仆人看了车子里面的人,确认了是那位高贵的妇人,才把大门打开,让那辆车子开进来,开到了房子面前停下。
诺笛率先从轿车上下来,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他和这位妇人从咖啡厅出来以后就一直在买卖的街上逛着。
妇人给诺笛买了许多高档的衣服,以及几瓶香水,他们从白天逛到黑夜。
诺笛下车后就往副驾驶座走去,为妇人打开车门,他的手放在车顶,为了避免妇人的头撞到车顶。
“你真是一个绅士,诺笛。”妇人开心地说。
“这没什么夫人,我们快些进去吧,天凉了我担心您会着凉。”诺笛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妇人,语气里充斥着担心与心疼,像极了一个疼爱妻子的好丈夫,而妇人对此也非常受用,这简直是在谈恋爱一样。
她仿佛得到了爱情的滋润一般。
诺笛从车上拿下那些妇人为他买的奢侈品,妇人告诉诺笛可以让下人替他拿进去,而诺笛像个害羞的男孩一样连忙说:“不了夫人,这些东西并不重,我拿着就好,不必麻烦别人。”
夫人的眼神仿佛被融化的棉花糖一样,她看着诺笛,忍不住发出赞叹的声音,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去亲吻这个青涩的,可爱的男人。
“你简直就像上帝带给我的天使!”妇人忍不住赞叹。
俩人进门了以后,诺笛把手上拎着的东西放在大厅,随着妇人的脚步,一起上楼了。
走了一小会,他们终于来到的妇人的卧室前,妇人把大门打开以后就进去了。
“诺笛。”妇人呼喊着诺笛的名字,却发现没有人回应,于是她转过身子,发现那个俊美的男人仍然站在门口外面,他低着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不进来?”
“夫人,我不知道深夜独自进入一位女士的房间是否不太礼貌......”诺笛的脸有些微微的绯红,他看起来十分不好意思,像个可爱的小狗一样惹人怜爱。
妇人哈哈大笑,“噢!老天爷!你真是太可爱了!”妇人笑着走过去,牵起诺笛的手,把他拉了进来。
“坐吧诺笛。”妇人说。
诺笛点点头,有些不太适应,他瞥了一眼椅子,在妇人的再叁要求下才慢慢坐上去。
而妇人则从房间内的酒柜里拿出一瓶红葡萄酒,拿了两个玻璃制的高脚杯,给自己和迪瑞的酒杯里倒上些许红酒。
诺笛看着妇人递过来的红酒,说着我不太会喝酒,又在妇人的眼神下才接过酒杯。
“你真是太可爱了诺笛!”妇人在诺笛身旁坐下,拿着高脚杯往诺笛的杯子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把杯子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而诺笛只啜了小小一口就呛得不行,惹得妇人哈哈大笑。
妇人看见他把杯子放在桌上,而杯子里的液体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妇人看着诺笛那副害羞的,有些手无足措的样子,觉得分外可爱,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她觉得浑身有些燥热。
她往诺笛的身上看去,看诺笛上下滚动的喉结和洁白的皮肤。
妇人慢慢站起来,在诺笛一副不解的样子中,她脱下自己的衣服,她看见诺笛的神色变得十分慌乱,看见这个可爱的男人脸色红得像成熟的苹果。
“夫人!您快把衣服穿上!”诺笛红着脸,焦急地说,他避开自己的视线,不去看妇人那对丰满的,白色而柔软的乳房。
妇人跨坐在诺笛身上,她捧着诺笛的脸,深深的吻上去,带着浓烈酒味的气息在两个人的脸的中间充斥着,她抓住诺笛的手掌,让诺笛抚摸上自己的乳房。
妇人松开口,微红的脸颊看起来十分的魅惑,充满了成熟女人的魅力。
“诺笛,也许我不够年轻,我确实已经不是一个少女了。”妇人笑着说,呵气如兰,温润的气息打在诺笛的耳朵上面。
诺笛那双像大海一样美丽的眼睛忽然直勾勾地盯着妇人看,他红着脸,声音有些颤抖,但是无比坚定:“不,夫人,您就像芳醇的红酒一样,也许您不是盛开的玫瑰,但是您比玫瑰更有魅力。”
夫人听到这些话,不免有些动容,她的体温又上升了些,她感觉到自己干涸的心田似乎被人用露水滋养,这是她从来没有品尝过的味道,是这样的美味。
原来爱情真的像蜜糖一样!
俩人吻得像粗暴的野兽,像打开欲望的魔盒一样,他们亲吻着,来到了床上。
诺笛亲吻着夫人的脖颈,引得夫人连连喘息。
他看向了夫人左手小拇指的戒指。
就快了。他想,就差一点。
“呯!”
房门被人打开了。
妇人和诺笛被吓了一大跳,俩人看着闯进来的士兵,看着仆人匆匆赶过来,焦急地说着“长官,你们不可以进来!”
妇人连忙用被子遮住自己的上半身,她看着这群不速之客,有些害怕,又有些恼火,她生气地叫喊着说:“你们是谁!都给我滚出去!谁允许你们进来的?这可是警长的宅邸!”
闯进来的士兵不为所动,只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是前警长,格蕾尔夫人。”一个身材并不算高挑的男人走进来,他戴着眼镜,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分外的和蔼,他的裤脚拖到地上,鞋后跟踩着裤脚,上面沾满尘土。
格蕾尔看着这位男人,她瞳孔放大,眉头紧紧地皱起来,她咬牙切齿。
“埃瑞斯......”格蕾尔咬牙切齿地说。
被称作埃瑞斯的男人笑了笑,他脱下自己的帽子,朝着格蕾尔稍稍鞠了一躬,“很荣幸您还记得我,夫人!”
“你来做什么?”
“夫人,我们听说你府里藏了一名间谍......”埃瑞斯还没说完,就被格蕾尔用恼怒的声音打断。
“你胡说什么!我这里没有间谍!你疯了是吗埃瑞斯?!你敢污蔑我!”格蕾尔异常愤怒,被污蔑时的人总是恼火的,她恶狠狠地看着埃瑞斯,语气十分不客气:“你给我滚出去!带着这些走狗滚!”
埃瑞斯并不恼怒,他笑着让格蕾尔消消气,他对格蕾尔道歉。
“夫人,您别生气,我的意思当然不是您私自藏了一名间谍!”埃瑞斯重重地咬住“私自”两个字,他的眼睛眯起来,和蔼的气质里透着一股莫名地危险气息,埃瑞斯笑着说:“只是这个间谍欺骗了您夫人,他为了拿到您死去丈夫地戒指。”
格蕾尔依旧十分愤怒,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她开口想要反驳埃瑞斯,却被埃瑞斯看出来了,率先开口,用较高地音量,带有些施压的味道说:“您床上不就有一位间谍吗?”
格蕾尔惊恐的转头,她看着自己床上的,那么乖巧羞涩的诺笛,她觉得不可能。
这么儒雅的男人怎么可能是间谍呢!
格蕾尔想要反驳,没想到埃瑞斯招手,叁个士兵跑上前往床上爬去,吓得格蕾尔大声尖叫,大声喊骂着:“放肆!!你们怎么敢碰我的床!你们疯了吗!埃瑞斯你疯了吗!”
叁个士兵把床上的诺笛按住,拽下床来以后把他的手反着往背后压着,不让他动弹。
格蕾尔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士兵压在地上,她心疼得要命,她更加恼火,她抓着被子下床,走到那几个士兵旁边,用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推攘士兵,拍打他们,并咒骂:“你们这群该死的!放开他!他可不是间谍!!”
埃瑞斯上前,笑脸相迎,用温柔的口吻劝各格蕾尔:“夫人,您不要这样,我们有了充分的证据才会抓人!”
格蕾尔哪里听得进,她一巴掌打在埃瑞斯的脸上,大声咒骂:“你这个狗娘养的!你这个卡诺斯的走狗!给我放开诺笛!”
埃瑞斯的脸色沉了几分,但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格蕾尔依旧在咒骂他,而埃瑞斯从枪袋里掏出手枪,抵住格蕾尔的额头。
他笑着说:“夫人,既然您知道我是卡诺斯长官派来的,也请不要为难我们。”
格蕾尔吓得不敢动弹,她的汗水从额头上流下,她害怕得吞咽口水,用颤抖的声音说:“你做什么?你想杀了我吗?!”
“如果您配合我们,我自然不会为难您,但卡诺斯长官给我下的命令是,如果有谁阻拦这次的抓捕行动,格杀勿论,不论身份。”埃瑞斯眯着眼睛看着害怕得要哭了的格蕾尔,又说:“并且夫人这个行为,算不算和间谍私通呢?这罪名可不小啊......”
埃瑞斯再次和蔼地询问:“烦请夫人配合我们,好吗?”
格蕾尔点点头,她甚至不敢动作得太大幅度,她害怕那把抵在自己额头上的枪,那是拉了保险的。
她更害怕那个罪名。
埃瑞斯点点头,随即把手枪放下。
格蕾尔吓得瘫软坐在地上,他看着那几名士兵把诺笛押走。
等埃瑞斯走到门口以后,格蕾尔用有气无力的声音问:“诺笛,我是说那个男人,真的是间谍吗?”
埃瑞斯没有回答她,只是走之前把门口轻轻地关上,说了一句:“晚安夫人。”
格蕾尔大脑一片空白,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位在花店工作的男人,这么温柔,仿佛是上天赐予她的一样,会是一位间谍。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爱情就这么枯萎,像昙花一现。
而此时窗外,传来了一片抓捕的声音,以及枪声,和人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