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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要美人要表哥
    妙音眸光流转,偷觑拓跋玹,却见他一脸吞了苍蝇不愿启齿的样子,由着赫连遥自己咂摸。
    这男人什么意思?
    和她睡了不算一件大喜事么?
    就这么不值得与自己的兄弟说么?
    寻常人有了媳妇,恨不得敲锣打鼓得到全天下人的祝福,他这儿只一个好兄弟,竟……
    “瑞王殿下,其实我和七殿下早就……”
    拓跋玹皱眉瞥了她一眼,“北厥人的诡计罢了!遥儿,为兄被人下了毒,妙音是被掳劫到我帐内的,那人已经被赵明霜处死。倒是妙音,因祸得福,被那毒药激得脑仁都好使了。”
    赫连遥恍然大悟地惊叹,“难怪你们之间这般古怪!”
    妙音气结瞪拓跋玹。
    拓跋玹淡看她,“你不是巴不得出那笼子与我再无瓜葛么!现在我对遥儿解释清楚始末,你为何又如此不高兴?”
    见妙音这就气怒交加地要发作,赫连遥忙道,“妙音,我知道,你定是介意表哥的病,但是……”
    “哎,你们兄弟俩有毛病吗?我哪儿介意了,明明是拓跋玹……他……”
    赫连遥忙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北厥人是不会用这种诡异的剧毒的。定是赵明霜作祟,她姑母兰妃是太子生母,因我得了兵权,耿耿于怀,她更深知我和表哥亲厚,便利用妙音你,败坏表哥的清誉!”
    说完,他便压了满腹怒火,咬牙切齿地一拳砸在床沿,“该死的!他们可以对我下手,为何要伤害表哥?!”
    拓跋玹忙按住他的肩,“遥儿,我没事,只是难为了妙音,我要对她负责,苏卿却怕她将来当寡妇。”
    妙音没想到背后如此盘根错节,但她确定,之前的她绝对是自己跑去拓跋玹帐中的,而那死去的真凶——北厥黑衣人,则是拓跋玹安排的。
    拓跋玹如此一点解释,赫连遥就对赵家人恨之入骨,这分明是刻意的引*诱利用。
    可,赫连遥不是他的好兄弟么?赫连遥有难,他不畏生死,前去救援。
    “瑞王殿下,事情不是这样的,事实上是……”
    拓跋玹又抢言截断她的话,“事情的确不是这样的,遥儿,这也可能是大魏皇后和太子的诡计,她们害我中毒,知道我与你亲厚,唯恐我得势返回大魏,所以,可能是想利用妙音,把我拴在大周。”
    妙音哑然,匪夷所思地看拓跋玹,如看一只千面怪物。
    她手却被赫连遥握住,暖热的大手,惊得她僵了身子,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赫连遥却满眼疼惜地凝视着她,“妙音,委屈你了,表哥中毒多年,你若不愿嫁于表哥,本王可替表哥对你负责,以前你没被毒害时,我们常在一处玩耍,也算青梅竹马……你一定还记得吧?”
    “呃……咳……我……”
    妙音注意到拓跋玹死死盯着她被赫连遥抓住的手,僵硬地忙抽回手。
    “过去的事,臣女都不记得了,瑞王殿下好好歇养,臣女去军医那里找点药草,为殿下搭配养伤的药膳。”
    说完,她唯恐自己化为炮灰,就携满腹惊疑火速逃离。
    赫连遥握住空了的手,难过地看拓跋玹,“表哥,你说……妙音会不会很难过?她被人毒害疯癫多年,糊里糊涂就成了皇权下的牺牲品,若是我们不能给她幸福,恐怕她……”
    “你重伤在身,好好歇养,让她自己决定吧。”
    拓跋玹给他倒了一杯水递上,莫名地发现,自己竟是松了一口气。
    他一直在担心,自己这表弟会对妙音心动,会对妙音欲罢不能,现在看,这样的担心委实多余,因为妙音压根儿不喜欢他——那丫头再不是从前看到美男子就拔不动腿的凤魔了。
    他在床沿坐下来,“遥儿,以后我若不在,你莫要如此逞能,打不过就逃,别愚蠢地往山谷里钻,那是兵家大忌!”
    “你当我想呢,是赵天先带兵钻进去,我才跟进去的。”
    赫连遥喝了两口水,又唯恐拓跋玹失了警惕。
    “表哥,这赵天不是省油的灯……若被我查到赵天父女与北厥有勾结,我定不饶他们。”
    拓跋玹蹙眉搁下水杯,“你现在羽翼未丰,还得仰仗赵天的赵家军,咱们也没有赵天谋逆的切实罪证,兰妃在宫中也帮着赵天,若那女子在皇舅父身边吹一吹枕边风反咬你一口,便得不偿失。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赫连遥听他如此分析,顿时又感动。每次在他冲动之时,表哥都会拉他一把。
    “表哥,这些年多亏你在我身边时时提点,这次也多亏你赶去救我,否则,我死在葫芦谷,这大周军队都成了赵家的,我赫连皇族怕是……”
    “我自会保护皇舅父、皇外婆和你,你别再胡思乱想,我去盯着膳房那边煎药,你的汤药万不能马虎。”拓跋玹帮他整了整被褥,叮嘱他不要压着伤口,又唤了护卫和他的贴身太监福八进来守着,这才出去。
    赫连遥却睡不着,望着帐帘门口,悲伤地叹息,“福八,表哥这一路上顾着我,我看他脸色不对,怕是寒毒要发作,你快去让福七给表哥送药。”
    福八嗔怒地鼻孔哼气,“殿下,奴才看,七殿下对苏小姐可是十分不客气!您就一点都不介意七殿下和苏小姐……”
    赫连遥望着帐帘叹了口气,“若不是表哥,我早就被兰妃和太子害死千百回,此次表哥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可以没有妙音,但不能没有表哥,更何况,表哥只有三十年的寿命,左右不过再陪我十年,我也只有表哥这一位最亲的人……”
    福八见他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顿时惭愧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是,是,是,奴才明白了!”
    赫连遥迅速拉着袍袖擦掉眼泪,“凭我给你取这福八的名字,你就该知道,我对表哥更胜嫡亲的兄弟,你也要与福七守望相助,多多警惕,不要被人挑拨离间。”
    福八忙恭敬地俯首,“殿下放心,奴才与福七一直相互帮衬的,奴才这就去给福七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