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也没有让他失望,小手忙碌着拆解者彼此的衣袍,钗簪环佩,也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入了纱帐内,两人便烈火干柴,陷入一场别开生面的“撕战”。
前院,本是回庄府探亲的敏妃庄凌香,却不请自来。
与她同行的,还有一位娇俏的小娃娃——十八公主赫连珺。
庄凌香命仪仗在大门外候着,只牵着女儿的小手迈进王府庭院,视线遥遥便越过满院子的花木,落在修建得富丽巍峨的腾云阁上。
“果真一座好宅院!赵天没有这份福七,倒是正好配得上他。”
赫连珺听不懂母亲在嘀咕什么,抽了小手就兀自跑到了花圃前,“母妃,你快看呐,这假山怎碎成这样?”
庄凌香上前,捡起一块小石头细看了看,“他定是发了怒,用真气震碎的。”
管家江贤匆促沿着亭廊自后院奔过来,望着庄凌香疑惑地愣了愣,却想不通,这女子为何突然过来。
两位太子爷拓跋玹和和赫连遥兄弟亲厚,那是自年少便在一起的情谊。
王爷与刑部尚书庄凌宽,也是多年相扶相持的好友。
但王爷、王妃、郡主,以及太子爷拓跋玹,却与这位敏妃娘娘,并不算太亲近,这女子如此突然过来,委实突兀!
江贤携满腹疑惑上前,这就要跪……
庄凌香忙道:“江贤,你是蓉姐姐生前最器重的人,在本妃面前免跪。”
平日若有人提及旧主,江贤势必感动,但眼前这女子,却是在他家旧主姐妹二人落难时,飞得最高最远的一位。
江贤僵硬地笑了笑,“娘娘和公主殿下来的不巧,王妃去送两位老太爷了,王爷不放心梓月小姐的安危,特去了刑部……”
“是了,明日就是与凤魔交易的日子!”庄凌香轻声一叹,忙双手合十,朝天一拜,“阿弥陀佛!但愿梓月平安无事地回来!那孩子遭遇那些变故,实在受苦了!”
江贤见她如此忧心,忙安慰道,“娘娘放心,王爷既亲自前去,凤魔定会放了我们家表小姐的。”
“凤魔杀人不眨眼,苏骁一人前去怎么成,可要叮嘱他多带些护卫。”
“王爷可是兵马大元帅,身边不缺护卫。”
赫连珺见两个大人总算说完了话,忙道,“管家大叔,妙音姐姐呢?听说她怀了表哥的小宝宝,我能不能见见她?”
江贤:“郡主楼阁有点远,公主殿下若是想见郡主,先与娘娘去厅堂喝杯茶稍等片刻。”
雷承格外准备了几件替换的袍服,这就要出门,不料门外却被妃嫔仪仗队伍给堵了。
他本以为是皇后驾临,奔到腾云阁的门廊下,见是庄凌香和赫连珺坐在厅堂内,顿生狐疑。
江贤正要派人去找妙音来,见雷承背着包袱就要走,忙压着声音叫住他,“雷承,郡主呢?快去请来,小公主想念郡主,着急见呢!”
雷承赫然想起,在江畔迎接妙音和拓跋玹归来时,赫连遥因挑衅妙音,被妙音呵斥过几句,虽不算多严重,却也不算中听。敏妃是赫连遥的养母,该不会是过来找妙音算账的吧?
思及此,雷承忙闯进厅堂内,“禀敏妃娘娘、公主殿下,郡主因动了胎气,身子不适,太子殿下正在为她诊治,今日郡主实在不便见客,还请娘娘和公主殿下见谅!”
庄凌香挑眉,“妙音素来长得结实,可不像是会动抬起的人呐!听说,她在江南打断了江盛一家子的肋骨,还……”
话说到这里,她顿觉自己话有点多,这便转开脸,对女儿柔声道,“珺儿,你妙音姐姐既然不便见客,咱们就先回宫吧!”
赫连珺拧着眉头看雷承,“可你故意不让我见妙音姐姐?”
雷承俯首,“郡主自打有孕,便身子虚弱,又因赶路乘船,实在难受得厉害,就动了胎气……所以……”
“罢了,既然妙音真的是不舒坦,我和珺儿就先告辞。”
庄凌香牵着女儿走到厅堂门口,却又回头。
“雷承,你转告妙音一声,她虽然是郡主,却也该尊敬公主和太子,公主喜欢她,太子任她欺负得不成样子,这都是她的福气,回头这福气没了,旁人可帮不了她!”
雷承俯首,“娘娘的教训,雷承代郡主领受!恭送娘娘,恭送公主殿下!”
赫连珺却不甘心,朝着雷承就做了个吓人的鬼脸儿。
雷承硬着头皮与江贤一起将母女二人送出大门。
待队伍走远,江贤才叹道,“这女人是过来算账的?!”
雷承忙道,“在北厥,赫连遥被郡主欺负过,今日赫连遥险些被郡主踢了……”
“可我怎么觉得,这庄凌香好像是有别的目的。”
“这女子能有什么目的?她总是独来独往,若非她是刑部尚书庄凌宽的亲妹,只怕她早就被其他妃嫔害得骨头都不剩,岂会当上太子殿下的养母!”
江贤摇头,“惯于独来独往之人,往往都是深藏不漏的,更何况这女子还是太子殿下的养母!”
雷承顿时想到妙音提到的那番话。拓跋玹也让他转告父亲,不要被官场中人挑唆利用。
难道,那幕后之人就是庄凌香?
但是,这庄凌香挑唆雷家和江家去做那两座矿的生意,对她有什么好处?动机何在?这说不通呀!且这女子在宫内柔柔弱弱,不像是有什么野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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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拓跋玹要入宫陪太后用膳,换了袍服,便又赶去皇宫。
妙音因父母都不在家,不敢擅自出门,便与“风清月朗”、李应、风无涯一起吃火锅。
见江贤进门,她忙道,“这火锅刚煮上,您老人家快过来尝尝……”
江贤对于这样一口锅里胡乱煮菜的吃法,委实不敢恭维。
“奴才的胃脆弱得紧,郡主还是扰了奴才吧!奴才是过来提醒郡主,敏妃和十八公主来过,雷承说郡主动了胎气,便帮郡主推辞了,不过,敏妃和十八公主没见到郡主,有些不太高兴。”
妙音也有些费解,“珺儿想我,这倒是情理之中,但是敏妃……”
江贤:“奴才也觉得奇怪,委实想不通敏妃为何亲自过来,不过,在雷承推辞时,敏妃说,郡主是结实之人,断不会动了胎气,还说郡主打断江盛一家肋骨的事。”
妙音心头一沉,勃然大怒,抬掌就砰——拍在桌子上,“我与这女人无冤无仇,她为何害我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