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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贵人来意
    傅远志忽然想起了那颗安宫牛黄丸,于是问傅成,“对了,方才咱们不买了一粒那啥药丸吗?听说也是他们村的医馆制的,拿出来看看。”
    药丸拿出来后,三人像分糖一样,一人捏一点,放入口中。
    只觉得芳香直冲七窍,口中咸寒苦凉,从舌根而下,直沁心脾。
    此时里正娘子将厨房打开,给他们提来一畚箕柴禾,转头就见他们将葛彥明卖与他们的那枚安宫牛黄丸给霍霍了,暗骂暴殄天物,忍不住说他们,“这药不是这样吃的,得连着手里的那张金箔一起吞服!小五说了,这样药效才足以辟秽开窍清热解毒!”
    “原来这安宫牛黄丸是这样吃的!”看着手中的金箔,傅远志感兴趣地问里正娘子,“不到短短一日,我们见识到了两种神奇的药,不知贵医馆可还有其他自制的中成药?”
    里正娘子摇头,“暂时没有了,青囊医馆才开了三个多月呢,哪有那么多自制的中成药!”心中不无得意,看吧,青囊医馆的药连京里来的贵人都称好哩。
    “梅香荷香,你二人收拾好了就去伺候姑娘!”
    闻言,里正娘子也提出告辞。
    傅成给龙妈妈使了眼色,龙妈妈会意。
    傅成让人拿了十两银子给她。
    里正娘子连连罢手说用不了那么多,但傅成执意要给,还说让她银子先拿着,他们不定住多久,等走的时候再结算银钱。而且还要拜托她置办一些枕席被衾和锅碗瓢盆之类的生活用品。
    里正娘子砸吧着嘴,心说这些城里人真讲究,她方才注意到原先炕上的席子等物都归置到一边去了,在她看来擦干净就能用的东西,他们怕是不会用别人用过的物件了。得,给他们买新的去,反正又不是她的钱,她心疼什么。
    这时龙妈妈从带来的行李中翻出两块料子和一份点心,嘴里和里正娘聊着闲话,将她送了出去。
    里正娘子一走,傅远志便迫不急待地问,“这两种药是好药,傅管事谢管事,你说咱们将配方从那葛五姑娘手中买过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的大少爷,几千两你就别想了。”洛花生咚咚咚跑进来,喝了一碗水后继续说道,“据最新消息称,回春堂愿意出两万两银子一年,只为拿下除了青囊医馆以外的安宫牛黄丸的独家销售权。”
    “什么是独家销售权?”
    “独家销售权就是安宫牛黄丸这个药除了青囊医馆能卖以外,能且仅能在回春堂售卖。”
    所有人都自动忽略了那句除了青囊医馆外的话,在他们的想法里,青囊医馆一天能销售多少,肯定比不上回春堂的。所以可以忽略不计。
    傅远志瞪大了眼,“两万两,还只是一年!梁家是不是疯了?”回春堂隶属梁家。
    “还有这样子做买卖的?梁家不亏死?”
    谢通冷冷地说道,“亏不了。”
    傅成点头,“嗯,确实亏不了,只要在一年内卖出几千粒的量,这钱就回来了。还能带动回春堂的名声,让更多百姓知道和认可。”
    “别忘了,有了回春堂作为依托,安宫牛黄丸也能传播得更广更迅速。”
    两人对视一眼,“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人才!想出这个办法来的人是人才。
    洛花生还打听了葛七斤家的不少事,其中很多都是围绕着葛如沫的。
    “这葛五姑娘听着怎么比大小姐还像傅家人哩。”荷香有感而发。
    俩人都还是小丫环,性子还有点跳脱,说话还没瞻前顾后不敢开口。
    傅成眼皮一跳,轻斥,“别胡说。”
    谢通则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荷香很快意识到自己莽撞了,梅香拉了拉她的袖子,两人和龙妈妈说了一声,便去了葛如玺身边伺候。
    次日,继安黄限售风波后,傅远志一行陌生人抵达上藜村的消息就传遍了村子。领头的少年衣着华贵,跟着的仆人训练有素。这一行人一看就是贵 人,和泥腿子不一样, 自然引来几分注目。而令人讶异的是这一行人由隔壁村的二赖子引着进了葛七斤家 。
    一时间,葛七斤家洋溢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喜庆。
    不久就有人打听到,原来这一行衣冠楚楚,瞧着就不像寻常人的人,是来接葛如玺回京的。
    这是为啥啊,单独来接她?却原来她竟不是葛家亲生的孩子,亲生的父母亲 有可能是京城的大官 哩。而且这回来的人准备将她接到京城去团聚的。
    村子里本来就没有秘密,这些话没多久就传到了葛如沫耳里,但家里这么大的事,却没有一个人通 知她回去看 看,俨然将她遗忘了一般。
    医馆里的人都很担忧她。葛如沫却像没事人一样,每天照常看诊抓药。
    她不好奇京城的来人,却有人好奇她。
    葛如沫扫了一眼眼前身着绸缎的少年,然后一脸严肃地诊脉。
    旁边坐着的一位村中姓高的婶子忍不住了,她一边伸出手由着陈省之诊脉一边问道,“小五啊,你 家发生那么大的事,真没人来找过你啊?”然后却不等她回答就噼里啪啦地说开了,“你那二姐也真是 好命,千里迢迢茫茫人海的,还能被亲生父母找到,真应了戏文里说的那啥,还君明珠,对,就是这个 词。听说她那做大官的亲生爹娘还准备接你们全家进京报答你父母的养育之恩呢。你爹娘也真不是个东 西,呸,先前靠着你啃着你,日子过得多滋润,现在眼见着要飞黄腾达了就把你给踹了。小五啊,你咋 那么命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那个非亲生的呢!”
    阿南很有眼色地端来一杯水,“来,婶子,喝口水吧,和那些人生气犯不着,没见咱东家淡定着呢 。”
    “高婶子,你听阿南的吧,他主意正着呢。”葛如沫随口说道。
    发泄过后高婶子挥了手挥手,“罢了罢了,他们走了也好,省得再留下来吸着你的血肉拖累你。”
    “那可不是,不说小五,就说我吧,他们走了,我也可以歇着了,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要废掉咯。”
    答话的这位大娘姓金,村里人都叫她金大娘,是当年逃荒过来村里的。她早年丧夫,中年丧子,现 如今独身一人,靠着一门出色的绣技,时而在村中收些伶俐的姑娘教导绣技,日子倒也过得去。这金大 娘也是她三姐四姐的师傅,待人挺和气的。金大娘她这是职业病了,绣娘刺绣常常久坐,且长时间地低 头,容易得颈椎病,常常会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