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黑色的粪便，倒在贾小曼黄黑色的头发上，仿佛融为了一体。
一阵恶臭和恶心。
死一般的安静。
接着那几个闹事女孩发出一阵爆笑。
“哈哈哈！活该！”
“就你这种人，竟然还能被保释，我们替万千网友不服！”
“快拍照录下来，传到网上一定大快人心！”
……
贾小曼已经懵了，任由粪水流下来，像一尊雕塑。
王如云瞪大眼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怒气上头，拿起包便冲着拍视频的人暴打过去！
“你们他妈的没人教养吗！祸害人的社会渣滓！我女儿是挖了你们家祖坟了吗？有本事别走！我打死你们！”
王如云气到脸部扭曲，甩着包不停对着她们摔打，然而她们是三个人，又年轻灵活，她一个人压根应付不过来，最后不但没打着几下，反而被她们拍了个够。
拍完之后，三个人收起设备，对着王如云竖中指，“去死吧！你们母女都应该去死！活在世界上污染空气！最好下地狱！带着牛粪和地狱融为一体！”
王如云突然一口气顺不过来，只能靠在旁边树上，盯着她们的背影不停的喘。
很快，便有人路过。
这是个高档小区，路过的人全都衣着鲜亮，虽然不知道这满头牛粪的是谁，但脸上的嫌弃和疏远显而易见。
就像碰见得了瘟疫的人，一个个都绕道走，或者跑着走。
贾小曼突然疯了一般尖叫了一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看着一手的牛粪，失控地往家里跑去！
王如云连忙跟在身后。
两个小时候，她们才清理干净。
王如云把贾小曼刚刚穿的那套衣服扔了，给了她一杯热茶。
贾小曼不接，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飘走了。
王如云叹了口气，放下茶，“小曼，你为什么要同意跟夜亦晟解约？”
虽然她现在不敢跟夜亦晟正面抬杠了，但王如云心里还是认定，贾小曼落魄成现在这样，夜亦晟的解约是最大的原因！
虽然惹众怒是因为那个视频，但夜亦晟解约直接引发了一波跟他们取消合作的热潮。
这很致命！
大家看夜亦晟都解约了，也就认定贾小曼没什么价值了。
继而网友看到他们都解约了，便认定那个视频里的片面引导是真实的！才引发了这么一波网络暴力。
甚至是今天的人肉攻击。
王如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什么贾小曼会在这种时候同意夜氏的解约！
“你以为我能选择？”贾小曼盯着母亲，眼里都是恐惧和狰狞。
她当初欺骗夜亦晟就是一招险棋，现在败露了，如果不同意解约，夜亦晟会有对她更加不利的手段解约！
他根本没有选择。
“到底发生了什么？”王如云什么都不知道？她看着事态的发展，着急又茫然。
贾小曼抖了一下，到这个时候了，王如云是唯一站在她身边的人。
她只能如实说了。
王如云听完大惊，“那个视频一定是夜亦晟放出去的！他肯定是报复你的欺骗！没有人可以玩弄他，他就是个魔鬼！我曾经听说他好几个竞争对手被他逼到自杀，小曼！招惹谁不好你要去招惹他啊！”
王如云之前看夜亦晟对贾小曼与常人不同，还以为他对贾小曼是存了什么男人对女人的心思呢！
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我觉得那个视频应该是梅芸的哥哥传播出去的。”贾小曼道：“这个人当年勒索了我800万，导致我身无分文还欠外债才罢休。前段时间我收到了好几条短信，说给他500万，否则就要曝光什么视频，我当时没多想，四年前的事情我都快忘记了，我以为是跟我勒索**照的媒体，现在想来，应该是他。”
“可就算这样！”王如云并不完全认同贾小曼的说法，“如果没有夜亦晟的推动，那段视频能造成现在的反响？梅芸那哥哥吃喝嫖赌样样通！早没钱这么做了！他们这次炒作炒的好啊！”
贾小曼抬头看着王如云，“真的？”
她被王如云说的，也有点不确定了。
回想一下，夜亦晟原谅她确实原谅的太快了点。
按照夜亦晟的作风，会对一个戏耍他的人这么宽容？
“可是秦律师……”如果夜亦晟不肯放过她，那秦克那边应该也会放弃她才对啊，“这说不通。”
“这有什么说不通的？”王如云仿佛找到了一个出气口，这几天乱撞的怒火有了喷发的方向，“秦律师那种人，他有很强的职业道德，说是强迫症也不为过！他那种人，不可能会放着一个处理了一半的冤案不管的！就算是夜亦晟，也没办法指挥他！”
王如云说完咬了咬牙，“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们没有办法，我们现在只有等，只要真相大白，我们便可以逆风翻盘！”
王如云在心里再次燃起了一丝斗志。
但贾小曼闻着自己头发上仍旧可能残留的牛粪味，趴在垃圾桶上再次干呕了起来。
王如云叹了口气。
很快，泼粪门便上了热搜。
点进热搜词条，热门微博全是贾小曼满身牛粪的照片。
还有她狰狞地用皮包摔打泼粪者的视频。
令王如云更加气愤的是，这么过分的音网络暴力引发的人肉搜索伤害时间，竟然鲜少有人同情受害者！
大概50个人里面才能找到一个同情贾小曼的。
结果那个人还会被另外49个人口水战围攻！
【泼的好！这种蛇蝎毒妇竟然还能保释？既然相关部门不执法，那我们就代替他们执法！】
【做法是好的，但下手太轻了，应该给她泼钉子和炸弹！】
【去干事的人是英雄啊，很危险的，贾小曼一个不正常就要杀人！】
【你们注意到贾小曼那个妈了没？她好像喊了一句“我打死你们？”】
【果然有其女必有其母！这两个一丘之貉，求他们一起判刑！】
……
【这事不是还没正式开庭么？虽然说贾小曼在视频里过失杀了人，但贾小曼当时肩膀上挂着条绳子，而且视频里的梅芸很强势，疑点重重啊，还是等法院宣判吧，泼粪这种事还是不要做了。】
【楼上是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