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亦晟打乔知夏手机，通了一下之后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这个是挂了。
    夜亦晟再打，没通，直接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这个确实是占线了。
    夜亦晟觉得有点怪异。
    他转而打了家里的座机。
    汤嫂接的，说太太出去喝下午茶了。
    夜亦晟：“一个人？”
    汤嫂：“一个人，她说去见个朋友。”
    夜亦晟：“她自己开车去的？”
    汤嫂：“是的先生。”
    乔知夏已经步入孕中期，虽然体态相对仍旧轻盈，医生也说适当的开车乘车没有问题，但夜亦晟还是怕她因为行动迟缓而出什么事。
    夜亦晟：“行，我再打给她。”
    夜亦晟刚挂了汤嫂的电话，会议室里沈波波出来找他，“总裁，到您发言了。”
    “你先让何总把分公司的季度业绩汇报一下，我的发言推后。”夜亦晟道。
    沈波波有点为难，但想想还是点了点头，进去安排了。
    其他的会都好办，这群股东大部分都上了年纪，特别龟毛，有的时候甚至还管总裁家里事。
    尤其这段时间，每当出了夜氏夫妇的恩爱新闻，他们便打电话来总裁办，让他们提醒总裁，不要只顾小家不要大家。
    他们谁敢去提醒？
    而且他们觉得最近总裁不但领着他们工作效率提高了，脾气还变好了，更有烟火气息了，完全没必要提醒。
    挺好！
    真是一群糟老头子。
    糟老头子们听说夜亦晟要推辞发言，纷纷伸长脖子看夜亦晟，见夜亦晟在外面打电话，老脸一撇，底下开始窃窃私语。
    沈波波坐下，心里一声呵呵。
    别看这群糟老头子现在颇有非议，等会儿总裁往这一坐，一开口，数据一个个往外冒，他们又点头又欣慰的！
    崇拜的看着夜亦晟，跟猪看见白菜似的。
    然而白菜今天有心事，在外面电话没打通之后，晃着两条大长腿进来。
    坐下便开始发微信。
    沈波波就坐在他旁边做会议记录，抬头一看，便看到夜亦晟的微信聊天界面。
    不过，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的发言，聊天对象没有回复。
    夜亦晟把手机放在一旁，屏幕一直亮着。
    他时而抬头看了一眼，时而低头看一眼手机。
    ——
    乔知夏开着车，从锦绣帝苑出来，到世纪广场。
    这期间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
    期间还要经过凤凰山。
    乔知夏经过凤凰山的时候，当时便心底冒寒气。
    她突然想到了唐倩然的伤害。
    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乔知夏把这段时间的事件在心里捋了一遍。
    她突然发现，不应该去见贾小曼。
    在还没开庭之前，原告那边的舆论导向方针便是把贾小曼的战火往她身上引。
    说不定贾小曼真被引导，认为一直以来，是她和夜亦晟在从中运作，跟她不对付。
    说不定贾小曼在强大的网络暴力下，对她和夜亦晟恨之入骨呢。
    之前还有这个担忧，怎么一句“我有话跟你说”就直接应约了？
    而且昨天的热搜，贾小曼被打，乔知夏当时也看了照片和采访短视频，贾小曼的表情确实瘆人。
    捋了一遍之后，乔知夏认为自己不应该赴约。
    她虽然不怕贾小曼，虽然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喝下午茶，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必须为宝宝考虑，必须顾虑到可能到来的危险。
    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乔知夏开着车没法接电话，危险。
    看来电显示是夜亦晟，她碰了一下，直接挂断了。
    既然决定不赴约了，前面就是世纪广场，乔知夏在路边停了下来。
    正要给夜亦晟回电话，贾小曼的电话又来了。
    她接了起来，“喂，贾小姐，我正要跟你打电话呢，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去不了。”
    简单直接的拒绝，她也不打算拖泥带水找理由。
    贾小曼那边沉默了一下，“为什么？按照你出门的时间，你就算开车再慢，应该也快到了。”
    “没有为什么，临时有事。”
    乔知夏听出来了，贾小曼语气中有一丝着急，还有一丝嘲讽。
    她越发觉得，自己决定不去赴约是正确的。
    “有事？还是心虚了？”贾小曼电话里轻笑了一声。
    乔知夏听到这种话，心里突然升上来一股厌恶，“我同情你的不幸，但这不代表我接受你的冷嘲热讽，贾小姐，麻烦说话放尊重点。”
    “尊重？我尊重你，谁来尊重我？全世界都不尊重我！”
    贾小曼的声音有些扭曲，大概是猜到不可能见到乔知夏了，她要直接在电话把话说完！
    乔知夏深吸了一口气，她就知道贾小曼被网友成功引导了。
    “你被网络暴力跟我无关，我可以摸着良心告诉你，我没有参与到他们其中！”
    乔知夏其实并不想解释太多，要不是怜悯贾小曼，她现在就直接挂电话走人了！
    “你是没有参与！但是你身边的人或者手下的人参与了！你间接影响到了我，甚至有一天，我被打死了你还会说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你很莫名其妙。”乔知夏深表无语，之前接触贾小曼的时候，没发现她竟然这么胡搅蛮缠。“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呵，果然是被保护在套子里的人。”贾小曼一声冷笑，“事到如今，我也就跟你直说了吧，如果早知道我会有这样的下场，我在夜亦晟因为化工厂事件找到我的时候，我就会设计把你们往死里整！”
    “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乔知夏觉得贾小曼状态不对，“还是说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就算因为解约，贾小曼也不可能这样把她和夜亦晟恨的咬牙切齿。
    “少装了！”贾小曼在电话里低吼，“就我这件事的舆论，夜亦晟肯定是幕后推动者之一，他只要动一动手指头，我便如同蝼蚁一样被拍死在网络上！”
    “不是他！”乔知夏冷笑，“贾小曼，麻烦你有点理智，睁大眼睛好好想一想！夜亦晟他很忙，没空也没兴趣跟你玩这种低级的网络游戏！”
    “你什么都不知道！”贾小曼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认定是夜亦晟。“你所谓的没空也没兴趣的人，却在我胜诉之后差点把我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