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刚刚好，乔知夏就在桥上。
    言舜一眼便看到了她。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对乔知夏那个时候的形象印象深刻。
    黑不溜秋，瘦不垃圾，还穿着破破烂烂的迷彩服，丑的一逼。
    言舜就在桥下船上，就这么看着。
    旁边的黑皮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京都大桥上那个瘦弱的身影。
    他觉得很奇怪，言舜在京都应该是没有熟人的，他对乞丐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怜悯之心，怎么就盯着不放了。
    唯一的解释时，这个“乞丐”可能比较可疑。
    “教授，那个人很可疑？”黑皮问。
    言舜摇头，“与案子无关。”
    黑皮就更惊讶了，既然与案子无关，那他在看什么。
    言舜盯着按个在桥上目空一切、徘徊的瘦弱身影，目光变得越来越讽刺，他对黑皮道：“黑皮，来打赌。”
    听到打赌，黑皮下意识地摇头，跟教授打赌？开什么玩笑？不能打，这赌保证输。
    毕竟没人能算得过开天眼的言舜。
    似乎没看见黑皮的摇头，言舜直接道：“那个女孩很快会跳下来。”
    黑皮顺着言舜的手指，看向桥上的一个人影。
    这桥非常高，隔得这么远，黑皮有点近视，看不太清楚。
    但就算看不太清楚，他也觉得教授纯属瞎扯淡。
    他能通过蛛丝马迹找到尸体虽然神奇，但也正常，但能知道人家跳不跳河……太扯淡了！
    “砰”地一声巨响，桥上的人砸了下来。
    黑皮：“……”
    教授你真的开了天眼？
    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黑皮作为一名黑客大佬，虽然很多次看着不能被人知道的勾当，但当面看到有人跳河，而且还是砸在自己身边，还是要管一管的。
    虽然内心没太多的人道主义关怀，但要是这个人死了，到时候旁边目击者一看，他见死不救！
    平白惹了一身骚。
    还是顺手拉一把。
    想着，黑皮撸起袖子，脱了外套，准备跳下去把人捞起来。
    这时却听到言舜道：“等等。”
    黑皮：“？？？”
    还等什么？这人不会游泳啊！
    再等一下，就淹死了！
    “淹不死。”言舜知道，在未来的几年，这个调皮捣蛋的女人将几乎占据自己整个人生，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了。
    黑皮觉得教授狠，是真狠。
    不知道为什么，黑皮莫名在教授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复杂的神情。
    似乎愤怒中带着一点怀念，怀念中又带着一丝不屑？
    黑皮擦了擦眼睛，觉得自己应该是出现幻觉了。
    在眼睁睁看着女孩呛了几大口河水之后，另外一条船上，突然有人见义勇为，跳下来要救这个女孩。
    言舜见状，立马对黑皮使了个眼色。
    不知道为什么，黑皮总觉得教授的眼神在说两个字：抢人。
    于是黑皮跳下去，三下五除二把人给拖了上来，抢在别人之前。
    那个见义勇为的男青年见他们刚刚不救，现在又救了，有点莫名其妙。
    但既然救了，也就只看了言舜这边一眼，上岸走了。
    黑皮把湿淋淋瘦不拉几的乔知夏给捞上来，扔到甲板上。
    乔知夏大口大口的喘气吐水。
    黑皮跟言舜对视了一眼，肺活量还可以啊，这样都没背过气去。
    不过刚刚他捞乔知夏的时候便感觉到了，这女孩虽然瘦了点黑了点，但是身上的皮肉非常紧实，因为是一副常年劳动的身体。
    一想到辛勤劳动的朴素小市民竟然要跳楼，那肯定是有天大的原因，因为这类人一般都比较坚韧，轻易弄不垮。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定睛一看，原来这女孩脖子上好几块红色的印记，一直延伸到衣服里面，仔细一看，有人触目惊心。
    但单身狗的言舜和黑皮并不知道这是什么。
    黑皮指了指乔知夏身上的红紫痕迹，抬头看向言舜，“教授，这女孩八成受了什么委屈，应该是被打了。”
    说完，黑皮露出一个略带怜悯的表情。
    谁知道下一秒，言舜突然扯起乔知夏的衣服，“啪啪啪”往她脸上拍。
    下手非常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打耳光呢，黑皮看的一愣一愣的。
    只见言舜这几下还不过瘾，直接扯着乔知夏往甲板上一摔。
    黑皮：“教授……你们……”有仇吗？
    乔知夏“呕”地一声，呕出一大口河水。
    言舜不置可否回答黑皮：“帮她清醒一下。”
    黑皮差点就信了。
    不过乔知夏被言舜这么粗暴对待了一顿，还真咳嗽了一阵缓过神来。
    她眼睛通红，脸色惨白，嘴唇被冰冷的河水浸得青紫，仔细一看，像只女鬼，格外狼狈。
    通红的眼睛小鹿般懦弱地审视了言舜和黑皮两眼，然后继续生无可恋地垂着。
    言舜对着她吐了两个字：“垃圾。”
    乔知夏一大早起来发现失去了贞洁，这简直要命，后来被搞卫生的阿姨扫地出门，再然后想在马路上寻死被人骂神经病，现在跳河竟然又被人骂垃圾。
    她突然就忍不住了，反正都想死了，没什么好怕的，于是扬手便给骂自己垃圾的这个垃圾男人一巴掌！
    结果这个垃圾男人竟然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有这巴掌一样，扬手便给她接住了，并且再次狠狠把她甩在甲板上。
    言舜：“这脾气，死了可惜了，跟我混。”
    乔知夏真是生无可恋了，走到哪里都被欺负，认真观察了一遍眼前的男人，发现他身上莫名有一股气场。
    刚刚捡回了一条命，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乔知夏突然不那么想死了，于是点头，“混就混呗。”
    她也无所谓了，就算这人是人贩子，救了她一命，那也是个有良心的人贩子。
    得到了乔知夏肯定的答案，言舜对着黑皮道：“这女人我收了，回头给她弄个身份。”
    啥？
    黑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卧槽什么情况？发展这么迅速的吗？
    这就准备带走了？
    再一看，乔知夏俨然就是一只小黑瘦，长一身毛估计都能直接送动物园了。
    教授竟然……喜欢这挂的？
    黑皮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结果刚缓过神来，言舜又说了一句宛如重磅炸弹的话。
    言舜：“捡回去当个童养媳，捐献卵子的女人不用再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