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的触角,无处不在。
姑师城。
位于天山南部的一个山间盘地里,这里地势低洼,又有交河流经于城下,形成了一小片天然的绿洲。
作为秦国探入天山乃至葱岭一带的前哨,姑师城的地位极为重要,它不仅仅是北丝绸之路上的重要驿站,更是秦国打入西域的一枚重要棋子。
季心镇守这座秦国最西陲的城池已有七年时间。当年,那个虎牢关前的楚国年轻校尉,在岁月的风沙印迹下,渐渐的褪去了幼稚,多了几分成熟。
成熟的不仅仅是季心。
还在姑师这座城市,也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飞快成长着。经过数年的发展,姑师这座天山之麓的绿洲城市,其规模比之前要庞大了许多,单从城市人口来说,姑师城的常驻人口已经从七年前的不足五千人,发展到如今的五万人左右。
秦军入驻。
黑衣黑甲、一脸的肃穆,加上战无不胜的威名,西域的那些盗寇们,就算借十个胆子给他们,也不敢在姑师城抢劫商队。有了这一层保护,不管是来自哪里的商队,都将姑师作为丝绸之路上的一个支点。
姑师城池,仿照长安的架构,东、西、南、北四条笔直的大道。交错纵横的街巷、小道,还有繁忙人流不息的集市,这一切都在昭示着,姑师的未来无限光明和灿烂。
得益于丰富的情报和信息资源,匈奴残部内部的异常变动,很快被镇守西域的秦军得悉,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姑师城中的秦将季心立时警觉起来,秦国大军即将西征,匈奴人却抢先一步迁涉,这会给秦军西征带来怎样的变化还是未知数。
姑师八百里加急驿报。
一堆堆烽火在不停歇的燃起,与此同时,在长安城外,高陵一带的秦军校场上,神武大帝李原正在巡视队伍,从各地征召而来的秦军将士正在接受出征前的最后检阅,这支大军中间,不乏让人耳熟能详的战将。
与统一战争时期屡屡兵力不足,只能依靠精兵质量取胜的情况相比,如今李原麾下可谓兵强马壮。
在北地作战,骑军的作用要远远的超过步兵诸多,李原这次也是下了大力气,征调了两大牧场的精锐骑兵参战。
一脸横肉胡须的秦将曹信率领着他的部众,昂首位列于最西首,已经晋升为陇西军首领的他,麾下的兵卒有近五万余众,包括了小月氏、狄、楼烦等各族的勇士,这些一早就选降投靠秦国的部落,关注的是实在的利益,现在他们一个个在秦国的快速发展中得益,本部落的实力大增。
曹信从五万陇西军中精挑万选,挑出了一万五千强悍骑卒为先驱,这支由草原民族的后代组成的骑兵队伍,将成为西征军中的先锋。
以校场的规模,在容纳了五万将兵之后,已经显得拥挤不堪,站在曹信的陇西军边上的,是另一支并为先锋的部队,以能征善战而著称的河西军。
河西与陇西一条大河相隔,从渊源来说,相互之间还是同一个根源,河西军的将领骆甲与曹信也关系不错,但在关系到谁为西征先锋的问题上,骆甲与曹信却是各不相让,此次西征,骆甲动员了将近三万的兵马,其中骑兵就有一万余众,在这支队伍中间,有一部骑兵分外引人注目。
鬼方白羊部落。
这个久违了的草原部落,在弱水一带休养生息整整七年之后,终于渐渐的恢复了生机,而在不断的融合和壮大过程中,白羊部落在女首领晋希的带领下,以更为开放的姿态容纳着来自异族的人丁,这种融合和开放让白羊部落由游牧民族渐渐的演变为半游牧半农耕的民族。
由于实力上的使然,晋希这次出兵的数量不多,算起来约有三千骑,这点力量在整个河西军中算不得什么,但其重要姓却是不可取代的。
白羊部落当年从阿尔泰山一带东归。一路之上,历经艰辛万苦,对于葱岭以西的地形地貌,秦军诸部之中,没有哪一支军队比他们更为熟悉。所以,三千白羊部落的勇士,将担负起先锋中最为重要的斥候部队的重任。
当年,李原执意收留晋希残部的做法,让人无法理解,而今天,七年之后,许多当初怀有质疑之意的人,才始恍然大悟,原来李原一早就存了这一份心思,想到这里,不少人就更加对李原心存敬畏。
除了河西军、陇西军这二万五千骑兵先锋外,位于东首的,是整整五万的气势滂溥的幽燕秦骑。
秦国灭燕已经有九年时间,韩信在这九年里,北击匈奴丘力部落,东屠高丽半岛,再扫荡翰难河东端的匈奴人老巢,其实力增长之快,让其余诸军都望尘莫及,如果这回李原不下令征西的话,韩信这般扩张势头下去,很有可能会引发一场秦国内部的巨变。
当然,如今西征在即,韩信也是意气风发,决定跟随李原的脚步,去更西方遥远未知的地方开拓新的征程。在共同的理想下,李原、韩信还有跟随他们的许许多多的秦军将领,眼眸中尽是激动和狂热之色。
七万余骑军,这个规模是李原开国统兵以来的最大数目,两支骑兵部队,一支来自西边,一支来自东首,当然,这些骑兵并不是西征军的全部,剩下位于校场中央位置的,是西征军中的真正主力部队。
足足十五万的步骑,这些来自于秦国内地各郡的兵马将卒,他们将担负起连接前线与后方的重任,他们中间的许多人是第一次来到长安,在前来的途中,他们满怀着憧憬,毅然告别家乡,投奔到李原的麾下,投身到一往无前的西征激流之中。
来自江东的正当壮年的楚地英豪桓楚。
来自岭南的秦军征南名将冯宣。
还有马金、周平等许多出场机会不多,但却渴望在战场上证明自己的秦军将领,他们一个个神情敬畏,热切的注视着高台上的同一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