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刚到城楼上的冷傲天,看着城楼下孟吉率领大概一万军卒在下面叫阵!
“皇上!你看这……”郑奎见冷傲天走上城楼,忙迎了上去,面露难色,攻?只能将其撵到定州五百里之内,不攻,任由孟吉在此大呼小叫,军心难稳呐!
“率军出城!不能让他们乱了军心!切记不可逾越那个边界,我们不能再做不必要的损失!”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寒之气,冷傲天的看着城楼下面一万士卒,分明就是来挑衅的!好个赫连向南,居然来这一手!
“是!”郑奎领旨,挥手间战鼓乍响,城门大开,早已准备好的大军在先锋的率领下冲出城门!
若正常对敌,在两军主将对敌厮杀之后,才会群攻,可还没等郑奎的先锋站稳,孟吉已让所有士卒蜂拥冲了上去,此举虽然让人猝不及防,但毕竟在信阳城外,无论人数还是士气,孟吉都不法与之相比!
就在两军厮杀还没半个时辰的时候,孟吉突然下令撤退,郑奎的大军正欲追赶,却听到了鸣鼓收兵的命令,只好回城复命!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内,赫连向南不断的派人前来叫阵,而每次打不到一个时辰就会收兵,更有甚者,冷傲天刚出兵,还没交手,叫阵的大军便撤离信阳!
将军府
“皇上!现在军内已经是谣言四起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军心必然涣散!”郑奎忧心忡忡的开口,赫连向南每次进攻都只是虚晃一招,大部分军卒习以为常,就算出城应战亦是不以为意,又有些军卒被他弄的草木皆兵,再这样下去莫说取了定州,就连信阳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大家有什么意见?”冷傲天亦知道这半个月来赫连向南如此挑衅给军营将士造成的影响,虽心急,却苦无良方!
“归根到底都是那五百里的陷阱,如果我们能破了他的机关,所有的问题也都迎刃而解了!”许碧萱玉手轻攥成拳,柳眉微蹙,说的容易做时难,这半个月,冷傲天派出那么多人研究那些陷阱的机关,却没有任卫生间结果!
“依明轩看来,那些陷阱的机关并不在城外!而在定州城内,并且是由赫连向南亲手操纵,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鸭子可以过,人却不可以,为什么他们的军队可以来去自如,我们就不行!”早在十年前,他便听从赫连向南的口中听到过类似这种情况的言论,只是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了!
“在城内操控?他真的有这种本事?”郑奎不禁愕然,行军打仗三十余年,他还从未听说过谁有这等本事!
“虽然只是猜测,但赫连向南绝对有这种本事!而且,对于那些陷阱的独特之处,也只能有这一种解释!”夏候明轩眸光闪亮,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真的如此,我们就只有一个办法!潜入定州,破坏他的机关!”尹月容淡淡道,只是这又谈何容易呵!
看着大家一筹莫展的样子,冷傲天暗吁出一口闷气,转尔看向郑奎等人
“办法不是一朝一夕能想出来的!今天大家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不管怎么样,我相信困难总会过去!我冷傲天有信心攻下定州!”
众人闻言先后离开前厅,最后,就只剩下许碧萱一人!
“有事找我?”冷傲天的眸光落在了许碧萱的身上,上次被许碧萱咬了一口的地方,到现在还是一片淤青!
“一定要有事才找你么?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吧?走,到厨房,我做给你吃!”许碧萱黛眉流转,眸光闪过一道异彩,随后拉起冷傲天的手转身走出前厅!
在感受到许碧萱玉手温度的那一刻,冷傲天心中的忐忑登时消失不见,心底抹过一丝惊喜。
定州将军府
白虎看着京城传来的密函,眸光不由的闪过一丝精亮的光芒,厉傲宇呵!明里鼓舞,暗里警告,一方面表彰他在定州的表现,另一方面却担心自己事成之后会倒戈相向,所以才会要求自己将兵符撕成两半,战时,上半块兵符便可号令三军,战后,只有两块兵符合在一起,才能发挥效力,而下半块兵符则由密使送回京城!厉傲宇呵!若非我白虎无贪念,一心只想报仇,你这曲曲伎俩根本无济于事呵!
就在此时,门外通传,孟吉求见!
“进来!”白虎收好手中密函,随手揣进怀中,转身稳坐于案前时,孟吉快步走了进来!
“启禀元帅,孟吉已率军回城!特此回报!”一段时间的接触,孟吉的确对眼前这位白虎敬佩有佳,每出一招必致敌于困,这一点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呵!
“嗯…我们连日进攻信阳,到今天为止已有多少时日了?”白虎看着案桌上的军事图,淡淡开口!
“回元帅,十八天!”孟吉拱手。
“十八天?!差不多了!我想他们肯定是黔驴技穷,而且…也应该猜到陷阱的关键!下一步…下一步我要等的人应该快到了!明天开始隔一天一进攻,下去吧…”白虎挥手示意孟吉退下后,眸间闪出一道幽深的光芒……
看着孟吉的背景慢慢退出前厅,白虎的薄唇微启,抹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夏候明轩,你应该就快来了吧?
夜幕低垂,繁星密布,夜风吹拂间,柳叶纷飞,如水月光轻轻穿过,回映着明月的清辉,万物都在月色中丰盈灵动起来!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许碧萱脸色红润的自冷傲天的房间走了出来!
“碧萱……我送你…”冷傲天忙跟了出来,却被许碧萱拦了下来!
“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明早..一起用膳?”如水的眸光带着一丝羞涩瞥向冷傲天,心中更是柔情缱绻,许碧萱突然感觉到一阵轻松,以前是她太在意冷傲天对自己的想法,原来不在乎的时候,可以这么随意,幸福正似一点点靠近她…
“好…好啊……”冷傲天薄唇轻启,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悦,此时此刻,他忽略慕容澈的存在,忽略他与碧萱间种种的恩怨,亦或者说他再不去想,冷傲天的脸上洋溢的惊讶和喜悦,活像一个懵懂少年初识爱滋味一般兴奋!
踏着如水的月光,许碧萱一步步的数着脚下的步子,从冷傲天的房间到自己的房间到底有多少步?而自已与他之间还差多少步?!
“二十七……二十八……五十六……五……谨烨?!”就在许碧萱快到房间的时候,一双素布青色鞋子赫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抬眸间,洛谨烨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俊美如铸的面容上那抹微笑依旧让人心旷神怡,微风吹过,那抹素裳随风飘动,风动,人欲仙,
“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清越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苦涩自洛谨烨的薄唇中轻溢而出,原以为自己可以很伟大,当看到许碧萱得到自己幸福的时候,会因为她开心而开心,可原来不是!
他明知道许碧萱在冷傲天的房里,却一直在她的房门前等待,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么?只有洛谨烨自己知道,在看到许碧萱的那一刻,他的心倏的松了那么一下……
许碧萱诧异的看着洛谨烨,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洛谨烨话中深意,正欲请洛谨烨进屋的时候,却被洛谨烨拦了下来。
“陪我到城楼上坐坐吧……”清淡的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心痛,洛谨烨缓步走在前面,许碧萱不由的一怔,今天的洛谨烨似乎很不一样,可又捉摸不透,
没有开口,许碧萱只静静的跟在他的后面,眸光不时的望着前面的背景,心中涌起一丝心疼,想起当日中了”落雁沙”,生死线上,是眼前的男人将自己拉了回来,至此之后,她的生命中便多了一位守护神,在自己最艰难,最孤独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在许碧萱的记忆中,洛谨烨从来都会带着那抹风轻云淡的微笑,似乎从来没有烦心的事情缠绕着他。
可是今天,此刻,她看到了在洛谨烨心中,那抹隐藏极深的落寞,心,跟着他的步调一丝丝抽动,如果可以,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来摸平那丝烦恼,但许碧萱不知道,洛谨烨的烦恼,就是她…
风,很凉,却不似严冬那般彻骨,打在身上,只会让人觉得清醒,洛谨烨解下自己的披风,覆在了许碧萱的身上,就似在竹林深处他将自己的披风披在许碧萱身上一样,原来和她在一起已经很久了…
“出什么事儿了么?”许碧萱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性的看着洛谨烨,心中五味陈杂,这一路,她都想不到有什么事会让洛谨烨这般低沉,眼前的洛谨烨看上去似乎少了一份坚强,多了一丝脆弱,这种感觉让许碧萱感到不安!
还是那抹轻淡的微笑,洛谨烨没有开口,晶亮的眸光自许碧萱的身上转到浩瀚苍穹的那抹圆月上,心,却在此刻抹过一丝酸涩,心爱的人近在咫尺,他却从来没有表白过,尽管他的心里曾无数次的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却从未让她听到!碧萱…你知道我爱你么?如果不知道,便让月亮告诉你吧……
清冷的城楼上,那道身影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朦胧的夜晚,只能听到风吹柳叶沙沙响的声音!
“碧萱……如果有来生,你想做什么?”清越的声音慢慢响起,许碧萱诧异的看着洛谨烨,眼中充满了疑问,来生?尽管如此,许碧萱没有提出心底的忧虑,只是淡淡的启唇。
“来生?如有来生我想做一条鱼,平凡的生活在溪水里面,虽然生存的环境虽小,却可以无忧无虑的度其一生,游来游去……”许碧萱轻吁出一口气,眸光转向天上的繁星,或许它们在羡慕月亮的光华,可它们又岂知月亮也同产羡慕它们的平凡呵!
“是么……”洛谨烨诧异着许碧萱的想法和自己的竟如此大相径庭,心中抹过一丝哀伤,就算是来世,他们也不可以在一起么?!
“你呢?”许碧萱眸光微转,晶亮的眸子似有一丝期待,看着眼前的男子,来生,他应该是回天庭的吧?
“一只鸟……可以在天空自由飞翔的鸟……是不是很可笑?”洛谨烨淡笑着着开口,鱼?和鸟?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一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呵……
“为什么?我还以为…”这一刻,许碧萱的心里倏的窜过一股莫名的情愫,原来她从不曾认认真真的去了解洛谨烨,而只是不断的接受来自于他的关怀和帮助,原来,对眼前这个男人,她一直都那么自私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