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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族会
    春花婶很担心的看了一眼没说话的吴氏,她最怕的就是吴氏关键的时刻软了。
    郭大山被郭常怀这么一吼不满了:“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我爷爷都没这样吼过我。”
    “啪”郭常怀一巴掌扇在了郭大山脸上。
    郭常怀冷声教训道:“那你爷爷有没有这样打过你?我就这样打你了,你要是不满可以把你爷爷叫来,到时候你爷爷估摸着还得喊我打重一点,说,在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给我原原本本的说。”
    郭大山被一巴掌打懵了,脸火辣辣的疼,他怒视郭常怀却不敢有所动作,他不傻,族长的权利有多大他懂,要是惹火了族长指不定他们一家都要被赶出村子,就算官府来了都不好使。
    而且郭常怀在村子里面德高望重,这一次的事情,他实在是不敢说。
    郭香荷小声安慰着吴氏,让吴氏进屋去照顾她爹,吴氏很为难的还是进了屋。
    闹了这么久基本上村子的人都来了,郭老太爷自然也来了,郭常怀只是瞪了一眼郭老太爷,没好气的指着郭小山道:“郭小山你来说,在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郭小山的胆量比郭大山小很多,而且被郭常怀一吼就怕了,他害怕郭常怀给他一巴掌,缩了缩脖子道:“我爹不是故意伤了二伯的,是因为那野猪要咽气了,我爹担心二伯把野猪彻底的杀死,那样野猪我们就分不到多少,慌乱之下才伤到了二伯。”
    郭香荷冷笑一声,心中满是悲戚,慌乱不小心?这话骗鬼去吧,真正的原因是害怕他爹把野猪杀了,按照村子的规矩,猎物在谁手中咽了气,那人就可以分走猎物的一半。
    郭长海只怕是担心野猪死在她爹手中,所以直接伤了她爹,然后夺走了野猪吧。
    这得多狠心才能做到这一点啊,实在是狼子野心!为了一点点财物做出这等伤害人的事情,太过分了!
    郭常怀的脸色越来越冷,果真跟之前他们猜想的那样,他们猜想的也是郭长海为了抢夺猎物才上了郭长江,如今看来还真是这样的。
    这得多狠心才能做到这一点!郭长江可是郭长海的亲弟弟啊。
    郭大山很担心的看了一眼郭小山,有些责备郭小山把事情说了出来。
    “长海你说说吧,这件事情你算是当事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起来说说吧。”郭常怀有些失望。
    都是他看着一起长大的孩子,郭老太爷和郭老太太养了两个儿子,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品行,郭长海做事情心狠手辣,而郭长江却是古道热心心肠善良,村子里面那家人有需要帮助的,只要郭长江有空肯定会出手帮助,而郭长海一直都手脚不干净,村子里若是那户人家被人偷了东西,定然是郭长海做的好事。
    这么多年郭长海是一点都没改变,他心中说不失望是假的。
    郭长海闷声道:“能怎么回事,他想要抢野猪被我捅了。”
    郭香荷笑了起来,满是嘲讽:“我怎么听我爹说那野猪是我爹一个人杀的呢,那野猪身上还插着我爹的刀,村子里一定有人看见了吧,而且若是你杀的你应该理直气壮吧,我问你,你伤我爹作甚?就算是分下来我爹也最多占一半而已,我看你是见我爹把野猪要杀死了,担心野猪死在我爹手中你们分不了多少肉,所以下了狠手伤了我爹,你们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那野猪不是被你们抬回去了。”
    村子里面看到父子三人抬野猪回来的很多,自然有人看见了野猪身上插着的那把刀,也怪郭大山父子三人只顾着开心,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如今倒是成了一个破绽。
    郭小塘道:“我看见野猪喉咙那里插着的那把刀了,是长江叔的刀,我跟长江叔进山打过猎所以我认识那把刀。”
    村子里面又有另外的人附和,郭长海的脸色越变越难看,他就不懂了,怎么有这么多爱管闲事的人。
    郭常怀很气:“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说实话是吧,你当真以为我们都好骗是不,我说郭长海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说一句实话有那么难?长江就算受伤这么严重都在维护你,你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事?你丝毫没顾念过兄弟之情,丝毫没顾念过血脉情分。”
    郭长海被郭常怀这般责骂,心中不快,脱口而出:“这是我家的家事管你什么事,你少在这里先吃萝卜淡操心,长江都没追究这事情你追究什么。”
    郭香荷站了出来:“谁说我爹不追究,今个的事情你要是不说个子丑寅卯出来,我们就直接去官府,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昧了良心伤害亲弟弟的狠心人。”
    她话音一落,郭老太太就骂起来:“你个小贱蹄子你在这里胡说什么,你还懂不懂孝顺了,你可是在吼你大伯。”
    郭香荷气笑了:“奶奶,你也知道眼前这位是我大伯啊,那你还知不知道屋头床上躺着的是你儿子?你的二儿子呢!我想你忘记了吧,在你心中我爹不管受什么委屈,受什么伤都是活该,你偏心还偏得真可以,另外别给我说孝这个字,他还不配我孝顺,不仅他不配,你们一家人都不配我尊重,我只知道我该孝顺的是屋中躺在床上的爹,守候在爹身边的娘亲,我宁愿孝顺周围的伯伯婶婶,也不宁愿孝顺你这个偏心偏到家的黑心人。”
    郭香荷一口气说完,胸口一起一伏难以平静,她知道自己说这些话有些惊世骇俗了,吴氏从屋中冲出来,一巴掌打在了郭香荷脸上,气得骂了起来:“你在胡说什么。”
    郭香荷眼睛含着泪花看着吴氏:“我没胡说,这些都是我的真心话,从小,她和爷爷就嫌弃我是女子,郭小山和郭大山有饭吃我没有,你跟爹出去做工我跟着她的时候,我只能饿着肚子看着他们吃,从小,别的女孩都能得到爷爷奶奶的宠爱,可是我有吗?我才四岁啊,给我一个背篓叫我去地里打猪草,打不满不准回去,外面天寒地冻的我哪里找得到什么猪草,要不是春花婶帮我,我只怕那一年就冻死了。”她眼泪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