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府。
宇莫璃早出晚归,每日按时去大理寺当差,倒是让他两个堂兄有些嫉妒。
宇清尘更是足不出户,刻苦研读,准备在秋闱时脱颖而出。
而宇清廉则放弃了科举这条路,转而在京城权贵的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
毕竟,他是瑞王爷的准女婿,大部分人都会碍于瑞王爷的身份敬他三分。
宇清廉倒是处处谨小慎微,生怕给人落下什么把柄。
但他天生便适合在官场中经营,倒是左右逢源,圆滑的很,更是在短时间内积累起了不少追随者。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陶福出谋划策的功劳。
宇清廉有个习惯,每日晌午用完饭,他总是骑上马要去城南的香茗茶楼坐上一坐,喝上一盏茶,
有时候遇见熟人便寒暄几句,大多数时候他只是端坐在雅间里瞧着对面一间成衣铺子发呆。
那家成衣铺子的掌柜是个年轻女子,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相不算特别出挑的,但是身段撩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女人特有的韵味。
宇清廉也是在有次去喝茶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女子,不与人聊天的时候,他便去观察那个女子。
女子待人极为温柔,说话也细声细气的,虽然茶楼离那铺子只有十几步远的距离,宇清廉却几乎从未曾听到过她发脾气而大声说话。
去那家成衣铺的人不算多,大部分都是老顾客,宇清廉曾经担心她的铺子会倒闭,结果反而没有,但估摸着也仅仅是维持生计罢了。
那铺子里的衣服都是些市井流行的普通货色,如宇清廉这样的豪门贵族自然是瞧不上眼的。
但那个女子,他却越看越上了心。
女子算是小家碧玉,平日里只在铺子里守着,倒是偶尔有两位老人去铺子里照看,宇清廉估摸着是她父母。
没见过年轻男子出现,想来那女子并不曾婚配。
他也不知为何,便对那女子动了几分心思。
这件事他丝毫口风也没有向旁人透过,只是时间长了,他偶尔射过去的视线,便被那女子察觉了。
女子只抬眸冲他微微一笑,然后便低下头去。
那女子虽然长相一般,但笑起来却是极为媚人,倒让宇二公子一阵失神。
时间一长,两人反倒有了默契,一过晌午,只要店里人不多,那女子便抬眸去看对面的香茗茶楼二楼雅间。
若宇清廉一人在里面,便会对她颔首微笑,如果有人与他寒暄,宇清廉也会不动声色看她一眼,两人便似有默契般,瞬间便能懂对方的心思。
如此过了几个月,宇清廉终于耐不住性子了,便想去当面会会那个小娘子。
于是他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衣衫,又骑马来到香茗茶楼所在的街道,在街角下了马,将马牵进近处的马棚里,步行朝那家成衣店走去。
他走到成衣店门口,小心翼翼探头进去看了看,只见那小娘子正坐在柜台后面。
宇清廉便假意咳了两声,小娘子闻声抬头去看,认出是对面二楼雅间的那位公子,顿时愣住了。
她根本没想到那人会来她店里。
回过神来后,她小脸微红,上前行礼道:“公子可是要看衣服?”
音调柔和,又略带些沙哑,倒是极为动听。
随即眼角瞥见宇清廉穿的衣服,竟是比自己店里最贵的衣服料子还要好上三分,便抿了抿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宇清廉见那小娘子虽然远远看着长相极为普通,但是走近了看,却见她肌肤虽然略黑,却是光滑细嫩,面色红润,显得极为健康,不似见过的京城贵女般苍白娇弱。
尤其是一双狐狸似的媚眼,看人时似带着钩子。
又见她身材匀称,腰身纤细,胸脯高挺,倒很是勾人。
那小娘子见眼前这个公子生得风神俊朗,肤色白皙,一身清贵的读书人气息,再加上他的打扮,一看便知是有名望家族里出来的,心里便生出些旖旎之情。
两人一时间虽相对无言,却是眉来眼去。
不多时,外面有顾客进来,两人忙分开,宇清廉装作看衣服的样子,在里面东看看,西摸摸,想等那顾客走了再说。
谁知那顾客一直不走,宇清廉等不住了,只得恋恋不舍看一眼小娘子,抬脚出了成衣店,又骑马回卫国公府去了。
但是当夜,他的心便如猫儿抓挠般,鬼使神差地想起那小娘子动听的声音,想着她狐狸般的眼睛,竟然翻来覆去半夜都没睡着觉。
宇清廉次日好不容易熬到吃过晌午饭,便骑上马背,心急火燎飞驰到成衣店附近。
这次他不再犹豫,直接进了店里,那紧张的心情,不亚于去相亲。
小娘子见到他也很是高兴,热情招呼他,宇清廉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道:“我在对面茶楼喝茶,每日见小娘子开门迎客,辛苦的很!所以特地来看看小娘子。”
那女子抿嘴一笑,那双狐狸眼风情无限地扫他一眼:“公子说笑了!奴家也每日见公子在对面楼里吃茶,只是想着若是公子有朝一日能光临小店,便是蓬荜生辉!不成想公子真的来了,奴家……奴家真是高兴极了!”
宇清廉吃味,觉得这小娘子对他也有几分意思,一时间豪气上涌,便将她铺子里的衣服全都买了下来,只把银子给她,却是一件衣服都不拿走。
那小娘子自是极为感谢他。
不过几日时间,宇清廉日日都去看她,但是时间都不长,他也怕被瑞王爷察觉了,所以不敢太过于明目张胆。
不久,两人便有了肌肤之亲。
直到这时,宇清廉才知道这女子是个寡妇,时常到她店里来帮忙的是公婆。
宇清廉便有些后悔了。
原本想着,那女子若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就先当外室养着,等瑞王府嫡女嫁过来后,便将她也抬进府里做个侍妾。
谁知道她竟然是个寡妇,宇清廉之后便不大想理会她了。
但他没料到的是,那女子倒是不像外表那般看起来与世无争,反而不愿意跟他断了关系。
好在宇清廉也并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女子只知道他是贵家公子,却并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家的公子。
宇清廉为了甩脱那女子,便不再去香茗茶楼喝茶了,改去了城东。
这样倒也相安无事。
毕竟,偌大的京城,想要寻一个人是很不容易的,何况那女子又是个寡妇,她公婆俱在,她又哪里敢明目张胆去找一个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野男人呢!
宇清廉日子又恢复了晌午去茶馆喝茶的老样子,只是窗外不再有成衣店,也不再有那个笑容媚惑的女子。
就这样过了十来天的样子,突然有一日,宇清廉还未起床,便听见外面有人慌慌张张来喊他:“二公子,二公子,不好了!”
宇清廉有起床气,被人搅了清梦,自然是极为恼怒的,便一翻身下了床,径直出门将那打扰他睡觉的小厮一脚踢翻在地。
小厮见他生气,一时也顾不得疼痛,忙翻身跪倒在地上道:“三公子息怒,小的实在是有要事要禀告!”
宇清廉眉头一皱,似乎感觉有事情发生了,便问道:“何事?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