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又没想过要嫁人,那些男人我还看不上呢。”方绮云的声音突然变小了,她低声嘟囔道,“我呢,现在就只想跟着爷爷好好学医术,以后来你的诊所里帮你。”
“别别别……千万别,大小姐你可千万别来折磨我,赵巧贞和崔艳茹天天在我耳边闹腾我就已经吃不消了,就要是再来一个你,我可能要英年早逝了。”韩瑞阳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在你身后?”方绮云嘟着嘴问道,显然语气不太友好。
“好了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这里有人来看病了,师傅的大寿我就不去了,你好好听师傅的话,别让他老人家操心,对了,女孩子家家的,以后少说脏话。”韩瑞阳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喂喂,师兄,我话还没说……”方绮云急切的说道,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韩瑞阳靠在墙上闭着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手搭上了自己的太阳穴,轻轻揉了揉,独自沉浸在不能回去给师父贺寿的伤感中。
突然,卫生院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吵闹的声音,韩瑞阳疲惫的睁开眼睛,皱了皱眉头,然后打起了精神向卫生院外面走去,打算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一走出门,就看到几个穿着红衣服的人吹锣打鼓好不欢快,在那群人的身后,还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看见这辆招摇的小汽车,韩瑞阳一愣,倒不是羡慕别人有车,而是积气村十分的贫穷,除了上级领导来村里面,几乎看不见什么小车,韩瑞阳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来了,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是一辆价格昂贵,机能却不怎么样的小汽车,除了贵点,说不上什么品位,那小车渐渐的近了。
窗户大开,坐在车里的人一直把脑袋往窗户边蹭,仿佛害怕谁不知道他有车似的,等小车开到了卫生院不远处,韩瑞阳这才看清车里坐的是谁。
居然是陈栋梁!韩瑞阳每次去岳秀家里的时候,都能看到大厅里他的照片,对于这个厌恶的男人,韩瑞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可是,陈栋梁不是因为躲避债务,一个人逃到外面去了吗,怎么会突然回来?
韩瑞阳很意外,因为他不止一次想过,说服岳秀离婚,带着安妙跟韩瑞阳离开。可是陈栋梁这一回来,打乱了韩瑞阳所有的计划。
“哟,这不是村里新来的医生吗,站在这门口,瞧什么呢?”陈栋梁让司机把车停在了卫生院前面,司机低头恭敬的给的开了门,陈栋梁大摇大摆地走了下来,随着陈栋梁一起下车的,还有陈栋梁的邻居,李铁柱。
李铁柱本来就是个刻薄小人,见陈栋梁发达了,二话不说就跑到别陈栋梁面前去他当狗腿子。
这不,他也早就觊觎岳秀的美貌了,奈何好几次都没有得手,心中自然不爽快。
陈栋梁一回来,李铁柱没少在他面前添油加醋的说岳秀的坏话,说韩瑞阳如何如何跟岳秀你侬我侬,气得陈栋梁二话不说,直接让司机调转车头。
所以,这一次陈栋梁专门从卫生院的前面经过,就是为了给韩瑞阳找不快。
韩瑞阳定一看,陈栋梁穿着一套不太合身的西装,一双皮鞋擦的澄亮澄亮的,黝黑的大脸上带了一副墨镜,右边脸上坑坑洼洼的,还长了一颗黑痣,最让人恶心的是,那颗黑痣上还长了两根毛!
他生平第一次明白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含义,简直形象的不能再形象了,这更加坚定了韩瑞阳救出岳秀的决心。
“呵呵,这不是听见外面敲锣打鼓的嘛,就出来看看,原来是陈叔回来了啊,久仰你的当你,今日一见,果然风姿非凡啊!”韩瑞阳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两人站在一块,一对比,陈栋梁的气势输了不止一点半点。
一个即使穿着白大褂也英姿潇洒,而另一个呢,就算披着西装,也改变不了其丑陋不堪的事实。
“这小子,咋这么不会说话呀,人陈老板就比你大四五岁,哪有叫人叔的呀!”旁边的铁柱一脸的猥琐像,凑在陈栋梁身边,巴不得给人家当牛做马。
“噗……”韩瑞阳差点嗤笑出声,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呵呵笑道,“看不出啊,都怪我眼拙了,看着陈叔的模样,我差点还以为……”他欲言又止,一副有话却不好说的模样。
“哼!”陈栋梁冷哼一声,知道韩瑞阳都在嘲笑他长的老,他出去躲外债,天天吃了上顿没下顿,可谓是饱经风霜,看着自然比真实年龄老了不少,这韩瑞阳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明里笑他!
陈栋梁气的不行,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发作,脑子灵光一闪,似乎是突然想到是什么,眼底闪过一抹戾气,快点让人看不见。
他转而笑道,“是啊,我看着是老了不少,在外打拼,还不是为了屋里那个差点红杏出墙的娘们儿,也不知道我走了这么久,是不是还为我守身如玉。”
韩瑞阳微微蹙眉,一听到陈栋梁说岳秀的坏话,他就被激怒了,看着陈栋梁冷冷一笑,“岳秀怎么样,村里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你作为她的丈夫,这样说她的坏话,恐怕不太好吧!”
他和岳秀清清白白的,他问心无愧,就算曾经传出过什么流言蜚语,后来也都被澄清了,所以村里的人也都知道岳秀的为人。
陈栋梁的脸色越来越沉,然后挑衅的看着韩瑞阳,笑道,“她是我的婆娘,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的了吗?”
“我也就随口一说,你的情绪也不要太过激动,毕竟,自己的老婆还是要放尊重点好,胡乱说话,可是要遭到报应的!”
韩瑞阳看着陈栋梁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听在陈栋梁耳中没有丝毫温度,却反而带着一种噬血的兽性,让人听了只觉的毛骨悚然。
陈栋梁只觉得周围的温度突然下降了,他身体一颤,竟然不敢直视韩瑞阳的眼睛,。
微微后退了一步,陈栋梁甩了甩袖子,一想到待会儿回到家关起门收拾岳秀,这韩瑞阳也阻拦不了自己,于是强作镇定,道,“哼,我懒得跟你扯。”突然他放低了声音,贴在韩瑞阳的耳朵边道,“以后不要靠近劳资的婆娘。”
说这话时,陈栋梁还特意恶毒的看了一眼韩瑞阳,仿佛在说要他要是以后敢靠近岳秀,他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走。”陈栋梁高喝一声,风风火火的走到了轿车边,“愣着干什么?啰给我敲起来,鼓给我打起来。”
众人一愣,立马听从他的命令,四周一片欢闹声,临走之际,陈栋梁还不忘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韩瑞阳一样,。
韩瑞阳眯眯眼,狭眸中暗光流转,看着汽车远去的背影,脸色更沉一分,岳秀……接下来他该怎么做?
陈栋梁耀武耀威的回到了家中,当天更是大张旗鼓地热闹了好一个下午,左邻右舍都知道了他在晋沅市创业成功,大发横财,如今富贵还乡了,有的周围人纷纷赞扬他有出息。
高玉莲因为自己的儿子这次风风光光的回来,变得更加趾高气扬,看谁都带着蔑视的目光,而岳秀和安妙虽然换上了新衣服,看起来却并不怎么开心。
当天晚上关起门来,陈栋梁就好好的教训了岳秀一番,高玉莲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岳秀藏起来的韩瑞阳给她买的那件睡衣,拿到陈栋梁的眼前说两人之间一定有鬼,然后对着岳秀就是一阵骂骂咧咧。
陈栋梁从高玉莲手里一把扯过那件丝制睡衣,面色狰狞的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岳秀,凶狠的骂道,“哭,你哭什么哭,老子在外面受苦受累的,你他妈在家里面偷人,还穿别的男人送你的睡衣?啊……”
陈栋梁怒喝,将这件睡衣举到岳秀的面前,逼问她,“说,你们到底干什么了,他是不是睡了你,你是不是觉得很快活啊,在他的身下?”
岳秀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栋梁,眼中晶莹的泪水一滴一滴往外冒,凤眸中却染上了一丝怒气,“你混蛋。”
侮辱她可以,但是不能侮辱韩瑞阳,他是那么一个阳光正义的男孩,岳秀怎么可能容许陈栋梁侮辱韩瑞阳呢,一时之间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从没有反抗过丈夫的岳秀,竟然跟陈栋梁顶嘴了。
“臭女人,谁给你的胆子骂我儿子的,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说你两句又怎么啦,啧啧啧,瞧你高贵的样子还受不了了?”
高玉莲一副尖牙利嘴的模样,看着岳秀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心里就来气。
她不嫌事多,指着岳秀毫不掩饰的骂道,“瞧你这幅狐媚的样子,私下里不知道跟你跟多少个男人了吧,你对得起我儿子,难对得起安妙吗?”
“我是清白的,也没有跟别的男人私混,不准侮辱韩医生,把睡衣还给我,求求你了。”岳秀贵在陈栋梁的面前求他,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任是任何人看了,都不由得心生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