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生咬着烟蒂,有些吊儿郎当的拎着球杆走过来,他是顾家最尴尬的存在,平日里郾城少有人和他打交道,却在三年前因为一次意外,和容承僅不打不相识,成了朋友。
容承僅低头,洁白的毛巾将手指擦拭干净,他方才睨了顾维生一眼:“一个人怎么了?总不用担心哪一天会****死在女人身子底下。”
顾维生被他讥讽,也不恼,歪歪斜斜的靠在栏杆上,眯着眼抽烟:“你都多少年没碰过女人,是羡慕嫉妒恨吧。”
容承僅懒得搭理他,放下球杆,点了一支烟,夹在手指间,却也只是偶尔抽上一口。
顾维生将球杆丢一边,掐了烟,伏在栏杆上弯下腰,那一双细长的凤眼微微眯起来,“承僅……”
“有话就说。”
顾维生‘啧’了一声:“你这生人勿近的脾气,哪个女人受得了你?”
容承僅起身预备去冲澡离开。
顾维生的声音却带着一点小得意在他身后传来:“我听说,你最近看上一个女人。”
容承僅指尖微微一顿,夹着烟的手指蓦地紧了一下,他看向顾维生,声音冷冷:“你别胡说……”
“瞧瞧,你这是紧张了吧……”
顾维生笑的像一只狐狸:“看来,那个顾襄还真是入你的眼了……”
顾襄……
容承僅夹着烟的那只手,稳稳当当的放了下来,眸子里的沉沉雾霭瞬间散去,他唇角挑了一下:“这样的鬼话你也信。”
顾维生一个激灵,急急问道:“你不是还亲自开车带她去吃饭,还让人陪她逛街四处玩乐,你家老爷子身边的人都偷偷问我了……”
容承僅掐灭了烟,靠在躺椅上,抬手将手臂枕在颈下:“不过是看在故人的面上,给她接风洗尘了而已。”
“真没什么?”
“真没什么。”
顾维生就高兴起来:“那真是太好了,我本来还想着这样一个尤物和我无缘了呢……”
容承僅眉心蹙了蹙:“你别胡闹的太过了,小心你老子又收拾你。”
怎么说顾襄的父亲也是在驻中法国大使馆工作的,闹的太厉害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你别不舍得就行。”顾维生抬腕看了一下表:“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今儿我们家老头子让晚上回大宅子吃饭,我得赶紧回去抢个好位置看热闹。”
他说的轻松,容承僅却知道,顾维生这样尴尬的私生子身份,顾家人都瞧不上他,要不是顾老爷子倚重的嫡长子出意外没了,他也别想回顾家来。
“承僅……”
顾维生走出去几步,忽然又回头叫他名字。
容承僅转过身去,顾维生在阳光下笑的放肆而又不羁:“这狗日的日子,我真他妈的过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