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找秦钰,秦钰的外公是容老爷子,容家在郾城举足轻重的存在,听秦钰说过,容承僅和很多京城的高官都关系匪浅,容家也一直都和一些红色家族来往亲厚,他会有办法的,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傅胭哆嗦着去摸手机,开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按出秦钰的电话,傅胭下意识的抓紧了手机贴在耳边,在那边刚有人接听的时候,她的眼泪就滚了下来:“秦钰,你现在在哪?我家里出事了秦钰,我想见你……”
“胭胭?”
林晓菲的声音细细传来,傅胭的声音嘎地顿住,她捏着手机,怔怔的坐着,只觉得心脏在不停的下坠,下坠,有撕扯的剧痛袭来,侵入她的每一寸血肉中,傅胭的眼泪渐渐的干涸了,她整个人却在发抖。
她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
她为什么要去找秦钰,她就算撞的头破血流,她也不该去找秦钰!
可是,不找秦钰她能怎么办?她要救爸爸出来,她就算跪在秦钰面前她都不会眨一下眼。
“是胭胭吗?”林晓菲有些关切的声音又传过来,听筒那边传来细碎的声响,好似是林晓菲把手机递给了秦钰,傅胭听到她微嗔的一句:“吵醒你了呀……好像是胭胭的电话呢……”
“喂,胭胭?”
声音变成了秦钰的,带着初醒的惺忪和慵懒,傅胭那干涸的眼泪忽然就淌了出来,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很快那边又打来,傅胭没有再接听,她站起身,上楼换了一套稍微正式点的衣服。
郾城她有几个关系很亲厚的世伯世叔,为官的经商的都有,她总得去试试。
一直到天黑,傅胭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回到家里,沈如君刚从江城回来,一脸风尘,却比昨日苍老了整整十岁。
“胭胭。”
沈如君一眼看到女儿,嘴角颤抖着淌下一行泪来:“你爸爸,已经认了。”
爸爸书房里有一个古董小摆件儿,是几年前一个开发商送的,爸爸本不准备要,但却又十分喜爱,只当是一个小玩意儿,就拿钱买了下来。
可如今却被人拿出来做文章,说爸爸用市价的十分之一买了人家手里的古物,当然是变相的受贿。
人证也有,物证也在,傅睿明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他书画上有造诣,古董这方面却并不太懂,当年也有朋友看过,只说是个小玩意儿,市价也就几万块,可如今,却成了值钱的老古董。
傅睿明摆明了是被人算计了,可他得罪了谁?
沈如君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傅睿明出了名的人缘好,郾城谁不知道?
“没有办法了吗?我们去求人,妈妈,我们去找赵伯伯……”
傅胭没有哭,她半跪在沈如君膝前,稚嫩的眼底藏着期盼:“赵伯伯和咱们家最好,他不会袖手旁观的……”
“怎么帮?人人自危,你赵伯伯还怕会牵连到自己呢……”
沈如君轻轻摇头,傅胭想到自己今天碰的壁,是啊,如今这局势,人人自危,她今日去徐家,听说一个城建局的局长已经卷了巨款带着情人逃跑了,还有一个主任,纪委问话几次之后,吓的咬舌自尽,没死成被送到医院,捡回了一条命还要被继续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