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狐狸就总会露尾巴的。
    江寒早就算到秦德云要说类似的事情，可他并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会如此直接得将这话给说出了口。
    非但如此，秦德云的目标竟然还是冲着他来的，而不是想要从他的手下挖墙脚。
    “秦总，您的意思是……”江寒虽然很提防这件事情，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很恭敬的表情来询问。至少他可不能直接回秦德云一句，不行！
    “我听说，小茹的伤恢复得挺快的。”
    “是啊！她的伤并不像最初想象得那么严重。”江寒半点儿都没有隐瞒，直接就把这话说出了口。
    “嗯，一旦小茹要是出院，你跟她之间的位置可就有些重复了。”
    秦德云就好像并没有觉察江寒对他是抱有怀疑的，而是貌似毫无防备得将这话直接就说出了口。
    “没关系！我可以给她当副手。”
    江寒就好像没听懂秦德云的话，直接就这样回应。
    “呵呵！你给小茹当副手？你不觉得这样太屈才了吗？”秦德云干笑着回答，目光还向着江寒的脸上盯去。
    看他此刻的表现，就好像是真得打算提拔江寒一样。
    “秦总，那您的意思是……”话到这里，其实就算是秦德云不说，江寒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
    “我想暂时把市场和销售这块儿的业务转交给你。”
    秦德云的话说得很慢，脸上也是一本正经的表情。甚至说，当江寒的目光跟他的碰撞到一起时，还能够从他的表情当中感受到这是一件很要紧、也异常重要的任务。
    “秦总，您把市场部门交给我？”
    江寒瞪大了眼睛反问，脸上则是愕然的表情，“这好像不行吧！我之前可从来都没有做过市场和销售方面的工作啊！你应该再市场和销售部门再提一个副总出来，或是看看钟总那边……”
    “再提一个副总，已经来不及了。”
    秦德云摇摆起手臂来回答，脸色则变得要比之前更加阴沉，“咱们公司的市场部门现在正是改制的重点时期，我必须得安排一个对公司熟悉、又切实能够压制住那帮人的人过去。最初，我考虑的是小茹，可她的脖子上面有伤，我怎好让她再操劳呢？”
    “那钟总……”
    “他们是外人！”秦德云用语重心长的口气回答，身子还向着江寒那边斜倾了过去，手更是缓缓得拍打到江寒的手上，“小兄弟，你该不会是想要把咱们秦苏两家控制的公司转手交到他们钟家的手上去吧？”
    江寒咧嘴笑笑并没有吭声，可心里却在暗骂，这不正是你在做的事吗？
    “咱们要想控制住公司，就必须得保证公司的重点部门不落入到旁人之手，所以我可以重用钟雁秋带来的人，却不会把市场销售部门交给他。要是咱们把这样的部门交到他的手上，他在下游一卡咱们的脖子，那公司可就完蛋了。”
    “秦总，那咱们干吗不等海外资金再派一名副总过来？”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如今可是咱们公司改制的关键时候，我们不能放任市场销售部门处于无人管理的状态。我相信，咱们的海外股东那边肯定会再派人过来的。不过，这人要想熟悉咱们公司不还得花一些时间吗？可市场销售不等人啊！”
    秦德云的话说得很语重心长，就好像他的所有想法都是在为公司考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驱离苏氏的资本一样。
    这要不是江寒之前已经觉察秦德云在背后搞了一些小动作，那他几乎都要被秦德云的话给说服了。
    至少秦德云的这些说辞，的确让人有那么点儿无懈可击的感觉。
    “你跟小茹、萌萌跟明芸都是朋友，我跟老苏又是几十年的关系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才是自己人。”
    秦德云兴许也发觉江寒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话，便又将这样的说辞搬了出来。
    在说话的同时，他的手还轻轻得向着桌面上敲打，脸上更是展现出了无比认真的表情，就好像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的一样。
    蚌鹤相争，渔翁得利。
    江寒明白，这就是秦德云想要的结果，可他却又不得不答应秦德云的提议。说实话，他已经没有可以用来拒绝秦德云的理由了。毕竟人家秦德云都把你当成自家人来看待了，若是你还不好好得跟人家配合，那你这是不是暗藏祸心呢？
    若是事情真得按着这个剧本发展，那江寒可就等于是授人以柄，将来秦德云再动手收拾他和苏茹那可就名正言顺了。
    在这样想的同时，江寒不由得又深吸了口气。
    他隐隐得感到，自己跟苏茹还是太低估秦德云的能力了。
    显然他俩只是想到了秦德云会借着这样的机会来对付高晓倩，削弱江寒在公司内部的力量，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想出这种自相残杀的手段来。
    如今江寒接手市场销售方面的工作，那可不单单要擎受住张君宝之前要擎受的一切，而且还要防备张君宝从背后向他捅刀子，而秦德云却可以为此坐收渔利，看着他跟张君宝背后的海外资本展开搏杀了。
    一石多鸟！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跟苏茹想要对付秦德云，那是一点儿都不简单。
    秦德云走后，江寒却依然感到脖子后面有发凉的感觉。按着道理来说，他应该立马就给苏茹打电话，把秦德云方才说得那些话通知出去，可他此刻却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做。稍稍迟疑了一下后，他便起身向着房门走去。
    “江总……”
    宋芳并没有想到江寒这么快就会到办公室里来找自己。
    此刻，她的脸上仍旧满是忐忑的表情。当她看到江寒从办公室外面进来时，身子都微微得向后退却，嘴里的口水也在迟疑着向喉咙当中咽去。显然她这是在担心江寒会因为先前的事情数落她，此刻她的心跳得也要比平常更快了些。
    “你跟我说，刚刚是怎么回儿事？”
    在说话的同时，江寒把办公室的门插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