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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老熟人——月君
    浑浊一片的空间,随着渊篱越走越深,不远处缓缓出现一个小屋,屋内黄烛点亮,两盏灯笼挂在屋角,不知道哪里来的风,总之,悬挂在屋角的灯笼时而飘荡着,地面与天空宛如连接在一块,包裹住整个地面,仿佛下一秒就要吞噬掉破屋和渊篱。
    渊篱看见那破屋,潜意识觉得那儿有什么东西,更加加快了自己追逐的步伐,眼看着就要靠近破屋了,下一秒钟脚踩到的地面,赫然变成的广袤的黄沙,黑暗瞬间退却,取而代之的是阴暗天空,而伫立在半空之中的是神将魔士之间的对战。
    两方中央立着一位白衣仙人,她衣衫月牙白,简洁而朴素,模糊不见的容貌,与其对立的恰是魔君,魔君身侧立有一女,她衣着鲜艳赤红,黑色蕾丝覆盖朱砂红衣裙显得她阴暗妩媚。
    渊篱站在地面上,仰头看着那群人,她看不清细节也听不见任何话语,只知道一瞬间的时间,竟意外的看清了那白衣女子的小动作,她欲想伸手想要毁灭对面魔君,而那妩媚多姿的黑衣女子上前替魔君挡住了最终一击,坠落至地面,幻化不见了。
    伴随着黑衣女子坠落地面消失不见,几颗明珠始终环绕在地面。接来下,渊篱就看到了一名红衣女出现在地面,她弯下身躯收集住所有的明珠。那红衣女墨发披散着,凌乱的头发遮挡住红衣女子的脸,渊篱拼命的想要看清楚她,却怎么也看不清楚,红衣女似乎是感受到什么,便回头看向渊篱的方向。
    渊篱皱起眉头来,这一切场景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她拼命想要记起来丢失的记忆,可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脑力一直在消耗,可是想要回忆起来的画面怎么都不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无力想起的渊篱,只能选择上前去询问那个红衣女子,她是谁。
    可是那红衣女却恍若看不到她一样,如同一盘散沙一样,在她的面前消失不见了。
    渊篱将注意力立马放到半空那巨大的阵仗中,只见白衣女子看到魔君沉默,便使了一个手势,使得神将们全部向前冲,欲要与魔士们厮杀。
    渊篱心系魔界子民们,她刚想提起身子,去参与争斗,可眼前全部场景忽然变回漆黑一片,渊篱忽然窒息的往后倒退了一步,她开始质疑自己现在所想要的是什么了。
    那昏黄灯烛屋内,伫立一个人影,人影婀娜好看,可传来的却如老妪一样沙哑破损的声音,“你曾是上任魔君最得意的器魂,但是谁也不知道,你是谁创作出来的。”
    “在你被制造出来之后,制造者的容貌瞬间衰老老化,即便她身形再怎么看似年轻,可那松弛的皮肤是怎么都拯救不回来的,走投无路,绝望之极的制造者,只好将自己毕生所有的愿望、情感寄托在你身上,后来你就出现在上任魔君身边,替他斩杀一切难关。”
    沙哑的声音如同没有浇油的机械,时而破音时而卡滞,听的令人很是难受。渊篱也不例外,她呆滞地看着宣窗上,那婀娜多姿的身影,一瞬间的,老妪讲述的一切都与那身影对上了。
    “月君……”渊篱灵魂深处情不自禁的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来。
    宣窗上的人影突然僵住了。这一小细节被渊篱看入眼中,几乎是在鼓舞她的前进,无比喜悦的渊篱,抬脚快速走了几步。
    眼见着破屋的门就在她身前了,突然一个巨大的推动,把渊篱震开,毫无防备的渊篱,就犹如翅膀受损的蝴蝶一样,狼狈的跌出最遥远的范围,一下子和宣窗泛着昏黄的灯光,拉开最遥远的距离。
    渊篱突然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神魔大战,她会毫无记忆,为什么看见那投射出来的身影,她会突然感觉到温馨和熟悉感。
    原来,眼前这一切,都是她最熟悉的人,月君。原来……她是被月君创造出来的。
    月君曾亲手将器魂造出,赠与曾经的魔君,因为她对魔君的深恋,所以让器魂也拥有对魔君的喜爱之情,当年替魔君挡住一掌的正是月君,坠落后的月君元气大伤,被红衣女所救,奄奄一息的月君在最后寿命中制作出了器魂渊篱,身子则永远困在这结界中,但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器魂却意外的与云璃结合了。
    渊篱明白了这一切,她往日高冷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睛里终于有所松动,眼睛刹那间氤氲出雾气,眼泪朦胧了她所有的视线,眼前那昏黄的灯火在眼泪中只是一小团黄色。她狼狈地站起身子来,仍旧想要一步步靠近破屋。
    大粒大粒眼泪从眼眶中争夺而出,泣不成声的嗓子让她无法再开口说话,悲伤如冲破堤坝的江水一样,奔流永无止尽。她一步步走向破屋,那阻力就一次次加重。
    渊篱潜意识一直都在告诉自己,进去,闯进屋子里,就是你最想念的那个人。
    “你不要再前进了,看到所谓的真相未必是你最想要看到的场景,放弃吧。”月君佝偻颤抖的声音宛如上百岁的老妪,颤颤巍巍带着一丝丝焦急的情绪在里面。
    她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本就赤红的红唇被咬的泛白。那永远氤氲泪珠的眼眶始终呈现出雾朦胧的状态,她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去与那股阻力相抗衡,每每随着她前进一步,更靠近一点时,这个空间就开始濒临破灭。
    直到最后,渊篱发泄出最后的一丝力量,身上的阻力突然消失不见,失去抗衡力量后的渊篱,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她狠狠地摔在地上,胳膊肘撞击在地面上,深入骨髓的刺痛也比不了内心绝望的疼痛。
    她不顾任何形象地提起裙摆,压住最后一口气,最后一个意识,闯入她最想闯入的破屋。
    推门而入,昏黄的灯光依旧照耀整个破屋,屋内的设施摆设的很是简洁,一张挂着白纱的床榻,一张四角的桌子,以及一个面对门的太师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