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玦并不算封建,碰碰手,亲亲嘴什么的,或许在现代看来极其简单的事情在云玦眼中也不算太过分,可因为她有洁癖,因此有些不喜欢和人亲近,住在龙宫的期间,慕容安总是不经意间的触碰让云玦有些草木皆兵,想到他当初夺走自己“初吻”的事情,云玦就气得牙痒痒。
用力想要抽回手,可是这一次慕容安却抓得很紧,云玦扯得自己的手都有些发红,发烫,发疼,她睁着紫眸瞪着慕容安,却从那双犹如鹰眼般眸子中看到如墨般的深色,云玦莫名感觉到一些慌张,手上更加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云玦没想到慕容安竟然会忽然松手,而云玦因为用力太大而动作过猛,手抽回的时候划到棋盘,而棋盘上的棋子一下子被云玦的手和衣袖划到地上,发出一连串很清脆的玉子声,因为这一声巨响,小肖子等人在门口时候的内侍宫女一下子冲进殿中。
满地的黑子白子在蹦跳转动亦或者落了一地,一片狼藉,而对坐着的慕容安和云玦,面色都很低沉,慕容安是因为他们的冲入打扰到“气氛”而生气,冷厉的眸光扫过小肖子小旗子等人,一个个低垂下头不敢说话,而云玦则是左手握着右手,平时看上去很平淡的脸此刻也难得很难看,小肖子心里猛然一跳,他方才一听到那巨响后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担心云玦出事,所以第一个冲进来的人是他,平时的他应该是很冷静才对,这一次,他是真的乱了。
龙宫的人原本是以小肖子为首,后来小肖子安排到云玦身边后,又以小旗子为首,这下子是他们二人带头进来的,当然也只能等他们说话。
小肖子硬着头皮道,“王上,时辰不早了,是否要备膳?”这是最合适的理由,小肖子不敢承认自己是因为云玦所以担心,凭着如今满地狼藉的情况,他可以想象方才发生的情况有很多,可是他却什么都不敢想。
慕容安深深看了小肖子一眼,黑色眸子中带着一丝异光,那是一种怀疑的光芒,直到那样的光芒消失之后,慕容安才说道,“传膳!”
这句话对于所有的宫人而言都是一个解脱,尤其是小肖子,他莫名地感觉到慕容安的眼光,他却不敢抬头去对视,无意地在闪躲,小旗子如今才是慕容安身边的内侍,因此他往前一步应了是,带着人退下。
云玦冷眼看着这一切,等到所有人都退下之后,才扫了慕容安一眼,“今天的事情,我当做没发生,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云玦放下一句话后就起身离开,留下棋盘上的一堆乱棋和那个一直都移不开眼的男人。
慕容安望着云玦的背影,眸子的颜色又深了几分,仿佛黑夜里看不到的漩涡,嘴角勾起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那么浓的深意,若是云玦回头看见,必定会留心,可是她没有,所以没有发现危险的靠近,很快,他就能得到他所想要的,慕容安嘴角的弧度无声勾起,那是狼看到猎物的眼神,那种势在必得。
永宁宫是贤妃的住所,这里几乎像是与世隔绝的地方,宫里那么多嫔妃的宫殿,就数这里最冷清了,平时没什么人过来,而这里的宫人似乎也都已经习惯了平静,做事平平淡淡,不急不躁,看上去仿佛是燕宫之中算是最有规矩的地方,而且也是最少流言蜚语的地方。
那些宫人都安安分分地在做自己的事情,贤妃一个人抱着兔子璎珞回来,侍女迎上来并没有接过贤妃怀里的璎珞,因为她们都是知道璎珞并非什么人都可以抱的,贤妃进了内殿,侍女见其似乎有些心神不宁,便多嘴问道,“娘娘怎么了?璎珞莫不是又跑到什么不该去的地方了?”
老人家都说,这宠物是随主人的性子,贤妃的性子温和恬静,而这兔子璎珞确实活脱脱一个活宝,一个不留神它就到处乱窜,整个永宁宫的奴才都随了贤妃的意思,动作不急不慢的,每次都被璎珞整得不行,而且每次还不在附近,总往其他地方窜,甚至连德妃淑妃禧妃她们的宫殿都去过,德妃还好,没有对兔子做什么,倒是淑妃禧妃,还有曾经在丽姬那里可真是贤妃费了好大劲才将它弄回来,贤妃生性又不会讨好人,每次都被冷嘲热讽后为难几下才让她将兔子带走,而那兔子或多或少身上都会带着点伤,贤妃会替那兔子璎珞心痛,可那兔子璎珞自己却不会痛,典型是伤疤好了忘了痛的货,伤一好后,每次还是往外头溜达。
而这一次还好,只是跑到了御花园,幸好是给找到了,否则贤妃又不知道该是去哪里找去,宫女说是要陪着贤妃一起去找,可贤妃也没同意,这不,贤妃一个人找到御花园去,结果兔子窜来窜去窸窸窣窣的声响差点就把云玦给吓到了。
“这次没有,它跑到御花园去了!”贤妃轻抚着怀里的璎珞柔笑回道。
侍女闻言轻笑道,“看来璎珞是知道娘娘少出去,才把娘娘给引到御花园去了,如今正好是初春,想必御花园的花开得正好。”侍女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当真是跟着贤妃久了,也是养成慢吞吞的性子。
贤妃只笑不语,不置与否,半响后贤妃问道,“对了小翠,那个从宫外来的云公子,你可还听说了什么?”
小翠觉得奇怪,平时贤妃很少回去问这些问题,而她也很少去打听,如今乍然被问起,她也有些词穷,“奴婢只是知道那位云公子住在龙宫之中,而且与王后的关系很好,可以随意进出凤宫,但是此人似乎是个极难对付的人,就连德妃娘娘和淑妃娘娘都在她面前吃了软钉子。”
“有人怀疑过她的身份吗?”贤妃忽然问道。
小翠摇摇头,“这云公子不是王上带进宫的么?有什么身份?”小翠没见过云玦的本人,但是从那些人的话中也能听出一二,据说是长得不错,不过想也是必然的,毕竟王上看中的人,必定是最好看的。
贤妃听着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也没再问什么,只是这天夜里,贤妃吹起了很久未曾吹奏的口笛,清扬低鸣的笛声在静谧的夜里悠荡,久久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