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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我撑着床想起来,怕压到了他的伤口,可裴敬尧却不管,腾出一只手扣着我的后脑,吻得缠绵悱恻,很快我就招架不住,完全沉浸其中,陷入此刻的两人世界,掺杂着咸涩的泪水。
    “一一,记着你说的话,这一次,是你自己回来的,你求我原谅你,不能在反悔。”双唇分开,裴敬尧将我垂下的发别到耳后,嗓音沙哑的说着。
    我用力点头,“我不会了,但是……”
    见他脸色立刻沉下去,我赶紧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想说,你妈……虽然我可以放下那些……纠葛,但是她未必能接纳我,还有欣欣。”
    “你放心,这些事交给我,我会想办法的,倒是有一件事我觉得我们必须尽快做了。”
    “啊?什么?”
    “复婚,这个婚不复,我心难安。”
    心里一涩,我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
    他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又在我唇上亲了一口,毕竟他的伤也挺眼中的,跟我说了会儿话,没过多久就重新睡着了。
    王译光走进来时,我正在给裴敬尧掖被角,他说道,“小姐被董事长带回别墅了,这部手机是董事长让我给你准备的,你可以随时跟小姐通话视频。”
    一听欣欣被带回裴家,我立刻想起唐琳的模样,着急的道,“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不行,我要把她接回来!”
    王译光有点为难,“可是……不如你还是打个电话给董事长吧。”
    我点点头,从电话本找到裴父号码就打了个过去,立刻道,“叔叔,欣欣是不是被你……”
    裴父笑着打断我,说道,“别着急,她呀,就在我旁边呢,我带她正在吃饭,孩子交给我你放心吧,我知道,你是担心倪朵和你婆婆,我有分寸,况且欣欣也很喜欢我,我带着她挺好的。”
    我吃惊道,“你的意思……你带欣欣吗?”
    “怎么?这可是我的孙女,我带就不行了?放心,在公司我忙不过来,会安排秘书帮忙照看一下的,有时间我就自己陪孙女玩,把她放在那冷冰冰的房子里,我还舍不得呢。”
    裴父调侃我,那边响起欣欣的欢笑声,叫着我妈妈,我顿时放心不少,虽然他不明白我跟裴母之间有什么嫌隙,可他还是懂我的顾虑,说实话,如果是裴父我也放心。
    说了几句,裴父问起我裴敬尧的情况,我说他已经醒了,只是具体的事,我还要问过医生才知道,有什么问题会打电话在通知他的。
    挂了电话,我迟疑了下对王译光道,“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你。”
    这听我这么说,他已经明白我要说什么了,回道,“你是想问贺裘年的事吧?是这样,董事长夫人一定要告他,这件事恐怕很难善了,而且我觉得也该给他一点教训了。”
    我也不好在帮着贺裘年说什么,毕竟裴敬尧是被他打的住院,我能说什么呢?
    而且他身后还有贺家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
    按照医生的要求,裴敬尧醒了后,我陪着他做了个脑部ct,得等两个小时后结果才能出来,差不多时间到了,我去了趟医生办公室。
    医生告诉我说没什么别的异样症状,在住院观察两天,就能回家休养。
    我彻底安了心,从办公室出来,却看见一个站在走廊里抹眼泪的小女孩。
    女孩大概有五六岁了,可能是和父母走丢了,看模样我猜大概是混血儿,很漂亮精致,是个棕色头发,大眼睛的萝莉。
    走过去我小声问道,“嗨,小姑娘,你和爸爸妈妈走丢了吗?”
    “是的阿姨,爹地带我来这里看牙科,我的牙被蛀虫吃了,就在我做检查时,爹地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人,竟然没跟我打招呼就不见了,我现在找不到他,很害怕。”
    小女孩中文说的有点生涩,当至少我能听懂,她大大的眼里全是泪水,渴望着我能帮她。
    “哦,这样,你别担心,记得你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吗?阿姨借你手机打电话。”我拿出手机递给她。
    小女孩抹抹眼泪,接过手机,“阿姨谢谢你,我找别人借手机,他们都不相信我,等我找到爸爸一定好好谢谢你。”
    她拨通了一个号码,好在联系上了。
    两人用英文交流起来,似乎对方不能立刻回来,而人生地不熟,女孩可能也是才来中国不久,就很害怕,眼看着又要掉眼泪。
    讨论片刻女孩把手机给了我,说道,“爹地说请阿姨听一下电话。”
    虽然不知道对方要跟我说什么,但出于礼貌,我还是接过手机。
    主动说道,“你好,我是乔一一,你女儿被你遗忘在医院了,请尽快过来接她吧,我看她很害怕。”
    男人说话字正腔圆,我甚至怀疑他是中国人。
    他用流利的中文对我说道,“乔小姐你好,很感谢你的出手帮忙,我叫安德烈,现在我暂时走不开,能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我女儿+di吗?你帮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我现在是真的有事走不开。”
    对方这个要求可以说是很没礼貌的,但看着这女孩一个人也挺可怜,而且这都晚上了八九点了,让她一个人,我也不太放心,就答应下来。
    把病房号也给了安德烈后,让他来之后,直接去裴敬尧病房接他的女儿。
    挂了电话我牵着andi就回了病房。
    裴敬尧看见我出去一会,就带回来一个孩子,惊讶的撑着身体坐起来,调侃道,“你是出去买了个孩子回来吗?还是……混血儿?”
    “漂亮吧?”我顺口就接了话,可注意到andi明显紧张起来的神色,知道玩笑开过头了,轻咳一声正经道,“别胡说,她走丢了,已经联系上了她爸爸,等会就来接她。”
    从果篮里挑了几样水果摆在andi面前,我说道,“别担心,你先在这里吃会东西,你爸爸很快就会来。”
    “谢谢阿姨,但是我刚拔完牙,不能吃。”andi婉言拒绝,乖乖的坐在一边,很拘束的样子,有些不自在。
    刚刚跟我说话她还好好地,怎么了这是?
    寻思着,我一抬头就瞥见裴敬尧在打量着andi,原来是他。
    挡住他的视线,我抬抬下颌道,“看什么呢?是不是羡慕人家的混血女儿?”
    “不是。”
    裴敬尧摆摆手,露出困惑的样子,思索道,“你不觉得这女孩眉目间长得挺像……像谁我也说不清,但感觉像一个我身边认识的人。”
    第作品卷116再次登门
    听他这么说,我也仔细打量了下,但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本来女孩的脸就没长开,隐隐约约间,似乎是有着谁的影子,但也说不清。
    我有点好奇起来,问坐在一边的andi,“andi,你跟你爸爸什么时候来中国的?来玩的吗?”
    “我们是半年前来中国的,并不是旅游,而是在找我妈妈。”说起这个,andi有点失落,“但是这么久了,我们毫无头绪,也无从下手。”
    裴敬尧和我对视一眼,似乎很感兴趣,他问道,“你妈妈是中国人?那你们又为什么会来s市找她?”
    andi似乎也不是很清楚,她挠挠头道,“爹地说妈咪在这里,其实我完全不记得关于妈咪的任何事,她在我一岁多时就走了,具体怎么回事,我完全不知道。”
    竟然是抛弃丈夫和孩子的母亲吗?一听是这样,我们也不好再继续问,毕竟她也只是个孩子。
    近夜里十一点的时候,andi的爸爸才来到医院。
    那是一个高大有型,身材很棒的男人,麦色的皮肤,短短的络腮胡子,西装领口微微松开,非常的有男人味,透着几分野性,但不至于太夸张。
    个子粗略估计比裴敬尧还要高几公分,完全是模特的身材。
    让我令我诧异的是,裴敬尧和安德烈竟然认识。
    安德烈惊讶的道,“裴先生,你怎么住院了?噢,你的头怎么缠着这么厚的纱布?受伤了吗?”
    裴敬尧跟他握了握手,轻描淡写道,“小伤而已,安德烈,这是你的女儿吗?我说怎么看着有点像谁,太巧了。”
    安德烈很高兴,重新给我们介绍他的女儿,然后对我表示感谢,“今天真是太谢谢你的朋友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聊表感谢。”
    “安德烈,这不是我朋友。”闻言一笑,裴敬尧拉住我的手紧紧握着,道,“这是我老婆,乔一一。”
    “你胡说什么?”我多少还是有点难为情,再说还没复婚呢,好好地这样介绍我,多尴尬。
    可裴敬尧哪里管,反而把我拽着坐在他旁边,半真半假的质问起来,“我说的哪里不对?你又想反悔吗?”
    “我哪有,只是……”我懒得说他,对惊讶的安德烈解释,“是这样,我们刚在一起,你不必介意他的话,我还不是他老婆。”
    安德烈点点头,有点糊涂,“那个,恕我冒昧,之前听说裴先生有未婚妻,就是乔小姐吗?”
    我有点不自在,想挣开裴敬尧,他却把我攥的紧紧地。
    很坦然的回答安德烈,“不是,之前婚约已经解除,这是我的前妻,也是我现在和以后的老婆。”
    啪啪几道掌声,安德烈朝裴敬尧竖起大拇指,“裴先生,你能选择自己喜欢的,那才重要,过程,不重要,我祝福你们,结婚一定要给我发邀请。”
    “看,祝福我们呢。”他的手悄悄在我腰上捏了捏,一脸坏笑,我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装作没听见,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等安德烈带着andi走后,我问裴敬尧,“你有没有觉得安德烈的身上……似乎有股很熟悉的香水味?”
    裴敬尧仔细在空气中嗅了嗅,给出肯定的答案,“是倪朵常用的香水味,可能是安德烈刚刚见过的朋友也用这个牌子。”
    被他一提醒,我才想了起来,“就是觉得怪熟悉的,又想不起来,行,那我们也洗洗睡吧。”
    “还以为你是吃醋了,故意试探我呢。”他夸张的做出松了口气的样子。
    “懒得理你。”嗔了他一眼,我去浴室放热水,vip病房和普通病房最大的不同就是这点了,什么都有,什么都方便。
    收拾完,我俩睡在一张床上,一个人睡倒是很宽敞,但是两个人就有点儿挤了,我俩几乎是紧挨着。
    今天大起大落的确实很累,又折腾到这个时候,跟他说了没几句话,我就困了,就在要入睡时,裴敬尧问了我一句话。
    “你没话要替贺裘年说吗?”
    我睁开眼,心底掠过一丝讶异,其实我明白他一直在等着说这件事,但我哪能对他开这个口?
    沉默了会儿我摇头,“没什么可说的,但如果……你愿意放他一马,那最好不过。”
    “为什么?”
    我以为这么说他会生气,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灯已经关了,我想看清他是喜是怒,却很难分清。
    咬了咬唇我缓声道,“因为……我欠他的很多,虽然这次他把我关起来,又把你伤成这样,但说到底也是我对不起他,不过……你要是想告他,我也不会劝你什么,现在什么都没有你和欣欣对我重要。”
    病房里又是好一阵安静,仔细听,似乎有压抑着从喉头发出的低低笑声。
    正困惑,我的手被他拉起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温热的触感顿时流窜四肢百骸。
    “那以后你不必觉得欠他什么了,以后心里就想着我就行,想想怎么补偿我。”
    我愣住,有些摸不清他的套路,这完全超乎我的预料,“你的意思是?”
    将我抱紧了几分,他的手放在我的面颊轻轻摩挲,叹息一声说,“我不想你觉得亏欠他,而始终把他记挂着,以后我们过日子。”
    我抿唇笑了,身子软软的靠进他怀里闭上了眼,“谢谢。”
    “谢什么,你是我老婆。”
    “现在还不是呢,手别不老实。”
    “好好,那我们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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