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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你玩嗨了是吧纪枣原。你告诉我这他妈是什么机密?”
    “……哎呀你懂什么。嘘,别打扰仙女思考。”
    纪枣原是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什么,然后才开始有些惊慌的。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跟谢夏谚透露太多了。
    未来的流行词流行句一个个从纪富婆那里传到她这里,又从她这里传到谢夏谚那里。
    现在是还没什么,谢夏谚估计只会以为是她原创的梗,那再过几年怎么办呢。
    等再过几年,这些话真的开始铺天盖地在网络上流传起来的时候,谢夏谚要是看见了,不会以为你她才是那个造词的元祖吧?
    ……应该不会。谢夏谚还没有这么蠢。
    纪枣原想了想,神使鬼差地忽然开口问:“谢夏谚,你是冲浪小能手吗?”
    “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其实我跟你说的这些词也是我从网上看来的。”
    纪枣原尴尬地找补着,“你可能不知道,虽然我不经常登qq,但我是个冲浪小能手……”
    话到这里,忽然止住。
    并不是谢夏谚露出了不信的眼神刺激了她,也不是自我羞愧实在说不下去了。
    而是,耳旁忽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布袋被拖拽过地面的粗粝划拉声。
    似乎还有隐隐约约的烟味。
    由远及近,越来越近。
    纪枣原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大堆深夜碎尸案。
    又想到了纪富婆曾经跟她复盘过的“因为有个当警察的爸爸而被嫌疑犯疯狂报复”事件。
    她手一抖:“谢、谢谢……”
    “不用谢。”
    “不是!我没跟你在开玩笑,但是你就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听到了。应该是有人拖着一袋重物往这边走吧。”
    纪枣原背对着路口,不敢回头:“是、是什么人啊?”
    “这不是你家的小区吗?”
    “那我也不可能认识小区里面的所有人啊!”
    纪枣原简直欲哭无泪,“你能不能别打岔了谢夏谚!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警察!万一是什么报复事情的话真的很严重的!”
    四个接连着的感叹句,生动形象地体现了女生心中惶恐和焦躁。
    谢夏谚垂眸望了她一眼,发现她脸上的惊慌不似作伪。
    他想了想,轻声道:“你要不然先躲我后面?”
    “这……这有什么用!我们还不如直接往楼上跑。”
    “你爸爸在家吗?”
    “不在。就我妈妈。”
    “那你忍心把危险往家里引?”
    “好歹有扇门挡着呢。”
    “对方都敢到你家门口报复了,还特地挑了个你爸爸不在的时间,你觉得他会没有想好破门而入的办法?”
    明明刚刚还是纪枣原瞎几把乱猜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一说,忽然就好像成为了事实。
    而偏偏他的眼眸清澈又真挚,完全让纪枣原陷了进去。
    她竟然真的就被诓住了。
    “那要不然,我们……我们报警吧?”
    ——话音还没彻底落下,脚步声就忽然停止了。
    谢夏谚的视线落在她身后,瞳孔微缩,一副看见了什么震撼之景的模样。
    纪枣原握紧拳头,止住发颤的冲动:“是谁、谁啊?”
    男生深吸一口气,抬头把她的帽子往下盖,里头证书顺着脸颊滑下来。
    他的语气又轻又平稳:“不要转身,不要回头,等一下不管听见了什么,都老实在这里呆着。”
    说完,他迈着脚步就要往前走
    “呜!”
    纪枣原一下抱住了他的腰,带着哭腔的嗓音闷在厚重的外套里,“你别搞笑了谢夏谚,你有病吧,你是超级英雄吗什么事情都往外冲!你放心,我已经报警了,马上就有……”
    “表姐?”
    诧异的女声一下打断她的悲情剧。
    软软地,小心翼翼地:“你怎么哭了,没事吧?”
    第55章 三周目
    操他妈的。
    狗逼谢夏谚。
    垃圾谢夏谚。
    混蛋谢夏谚。
    纪枣原把自己的脸在男生身上用力滚了一圈,把所有的鼻涕和眼泪全都擦到他身上。
    力道大的甚至让对方往后退了两步。
    谢大佬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开个玩笑,没想到你这么不禁吓。”
    “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吗?”
    纪枣原抬起一双兔子眼,咬牙切齿,“你不知道历史上有很多人猝死就是因为收到了惊吓被活活吓死的吗?!”
    “……”
    看到女生通红的眼睛的那一刻,谢夏谚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输了。
    他缴械投降:“好,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
    “呵,不稀罕。”
    “那你要怎么样?”
    “我哪里敢让你怎么样。”
    “你要怎么样都行。”
    谢夏谚揉揉眉心,一副头疼的要死的模样,“别哭了行么。”
    “我哭我的,管你什么事?碍着你了?”
    纪枣原虽然止不住眼泪,语气却呛得很,“有本事你别站在老子面前啊!”
    哭这种事情,真的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小纪同学的眼泪抹不干净,其实最主要不是对谢夏谚生气。
    更多的还是丢脸和委屈。
    她觉得自己刚才简直就像是在演一场生死大戏,破有一种“你死了我也不独活”的悲壮心情。
    结果到头来,根本就是对方在耍她。
    看着她生离死别,哭天抢地,像一个傻子一样。
    而更搞笑的是,另外一个旁观者,还是季圆音。
    要知道,以前在季圆音面前,她一直都是高冷女神的形象。
    一直都是“谢夏谚对老子趋之若鹜但老子对他不屑一顾”——的模样。
    现在倒好,彻底反过来了。
    “表姐,你真的还好吧?……是我吓到你了吗?”
    在纪枣原和谢夏谚僵持的时候,季圆音反应很快,放下了手里拖着的麻袋,朝她走过来,语气很是惊惶:“对不起表姐,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还以为……”
    “没事,不是你的问题。”
    刚刚谢夏谚跟她道歉的时候,纪枣原还控制不住想哭的冲动。
    但现在季圆音一走近,她立马就冷静了下来,控制好表情,狠狠瞪了眼前的男生一眼,“是这个人脑子有病。”
    谢大佬摸摸鼻子,没说话。
    “不过你怎么拖着这么大一个麻袋?”
    她看着被季圆音落在身后的大口麻布袋,有些惊悚。
    大的有些过分的尺寸,装的鼓鼓囊囊的,在黑黢黢的夜色中,就像是什么凶杀案里的作案现场。
    而偏偏季圆音就站在楼道旁,背着灯光,面朝月光,脸上表情是愧疚的,眼睛里却毫无情绪,甚至还能隐隐感觉出几分戾气。
    而这双眼睛,此刻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纪枣原下意识拽住了旁边谢大佬的袖口,往后退了两步。
    谢夏谚瞥她一眼,很自然地把她挡在身后。
    季圆音注意到了这个动作,神情更加勉强了。
    垂下眼眸,受伤道:“我……寒假要回老家看爷爷奶奶,不能再回学校自习,所以就把书都带了回来。”
    “哦,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