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姿态,显然让老头带着几分憎恨又几分惧怕。
“你就用这个和我打?”老头眼里带着狐疑。
张生不置可否,眉眼轻抬,里面满是杀气:“不然呢。”
那一句反问随之而来就是扇子直插老头的咽喉。
说时迟那时快,老头竟敏捷地躲了过去,只是张生的几个动作连续,没有一点间隙,让老头只能招架而不能反击。张生的一招一式都以快见长。
老头心有不甘,可是张生周身所散发出的一股寒气让他寸步难行,就在二十招后,张生忽然拿扇子在老头的后背脖颈数寸处一敲,那老头立即狂笑不止起来。
起初还是隐忍着笑,可到了最后居然癫狂地捧腹在地上打滚起来。
众人看着猖狂的老头瞬间像个疯子般,都鄙夷了起来。
那老头在地上打滚,笑地眼泪直流,肚子直痛,要是在这么继续消下去,不出三个时辰,定会毙命。
“少侠逃命啊,我认输了,认输了啊。”老头的样子忽然由刚才的狂妄变得谦卑起来。
大家都笃定这新郎官就是这位面白如玉的公子的时候,忽然,老头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阴狠,从衣袖里掏出银针,就要朝张生的脖颈刺去。
这一刺,他必死无疑!
“啊,小心!”织锦本是担忧着,可就在此刻,当她看到老头那举动时,为时已晚。
楼上就连李员外都紧张起来,可是吩咐家丁阻拦也是无济于事。
就在众人都担忧之时,忽然……
“啊……”那声音短促,仅仅眨眼,回头一看,那老头已猝死在血泊中,脑袋几乎崩裂。
“啊,死人啦,死人啦。”
本是喜庆的比武,一下子就闹哄起来,大家一哄而散,竞相呼喊,李员外的脸更是惨白,看了眼死相恐怖的老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起来。
“哎呀,闺女啊,咱们快些走吧,这红事怕是要变丧事了,这婚事,咱们不要了。”
李小姐显然不想走,可却被丫鬟搀扶着,不得不离开,在她离开之际,大红的盖头掀开,回眸一看那擂台上男子的长相,默默记下。
张生狂傲而冷漠地似乎不把地上的死人当一回事。转身便想走。
“小姐,咱们赶紧走吧。可千万别卷入这事里。万一这事被老爷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啊。”
织锦拉了拉沈芊君的衣角,小心翼翼问道,家里的二夫人、小姐们个个巴不得抓到大小姐的痛脚,然后狠狠地陷害一番。沈芊君呆怔着,看着张生疾步走下擂台,脸上却没有一点惊恐,反而是带着一丝阴森的笑意,然后朝一个方向而去……
“小姐,热闹看够了,咱们早些回去吧,不然张妈又要受罚了。”
“走,这就回去。”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十分匆忙地又回到了她们被人行刺的地方,果然,那里早已不像开始那般尸横遍野,而是早就空空如也。
“小姐,这帮该死的奴才,还真的自己回去了。”织锦气地狠狠咬牙。
可是沈芊君却不以为然,冷冷一笑,然后快步朝着相府方向而去,必须尽快回去,不然还不知道梅氏和两个妹妹是不是要给自己挂丧呢。
黄昏的余晖打在相府的朱门上,带着一道浅浅的金黄色,喘着粗气,两人已来到大门口,却发现门死死地关着。
织锦立即蹙眉起来,这帮奴才明明知道小姐还没回来,怎么就擅作主张关门了?
正生气着,沈芊君却云淡风轻地笑了起来,安慰着身边的人,“无碍,定是府里的人吩咐的,不然你何时见过相府这么早关门的,咱们且自己进去,杀她们个措手不及。”
呵呵,定是梅氏母女知道皇上亲自点名了让自己入宫选秀,她们才按捺不住,玩了这一出吧?不过伎俩太小家子气。
“好叻。”织锦脸上本是愁容,却忽然舒展开来,织锦爬墙跳进院子给沈芊君开了门。
这边两人悄悄进来,可是沈府的大厅里却像是炸开了锅一般,闹哄哄的。
大堂高坐,梅氏一脸当家主母的风范,仰着头像是在听意见事不关己的事般,弹了弹指甲里的灰尘。
忽然,她眉头一紧,狠戾起来,“你当真是亲眼看到大小姐被歹人所害?”这问话一点不像是在询问,反倒是在威逼,那小厮本就胆战心惊,这下被吼地立即全身颤抖,直喊着是。
沈芊凤眯缝着眼睛,一脸幸灾乐祸,其他伺候的奴婢都是一副大快人心的样子,只有地上的张妈,孱弱地一人在那哭哭啼啼。
“二夫人,就让老奴出去寻小姐吧,现在老爷没回来,这事只能由你做主了,何况尸身并未找到,怎么就能说我家小姐死了呢?万一是歹人只想要银子呢?二夫人,求你派人出去寻一寻吧。”
张妈跪在地上,可怜地像只哈巴狗,给梅氏磕头,可是梅氏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并不理睬。
“张妈,您这话就不对了,若是歹人贪钱,那逼我们拿赎金换人的信早就到了相府了,可是这么大半晌,也没见个音信啊。”
沈芊鸾道,神色波澜不惊。
“对啊,你还是别在这闹了,这事我娘怎么能擅自做主呢,全部的事得等爹来才成。”
沈芊凤鼻子一抬,满脸的不耐。
等相爷回来?那人早出事了,平日里梅氏可是在府里呼风唤雨,偏就在这关键时候忽然装起可怜说自己没权力起来,真是可气。
张妈紧咬着牙关,哭声又放大了些分贝。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真是晦气!”沈芊凤秀眉紧到了一块,更加烦躁起来。
梅氏忽然冲丫鬟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待丫鬟们出去后,屋子里旋即就剩下梅氏和鸾凤两姐妹,母女三人就像是饿狼般,露出了凶神恶煞的眼神。
忽然,只见梅氏对着两个女儿使了使眼神,沈芊凤立即会意,眼中立刻露出了凶恶的眼神,几步上前,走到张妈前面。
“你个刁奴怎么这么不懂事?我们主子在这里说话,且不说你态度傲慢,居然还敢如此挺起腰板,像个小姐般,是你家主子没教好你呢,还是你想作死!我娘自然有她的道理,你哭哭啼啼在这里,莫不是要弄的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娘欺负你?现在是大姐当家,府里出了事,娘理当出来主持大局,由地你在这里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