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什么?”慕容欢随手指着头顶上的一排东西,挂着铃铛还有金玉,几乎他送给她所有的首饰都挂在了上面。
碧云一愣,忽然捂嘴笑了起来,“小主子怕大人您半夜回来,又把您踢下床,所以才做了这个东西。只要铃铛一响,她便知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昨夜她立即就知道自己进来了,原来是这样。可是今日,他都发出这么大的声响了,可是被子却依旧不动。
慕容欢摆了摆手,示意碧云先退下,然后弯腰小心地拍了拍被子,“哪有捂着头睡觉地?你想捂死自己?”
里面的人有了动静,被子跟着颤抖。
好啊,居然是醒着的!这小丫头也学会骗人了?慕容欢愠怒,猛然掀开被子,本想冲着她一顿发火,要知道他耽误行程而来,要是被可汗知道了,那可是杀头之罪!
只是被子掀开的刹那,引入眼帘的却是人儿揉着双眼的情景。
“哭什么?”慕容欢原本很生气,这下却故意放低了声音,有些疼惜起来。
“阿欢不要君儿了,昊哥哥不要君儿了,君儿害怕……君儿找不到玺儿和母后,也找不到扇碧。这里的人不好……”难得她能这么完整地说出一句话,在慕容欢听来,却是锥心刺骨,满是疼惜。
他放缓了动作,柔声安慰,“好了好了,不哭。我这不是回来了么?谁说要丢下你了?你以为我是你那混账昊哥哥?”
“昊哥哥不是混账!”揉着双眼的人,忽然停住了哭声,瞪着站在一旁的人顶嘴道。
慕容欢顿时气恼了,每每说到高冉昊,这丫头就会蛮横地非要跟他争个输赢,虽然他知道这是她的死穴,但他就是不爽。
“高冉昊有什么好的?你再提他,我就真走了!”慕容欢做了个虚假动作,准备转身就走。
沈芊君立即从床、上腾身,抱住慕容欢的腰际,像一直小喵咪般缠绕上了他的身子,讨饶着,“不提,不提。君儿病了,阿欢不留下君儿会病死。”
“不许胡说,再胡说我就打你的嘴!。”慕容欢威胁着,回身举着巴掌就要甩沈芊君的嘴巴子,沈芊君吓得急忙闭眼,那害怕的样子倒甚是乖巧。
慕容欢叹了口气,举起的手缓缓变了招式,然后搂上了人儿的腰际,“真拿你没办法,那你跟着我一起走吧?”
“好。”沈芊君点着头,然后像小绵羊般又再次搂住了慕容欢。
这样的可人儿,真是不忍心拒绝啊。
慕容欢给沈芊君换了一身童子的装扮,一如她进慕容复的时候,这样带在路上也十分方便。
几日的风雨兼程,慕容欢的军队终于抵达了汴州城下,并将整个汴州城团团围住。
“阿欢,咱们马上就能看到皇兄了?”沈芊君对军帐并不陌生,之前跟着锦澜,那也是一直住在帐子里的,此刻她便安逸地坐在一张地毯上,玩着慕容欢给她的玉。
“当然,只要你皇兄不殊死抵抗,可汗保他不死,还能封他为王。”慕容欢坐在书案边,正在批阅着将士们时不时送来的前线战报,他偶尔看一看地上玩耍的人,然后又伏案批阅。
沈芊君似懂非懂地点头,又开始把玩着手中的玉了。
看着人儿就只有那么一块玉可以玩,似乎单调了些,慕容欢搁置手中毛笔,将门外的守卫喊了进来,“军营里有没有什么金银首饰,玉器之类的东西?”
“这……大人,咱们出征没带那些东西啊,刀剑之类的倒是有……”守卫显得很拙计,偷偷瞄了眼地上的人,有些疑惑,一个小童子,看岁数也不小了啊,怎么还坐在地上玩东西?
慕容欢摆了摆手,“下去吧。”他起身走到沈芊君跟前,蹲下问着她,“是不是觉得无聊了?”
“阿欢陪我玩?”沈芊君滚着玉,抬了一眼眼,然后又低下头去了,似乎那块玉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看到人儿如此,慕容欢顿时心血来潮,笑着,“好,你说喜欢阿欢,我就陪你玩。”
“真的?”似乎不相信,沈芊君放下了手中的玉,然后露出白白的牙齿笑问着。
“当真。”慕容欢认真道。
“喜欢阿欢。”沈芊君像完成任务一般开口,然后笑眯眯地举起手,抓上了慕容欢的手,“阿欢,玩什么?”
“你没诚意,我感觉不到你喜欢我。”慕容欢不高兴,这丫头只是单纯地想找个玩伴吧,才会答应自己,完全就是敷衍嘛。
“喜欢……阿。”沈芊君抬起那双懵懂的双眸,又重复一遍,只是她的话只说到了一般,抓着玉的手便忽然一松,整个人傻傻地愣在那。
慕容欢轻轻张开嘴,挑了挑唇,这才满意地松开,一脸带笑地看着眼前有些傻愣的人,“这样才对。好了,咱们玩什么?”此刻他显得心情甚好。
沈芊君抿嘴,她只和昊哥哥这么亲过,没有和别人……
“再不决定那就不玩了。”慕容欢的脾气就是这么急躁,立即脸就阴沉了。
“玩,玩,玩下棋。”口齿有些不清,生怕慕容欢中途变卦,沈芊君急忙开口。
只是慕容欢有些好奇,她会下棋?但想想她以前可能确实会下,“来人啊,去拿银盘来。”心情瞬间明朗,慕容欢跟着沈芊君坐在了地上,倒也不顾及此刻的身份了。
兵卒送了棋盘来,明显神色奇怪,一向喜怒不定的将军,怎么和一个童子一起坐在地上玩了。
棋盘摆好,沈芊君便趴在地上,伸手抓起了白子,只是拿着白子看着棋盘,她却抓耳挠腮了起来,因为她记得以前自己是会下围棋的,可是现在怎么忽然不记得怎么玩了?
越想越着急,到了后来,她就随便摆在了棋盘正中央,然后抬头看着眼前的人,“阿欢,你来。”
慕容欢瞧了一眼眼前的人,嘴角露出莫名的笑意,将黑子下了上去。
两个人下了一会儿,到了后来,每走一步,沈芊君都觉得晕乎,直到看到眼前几乎摆满了黑子的时候,她才不高兴地噘嘴,恼怒了起来,“不玩,不好玩,脑子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