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那边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鲁临平待在京城却过的相当的安逸,就在参观完“鲁氏伟业集团”的下午,他一个人窝在酒店美美的睡了一觉,晚饭的时候,才发现只有他和那位开发商大佬丁凯安在。
面对着临水市的开发商大佬,鲁临平表现的还是相当恭敬,丁凯安说道:“小鲁,我是开发商,你们是建筑公司,咱们之间还是有共同语言的!”
鲁临平挨着他坐下说道:“丁总是临水房地产业的大佬,我们冠华集团不过是刚刚踏足临水市区新兵,对您一直是高山仰止,不敢高攀!”
听到他的恭维,丁凯安大笑不止,说道:“怪不得小鲁你出道不久,就能在临水混的如鱼得水,情商果然是高人一等,这句话说的我心里舒坦。”
鲁临平给两人分别挖了一碗米,然后说道:“丁总,我这可不是恭维你,临水的房地产业还不是被丁总你给搞火的?”说完这句话鲁临平赶紧摸摸自己的小心脏,暗道说违心的话遭雷劈,可我是被逼的!
在临水,人们给丁凯安起了个外号,叫“丁扒皮”,他手下操控的楼盘很多,变着法的哄抬楼价,眼见着房价一日高于一日,他自己却赚了个瓢满钵溢,鲁临平对他没什么好感,所以从昨天见到他,就没主动和他说过话。
“小鲁呀,其实我一直很看好你,在临水的建筑行业,要说后起之秀,非你莫属!”餐厅的晚饭是提供酒水的,丁凯安为自己和鲁临平各倒了一杯,与他碰了一下喝下去一口,放下酒杯继续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让我的‘凯安地产’与你们‘冠华集团’联手,我负责开发和销售,你们负责建筑,强强联手,你看怎么样?”
鲁临平听到这句话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加速跳动,这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砸自己头上了!
在临水,估计所有的建筑企业做梦都盼望能与“凯安地产”合作,而凯安地产也很聪明,与所有的建筑企业合作合同实行每年一签,而且条条框框非常繁多,确实确保了他们“凯安地产”的利益,但即便是这样,各大建筑企业依旧前仆后继。
窃喜归窃喜,但警惕之心不能无,鲁临平很快就意识到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他平复好心情,举起酒杯主动与丁凯安碰了一下,说道:“丁总,出来就是玩乐,谈生意等回到临水,我亲自去贵公司拜访您!”
他自己是海量,自然不会像丁凯安那样小口小口的喝,几乎就是三口一杯。
丁凯安不相信似的看着鲁临平,心中想着这傻小子是不是没听懂我的话?他……他居然要等回到临水再和我谈生意?他就不怕中间出了什么变故?他学着鲁临平的样子,把杯中酒一下子喝干,那股辛辣和苦涩呛的他咳嗽不止。
丁凯安斟酌一番,再次说道:“小鲁,你可否知道,‘华夏建设集团’现在已经开始收购‘宝地置业’的股份了,未来的他们,将会在临水一家独大,向平安父子可不像龙大宝那么仁慈,他们是不会给别人留下活路的,所以你们冠华集团应该早做打算!”
鲁临平本来已经快忘掉这件事了,被丁凯安提起,心里“咯噔”一下,望着丁凯安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一件事,笑着说道:“‘华夏建设集团’不仅仅是建筑公司,他们还有自己的‘华夏房地产’这个专门运作团队,他们的发展壮大,威胁的可不仅仅是‘冠华集团’呀!”
想明白了这点,鲁临平就一眼看透了丁凯安的内心,丁凯安先是一愣,接着笑起来,开诚布公的说道:“那我就直说,也不藏着掖着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凯安地产’目前没有组建自己建筑公司的能力,只有联盟现有的建筑公司,实现强强联合,才能继续保持‘凯安地产’良好的发展势头!”
“可我们冠华集团近期的工作重心,全放在了政府环保项目和企业新厂兴建上了,还要兼顾两县的办事处,恐怕无法组建新的团队为‘凯安地产’专门服务!”鲁临平说的算是实话,可丁凯安却摆摆手不理他这一套,说道:“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管,我只想知道最终结果,然后会有专门的运营团队去洽谈细节!”
鲁临平想不到他如此直爽,刚才自己的一番说辞,虽是实话,但也是一种谈判的手段,希望借此能让自己在谈判中处于主导位置,但丁凯安一眼识破,直接不理睬他这一茬,鲁临平也只有如实应对了,说道:“那我向关董汇报后,再给你答复!”
丁凯安笑了笑,再次轻轻抿了一小口酒,说道:“我是那种好酒,但是却没有酒量的人,每天小酌几杯,小口慢咽,你们那种海量我是学不来的!”
鲁临平与他谈论一番喝酒之道,奇怪的问道:“其他人都干什么去了?”
丁凯安笑了笑说道:“别等了,他们不会回来吃饭了,这种‘考察团’纯属娱乐性质的,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认识一下临水的名流,来拓展自己的人脉和资源,放着大好的机会不用,难道都去睡大觉不成?”
听到他的话鲁临平感到脸红,连着两天下午,他都把时间奉献给了床,而别人却在争分夺秒搞关系,弄资源!
吃过饭后,两人在餐厅当即分开,丁凯安要出去逛逛,鲁临平却回房间给关彪打了个电话,把刚才与丁凯安的谈话内容复述了一遍,关彪的态度听不出什么,仅仅说了句“我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鲁临平本来希望他能主动把分部的调整给他说一下,他毕竟还是分部的业务副总嘛,涉及到这么大的变动,居然没有一个像样的通知,更别说征询意见了!
但关彪做事经常这样,虽然杀伐果断,却带着军阀作风。
挂掉电话之后,鲁临平心事重重,起身给自己沏了杯茶,打开窗户吸了支烟,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思绪很乱,桌上的电话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个陌生的京城号码。
“喂,请问您是鲁临平先生吗?”听筒传出的女声很正视,像电视上的主持人一样说起话来一板一眼,鲁临平微感奇怪,问道:“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鲁氏伟业集团’的工作人员,我们集团的葛副董想约你见个面,不知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普通话很标准,但听在鲁临平耳中却心惊肉跳,葛振月约自己见面?她想干什么?鲁中华知道吗?胡思乱想一气,说道:“我随时有时间!”
“那好,大约半个钟头的时间,我们集团的车会去‘京都宾馆’门口接你,到时保持电话畅通,司机会主动联系你!”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鲁临平心慌意乱的收拾了一下,里面穿上西装,外面套上了羽绒服,提前五分钟下楼,刚到大厅坐了一会电话就响了,一辆加长版的宾利停在门口,这辆车他认识,春节的时候鲁中国就是开着这辆车去派出所把自己接出来的,车窗摇下来,司机伸出头说道:“鲁临平先生吧?请上车!”
鲁临平拉开车门进来,车里很暖和,放着轻松舒缓的音乐,沿着道路直行了近一个小时,感觉快要出市区了,这才在一家咖啡厅门口停下来,司机把他带进一个房间后说道:“葛董正在来的路上,你稍等片刻!”说完他自己离开走了!
鲁临平心里忐忑不安,感觉自己太莽撞,被一个陌生人一个电话就带到了这里,在他心绪不宁的时候,房门被从外面推开,白天那位坐在主席台上铿锵有力讲话的女人,进门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他,看了许久,说道:“太像了!”
鲁临平明白她在说什么,却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她,如果按照关系,她应该是自己的继母,但鲁临平是决不肯承认她是继母的,这辈子除了妈妈,他不会承认任何人,当然了,葛振月也绝不会承认自己的!
“一个词很适合你的身份!”葛振月要了一杯咖啡,自己品尝起来,却没理会鲁临平,鲁临平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发出“嗯?”的一声疑问。
葛振月喝咖啡的姿态甚是优美,她轻轻沾了沾唇,继续说道:“那个词语叫‘杂种’,或者说是‘孽种’!”
听到这两个词,鲁临平“嚯”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葛振月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行了,别装着多有自尊似的,说吧,这次你来什么目的?现在‘鲁氏伟业集团’是以葛家的班底组建的,你要想分家产什么的,没门,即便是打官司,你也毫无希望!”
鲁临平知道了她在担心什么,也就缓缓的坐了下来,厉声说道:“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但是你要有半句话侮辱到我妈妈,别怪我不客气!”
“哼……!”葛振月露出了轻蔑的笑容,说道:“其实我很想知道你会怎么对我不客气,但我没时间在你这里浪费时间,我这么费周折的见你,是想和你好好谈一次,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鲁临平知道在他们有钱人眼里,像自己这种穷鬼出现在他们面前,无非就是图他们的家产和钱财,或许他们觉得自己这种人,配不上自尊这样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