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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论
    我不能忘记那夜的激论,
    关于新社会里“权力”的处置,
    我和同志中的一个年轻的经济学家n君,
    无端的引起的一场激论,
    那继续五小时的激论。
    “你所说的完全是煽动家的话!”
    他终于这样说了,
    他的声音几乎像是咆哮。
    倘若没有桌子隔在中间,
    恐怕他的手已经打在我的头上。
    我看见了他那浅黑的大脸上,
    胀满了男子的怒色。
    五月的夜,已经是一点钟了。
    有人站起来打开了窗子的时候,
    n和我中间的烛火晃了几晃。
    病后的,但是愉快而微热的我的颊上,
    感到带雨的夜风的凉爽。
    但是我也不能忘记那夜晚
    在我们会上惟一的妇女
    k君的柔美的手上的指环。
    她去掠上那垂发的时候,
    或是剪去烛心的时候,
    它在我的眼前闪烁了几回。
    这实在是n所赠的订婚的指环。
    但是在那夜我们议论的时候,
    她一开始就站在我这一边。
    一九一一年六月十六日,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