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癫狂之色，净琉璃和罪如烟齐齐后退，面色复杂……她们似乎能够‘理解’王五此刻的情绪。
    反观福老，却是以怨毒的眼神狠狠盯着王五。
    他心中既震惊又骇然，因为王五所说一点不差。
    当初戈乾坤和他们几人谈论起王五时，曾经反复告诫过，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要和王五起冲突。
    若真的打起来，立即施展虚空大手印……不是杀人，而是逃跑！
    “戈乾坤现在一定躲在洞虚空间吧，哈哈哈，他明知道我来了，却不敢露面，他在心虚吗！”
    笑罢之后，王五恢复了平静，直视着福老，像是老朋友在聊天，但手中的利刃却再次毫不留情扫出。
    “噗！”
    血光迸射，他的小腿被斩了下来，鲜血犹如爆裂的水管一般四处迸溅。
    “啊……”
    剧痛让福老凄厉惨叫，根本难以承受这种痛苦。
    因为每一刀落下，都带着一股刻骨铭心的震荡，他的血肉和筋骨像是被火烧一般难以忍受。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出现这里，现在告诉你，天下之大，老子哪里不可去！”
    王五的声音忽然变得森然，“戈乾坤没有告诉你，这天下根本没有人能杀得了老子吗？”
    话落，他一脚跺下，喀嚓喀嚓声响起，福老身上的骨头多出碎裂折断。
    他的性格随着心情浮动，这一刻，王五变得异常暴戾！
    忽然想起了曾经的种种记忆，又想到那死去活来的三年，他手起刀落，福老的右腿脱离了身体，血水喷溅的很高，染红了虚空。
    “王五你不得好死！啊……”
    福老恶毒的诅咒着。
    “不得好死又怎样！”
    再次挥刀，他的手臂与双腿全部被斩落，血水汩汩流淌，血雾在虚空中弥漫。
    随即，王五伸手揪着他的头发，直接扔在了青石驻台上，扬起手臂，勾动着金字塔顶端，不算外溢出来的星光点点，不一会就爬满了福老的断肢处。
    “啊……”
    凄惨的叫声让人头皮发麻，听起来分外的痛楚与凄厉。
    几秒之后，砰的一声，福老的身躯像是被安装了定时炸弹，轰然爆裂，只有弥漫着的碎布条，连半点血肉没有剩下。
    看到这一幕，罪如烟和净琉璃皆下意识后退一步。
    一个人强大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人喜怒无常，因为你永远也无法猜透下一秒他将会干什么。
    永远无法看透，他那双黝黑的眸子中，流露着的是……浅浅温和笑意还是冷血的杀意。
    永远无法猜测，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颊，预示着的是和蔼亲近还是桀骜的疯狂。
    此时此刻，罪如烟和净琉璃都是这种感觉。
    尤其是罪如烟，脸蛋上的妩媚之意早已经消失，换而取之的是一副谨慎小心翼翼的模样。
    对于两人而言，当她们得知王五乃是戈乾坤，盖九幽等超级强者的师尊时，内心之中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好奇。
    她们完全能够肯定，他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但是每当面对时，总会不由自主被他人畜无害的外表所迷惑。
    或者说……下意识的忽略，将重心转移到好奇方面。
    方才看到他一动不动便将罗克敌轰杀，而后犹如狂魔一样将福老虐杀，这种冷酷无情喜怒无常的性格，立即让她们醒悟，随之而来的便是忌惮与敬畏。
    看到王五瞟来目光，净琉璃更是下意识张开了黑色雨伞，伞面上有神纹流转，绽放出一拳圣洁的白色光晕。
    她的举动引起了王五的关注，旋即，缓缓探出一只手，虚空猛然一握。
    “嗖。”
    净琉璃未来得及反应，一股磅礴大力袭来，手中的黑伞凭空消失，刹那间出现在王五手中。
    旁边的罪如烟却是受到了惊吓，以为王五要对她们出手，下意识一记碎空掌轰出。
    “砰！”
    隔空一道黑色手印轰在了王五身上，却是像黑色泡影一般，啵啵啵瞬间幻灭。
    恐怖而邪乎。
    嗯？
    王五挑了挑眉头，将目光投来，眼神平淡无波，难以猜测是怎样的意味。
    罪如烟的脸色霎时苍白无一丝血色，她知道自己鲁莽了。
    但是，到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嗖嗖两声，她的娇躯忽然一分为二，全都凝实无比，竟然看不透真伪。
    “王五，你，你听我说……刚刚刚才不是故意的，我，我以为你要打我……”
    她有些语无伦次，真的害怕了，肠子都悔青了。
    要知道，刚才虽然是下意识出手，那绝对是她引以为傲的全力一记的碎空掌，可没想到竟是如此结果。
    她一边急急开口解释，瞬间施展双身术，快速向着通道移动，生怕被这个外表人畜无害的家伙……像刚才那样虐杀自己。
    而旁边的净琉璃却是自始自终都锁定着王五，哪怕是手中的黑伞被强取，也不曾有半分意外，双眸仍然是那般平静。
    对于罪如烟的出手，她只是小小惊讶一番，旋即恢复正常……因为她听说过这个男人太多太多的传闻。
    “她给你的？”
    王五没有理会战战兢兢的罪如烟，凝视手中的黑色雨伞，旋即抬起头平视净琉璃。
    “是的！”
    净琉璃点点头，那张静雅的脸颊浮现波动，声音幽幽似在回忆，“我是被姐姐抚养长大的，这是她临行前交给我的。”
    “临行前？二十年前？”
    净琉璃点了点头，又道，“在我小时候，她曾经跟我说过许多关于你的事情，空闲时，便会拿出这把黑伞发呆，也会对着几枚龙之离殇碎片自言自语。”
    顿了顿，她凝视王五，语气之中充斥着很少看到的波动，“说的都是你！”
    净琉璃没见过那个男人，但是并不陌生。
    相反，非常熟悉，不夸张的说，那个男人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她都说什么了？”
    “她说……”
    “算了，别说了。”王五当即摆手制止他，“我不是他！”
    这种复杂的情绪对于王五而言，很奇怪，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就如同无极的这些徒弟们一样，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隔阂与荒诞感觉。
    这时，净琉璃被这句话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她凝视着王五那张平淡无奇的脸颊，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这个人的故事，她听了很多很多，心中却一直有个疑问，可话到嘴边，终究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