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闹过后,苏伯言手上还有公务要完成,开始专心批阅。
云鸢歌也没走,跳上专门为她安置的高脚凳,撑着窗台两手托腮,就在旁边等着。
并不觉得无聊。
今天的司礼监好像格外安静。
以前她坐在这里,里头那些秉笔们虽然不会说什么,但是时而也暗戳戳往这边看上几眼,偷偷打量探究。
但是今天,竟然没一个人看过来,甚至一个个的把头埋得极低。
好像窗口这里有洪水猛兽似的。
就连王进也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闻窗外事。
看了他们几眼,云鸢歌就无趣收回视线,转而盯着苏伯言看。
啧。
鼻梁真挺。
睫毛好长。
睫毛下的瞳仁黑得像是点墨。
嘴唇薄薄的,淡粉色,连唇角都像勾勒出来的弧度,完美。
苏伯言怎么这么好看。
整个皇宫那么多人,她入过眼的没有上前也有成百了。
没一个有苏伯言好看。
哪哪都好看,连手都漂亮的让人想摸几把。
冷不丁的,眼前出现一块纯色帕子。
“干嘛?”
“流口水了,擦擦。”
云鸢歌即可醒神,红着脸吸溜两声,手飞快擦上唇角。
……没有。
“你才流口水!”她恼羞成怒。
男子含笑看过来,眼底笑意星星点点的,一层层漾开,越来越浓。
“美色惑人,公主,矜持些。”
“……”艹,这个不要脸的。
谁美色惑人?
她十三公主这张脸,不比他差!
她都没得意,轮得到丫尾巴翘上天?
“我好看吗?”她指着自己鼻子。
以前丫就夸过他漂亮,现在他敢昧着良心说不是,她打爆他狗头。
“好看。”男子识相。
“惑你吗?”
“……”闷声低笑,男子点头,眼底盈了水光,“惑。”
云鸢歌伸手拍拍他肩头,“我欣赏说真话的人,你可以多看几眼,不用矜持。”
稍顿,窗台里溢出男子轻扬笑声,乘着春风,无声飘送。
司礼监里,更加静悄悄。
……
离风殿一天的功夫大变样。
以前空荡荡的,正殿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张雕花精致的长榻。
现在,就连摆在最角落的高颈花瓶都能买十几张榻子。
一眼扫过去,全是银子。
云鸢歌对此很满意。
她就是个俗人,最喜欢钱。
现在殿里的东西,全是无本得来的,还有比吃白食更让人高兴的事吗?
就算以后没钱了,这些东西折现,也够她吃喝一辈子的。
“真狠,你在皇上心上狠狠剜了一刀啊。”云鸢容也是被邀请来做客的客人之一,看着眼前豪华排场,啧啧直摇头。
“你说错了,”云鸢歌不赞同,“我只是在他钱袋里小小挖了一锹,而已。”
“反正都是从皇兄那抠来的,你狮子嘴巴开得那么大,不怕他秋后算账?”
“怕什么,我有苏伯言。”
云鸢容不语,心里头狠骂。妈的,苏伯言是你离风殿养的护身神兽吗?
看谁不顺眼就放苏伯言?
正主苏公公站在旁侧,闻言只扬唇笑了笑,点头。
“公主说的是。”
云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