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灿烂,湖风微醺。
坐落在巷子深处的别院雅致幽静,置身其中让人生出远离喧嚣之感。
四人坐在宽敞水榭内,凭栏赏景,人不算多,却不显冷清。
有琴音,有冰镇酸梅汁,还有时而针锋相对的璧人。
这个午后时光热闹又惬意。
云鸢歌跟苏伯言相邻而坐,品着让人身心冰爽的酸梅汁,看着那边云十二在抚琴男子面前张牙舞爪高破坏,笑意高居不下。
“苏伯言,你跟夏侯世子也有交情?”
“点头之交。”
“听说夏侯世子性情清冷,甚少交友,圈子里对他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这个人不爱管闲事。你都能到他的别院喝酸梅汁了,交情不止点头之交吧?”
苏伯言含笑戏谑,“那公主以为,我跟他该是什么交情。”
云鸢歌歪头斜睨男子,弯着眼睛哼哼,“不管是什么交情,都是不瞒着我的交情。”
男子眸色转深,嘴角笑容大了些,“公主说的对。”
他既带她来,就是打算将他的人际关系网在她面前一点点展开。
她能品出其意,他很高兴。
云鸢歌眉眼也弯得更深,瞄瞄那边两人,趁人不注意,在石桌底下悄悄捉住苏伯言的手,挠两下,“苏伯言,我好开心。”
反握住她小手,苏伯言抿唇笑而不语,是桌下,修长手指在少女柔滑手背细细描绘。
一同低头,一同品饮,一个偷偷红了耳尖,一个眼底染上缱绻。
云鸢容在琴桌前拼命搞怪也没能让夏侯某乱一丝琴音,意兴阑珊,本来想回到石桌喝自己的酸梅汁。
扭头一看,嘴角即刻抽搐。
她觉得石桌没有她的位置,她不该过去,她就该站在这里。
那俩人明明只占着一半座位,却让人觉得整个石桌是独属于他们的天地,旁人乱入就该被乱棍打死。
云鸢容悄咪咪蹲下,歪头,眼睛在是桌子底下扫描,试图发现猫腻。
“夏侯亦,别弹了,你看看他们两个,是不是在牵手?”
是桌下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看到两只不同颜色的宽大袖摆贴在一处。
真踏马是绝佳的作弊利器。
夏侯亦抚琴专注,双眸微阖,闻言只淡道,“旁人牵手,十二公主那般好奇作甚,没牵过?”
“苏伯言在我面前占我妹妹便宜,我能看着不管?”云鸢容支棱起脑袋,视线越过古琴瞪向夏侯亦。
“占便宜?你看见了?”
“……”就是没看见,才抓心挠肝。
“何况以苏伯言的身份,就算真牵了公主的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这就叫占便宜,那宫里伺候妃子梳洗的太监岂非都要砍头?”
云鸢容哑口无言。
明知道这么想不对,可是讲道理,道理还真在苏伯言那边。
太监身份这么好用的吗?
云鸢容纠结得连一绝都没胃口品了。
“二十公主殿里可有内侍太监?”抚琴男子突然问。
“有如何,没有如何?”云鸢容莫名。
“若有,十二公主早些将人撤了,免得被内侍太监占了便宜,还没出说去。”
“……”
所以太监到底踏马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