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掐起,对面谢暖玉被穆念晴讽了一顿,表情竟然丝毫未变,只是笑容变得苦涩又无奈。
“到底是我身不由己所致,念晴妹妹不原谅我也是应当。”
“既是我错在先,你如何对我我也没有怨言。”
“只希望念晴妹妹有一日能理解我的苦衷,你我能再回到往日情谊。”
云鸢歌注意到,本来投注在谢暖玉身上的异样眼光又变了。
不过三言两语,谢暖玉就扭转了自己凉薄心狠的形象,变成了有难言之隐的白莲,而穆念晴,则成了她隐忍包容的任性小妹妹。
当然,在场都是人精,态度改变这么快,归功于二位平日人设太深入人心。
垂下眸子懒懒拨了下面前的杯碟,云鸢歌轻叹,她想苏伯言了。
这种跟一堆女子扎堆,听她们打言语机锋的感觉太难熬了。
后宅女子的修罗场,总结成两个字,就是——嘴炮。
靠嘴炮论输赢,且乐此不疲。
唉呀妈呀。
苏伯言就从来不干这样的事,段位太低,她们家苏公公想对付谁,直接往家破人亡了整,干的是实事。
抬起小脑袋,云鸢歌四处打望,希望能在周围香风鬓影中发现某公公身影,还真给他找到了。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开宴片刻,又是一声太监唱报。
真正压轴的人来了,皇上皇后并肩而来,众女眷纷纷起身行礼叩拜。
云鸢歌福身行礼前,眼尖瞄到了她家苏公公,就走在皇上皇后后面。
一身暗红色的曳撒服,走在后头也不掩其锋芒。
皮肤白皙,五官俊美,表情淡得格外勾人。
好看,腿软。
心里刚才的烦躁也随着那个身影到来,奇异的消散。
云鸢歌低着头,嘴角无意识弯起。
视线低垂,能清晰看到那抹暗红走近,经过,在越过她面前的时候不可察的顿了下。
云鸢歌又被掐了,耳边是云十二的嘲笑,“矜持点,嘴角咧到耳根了,你踏马——”
至于么?!
“你没人宠着,说了你也不懂。”
“……”呵,你就炫耀吧,你尽管炫耀。
谁要是酸了谁是狗。
皇上皇后亲自来了纯妃的生辰宴,给足了纯妃面子。
平身落座后,女眷们的视线便若有似无绕在纯妃跟皇后之间,八卦意味浓厚。
至于之前伯府千金跟谢府大小姐那点恩怨,跟眼下比起来完全就像开胃菜,小事不值一提。
云鸢歌也八卦,坐下来后两眼晶亮亮的看着跟皇上并排坐在上首的皇后,看着看着视线就慢慢偏移,最后黏在了站在帝后身边的苏公公身上。
好在所有的注意力也都在那边,没人看见她这副花痴的样子。
云鸢容撇撇嘴,她云十二从今天起,生平最恨狗粮。
总有一天,她也要成为产粮人,天天喂狗。
帝后到来,又是一番面上的言语应酬,人人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这种场合,站在帝后身侧的人惯例安静沉默,却又不同以往的让人难以忽视。
苏伯言这个人本身,站在哪里都是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