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建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里还在琢磨着林东方才的那句话,不过他瞧管苍生喝醉酒那么痛苦,心里却是不悦,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喝还要死撑。他却是不知,管苍生年轻的时候酒量不比陆虎成差,同样也是个好酒如命的主儿,只是后来在牢里关了那么多年,头几年一直心结难解,到后来能够心平气和的接受现实,是酒陪伴他度过了人生最灰暗的时光。
酒,是一种能让人上瘾的东西。
管苍生和陆虎成曾经都是伤心人,酒便是一直陪伴他们的良朋知己。
“林东,高倩来了,你回去吧,管先生有我来照看。”纪建明说道。
“你俩都回去吧,两个大男人会照顾什么人?还是我来吧。”穆倩红不知何时进了管苍生的房间,笑道。
“倩红,那就有劳你了。”林东朝她笑道。
穆倩红微微一笑,“快回去陪高倩吧,你们都是大忙人,见一次面挺不容易的。老纪今晚也喝了不少酒,也回去休息吧。”
林东和纪建明走到门外,纪建明低声笑道:“林东,我怎么觉得刚才穆倩红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呢?”
林东不是榆木脑袋,知道这个话茬不能往下接,笑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瞎捉摸什么呢,快回去睡觉吧。”
纪建明嘿嘿一笑,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林东进了房间,关上门,正瞧见高倩围着浴巾走出来,胸前雪白的双峰高挺着,被热水冲洗过的肌肤呈现出一抹微红。
林东只觉房内的气温好似忽然间上升了几度,有点口干舌燥的感觉,望着高倩迷人的娇躯,恨不得扑上去,脸上闪过一抹坏笑,“倩,怎么不等我一起?”
高倩盈盈一笑,“谁要跟你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心思,快去洗,不然不准碰我!”
林东两三下就脱掉了衣服,猴急猴急的进了浴室。
……
第二天一早高倩就走了,临行前跟林东说是今天约了一个国内的大作家谈剧本的事情。林东随后也起了床,起床后发现今天好像不是那么贪睡了,想到昨天在陆虎成的办公室里蓝芒吸收了不少天地灵气,心想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洗漱之后,就朝管苍生的房间走去。
到了门口,正见到穆倩红从管苍生的房里出来,走近一看,两眼布满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睡。
“倩红,怎么,一夜没睡吗?”林东关心的问道。
穆倩红点了点头,“管先生吐的厉害,走不开人。现在好了,我回去补个觉。”
“好好休息。”
林东进了管苍生的房间,管苍生已经醒了,见他进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糗大了,那么大年纪的人还要小穆照顾我。”管苍生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看上去比昨晚好多了。
“下去吃早饭吧,你昨晚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胃里早就空了。”林东笑道。
管苍生起床和林东一起下了楼,早餐是自助的,五星级酒店,早餐有几百种食物可供选择。金鼎众人已经都到了,彭真等人正在议论着吃完饭去京城哪里逛逛。
林东和管苍生取了东西,管苍生看上去食欲不是太好,只取了一个馒头、一碗白粥和一碟咸菜。
林东则取了很多东西,昨晚和高倩折腾到半夜,体力消耗很大,急需食物来补充。
早餐还没吃完,陆虎成就来了,见到林东和管苍生都在,坐到他两的身旁。
“林兄弟、管先生,今天有什么打算?”陆虎成笑问道。
林东答道:“大家嚷嚷着要去京城四处转悠转悠,看一看名胜古迹。”
陆虎成道:“行,我打电话给刘海洋让他安排车。”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跟刘海洋交待了一下。
早餐过后,金鼎众人在大堂里集合,林东和管苍生是最后一个到的。林东朝人群里扫了一眼,惊讶的发现穆倩红也在里面,走过去问道:“倩红,你不需要休息吗?”
从穆倩红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她一夜未睡的憔悴,全身上下容光焕发,俨然就是这群人中的焦点。
穆倩红道:“林总,我没事的,难得大家一起出来玩玩,集体活动我是不会缺席的。”
林东微笑颔首,问道:“倩红,你一夜未睡,怎么做到像现在这样容光焕发的?”
穆倩红微笑不答,旁边的杨玲鬼机灵,笑道:“咱们女人自然有女人的法子。”
林东明白了过来,穆倩红是金鼎公司最精通化妆之术的,就算她一夜未睡,也一定有办法把自己化的精神饱满。
刘海洋安排好了车,一辆中巴车,二十几个座位,方便金鼎一行人观光旅游,走进来对陆虎成说道:“陆总,车来了。”
陆虎成走到众人面前,笑道:“大家伙都准备好了吗?车来了,咱们该出发了。”
“准备好了!”
彭真等人大声喊道。
陆虎成手一挥,“出发。”
刘海洋不仅弄来了中巴车,还请来了导游,负责为金鼎众人沿途进行解说。
京城之大,就算是住上半年也未必能够看的全。一天的时间,只能挑选一些重要的景点看了看,这样难免也就没有时间体会京味。若想了解老京城人民的生活习姓,那必须得进胡同,不过金鼎众人自从来到京城之后,连个胡同的影子都没看着。
胡同是京城的一大特色,是看一眼少一眼的民族瑰宝,自从国家开始加快现代化建设以来,京城里的胡同就在以惊人的速度在消失。林东从书籍和纪录片中都看到过有关胡同介绍的内容,对胡同很感兴趣。可惜的是今天的安排之中并没有看胡同这一项,心里暗叹还是他与胡同的缘分不够。
一提到京城,所有人都会想到紫禁城和长城。
今天导游带他们参观的主要项目就是紫禁城,因为京城刚下过一场大雪,长城上结了冰,所以无法攀爬。在游历了故宫和天坛之后,时至中午,导游带着他们去吃了背景最著名的烤鸭。
一行人早就对老燕京烤鸭垂涎三尺了,刘海洋请来的这个导游告诉林东他们,说京城里最有名的烤鸭店自然是当属全聚德无疑,但是若论味道,全聚德却称不上最好的。
彭真急不可耐的问道:“导游姐姐,那你快点告诉我们,哪家的烤鸭最好吃呢?”
导游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穿着一身运动装,短发,看上去很是干练,叫王薇。
王薇说道:“最好吃的烤鸭店我自然是知道在哪里的,可是离这里比较远,不知道各位愿不愿意饿着肚子忍一忍呢?”
众人逛了一上午,都已饿了,恨不得早点吃到饭,不过听说有更好吃的地方,于是就都决定忍一忍。
林东笑道:“王导游,只要味道好,正宗,咱不怕远。”
王薇知道林东是这群人中的头,听了他这话,微微一笑,跟开车的司机笑声说了两句。刘海洋坐在前面,他在燕京生活了很多年,也很想知道哪里的烤鸭能把全聚德的比下去。
路上,王薇为了让大家感觉到时间过得快些,于是就挑出一些精彩的历史故事讲给众人听,当然,这些历史故事都是与京城有关的。
当她的故事讲完的时候,中巴车刚好在一个巷口前停了下来。巷子狭窄,不容车子通过,众人只有下车步行。
王薇清点了一下人数,走在最前面,带领众人朝巷子深处走去。往前走了一段,鼻子尖的就闻到了香气,越往前走这香气越浓。
王薇在一个四合院门外停了下来,转身对众人说道:“这就是咱们今天吃鸭子的地方了,一般人是找不到的。”
彭真在门四周看了一圈,连一个招牌都没看到,问道:“导游美女,这家是开饭店的吗?怎么连块招牌都没有?”
王薇笑道:“来这里吃饭的都是吃出门道来的食客,我们称之为‘饕客’。饕客是不会去那种人多的地方吃饭的,他们坚信最好吃的东西绝对不是饭店里做出来的,最好吃的东西应该在民间!这一家祖上是京城里有名的大厨,慈禧老佛爷过大寿,吃过他掌案的一道菜,赞不绝口,还赐了东西。承祖上手艺,代代相传,这一家每一代的男丁都是京城里有名的厨子,尤其是做鸭子,更是无人可比,在饕客圈内的名声很大,根本就不需要招牌。有句话叫酒香不怕巷子深,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了。”
说完,王薇领着众人走进了院子里,满院子的菜香更是勾人馋虫,直让人垂涎欲滴。
季建平拍了一下彭真的脑袋,“喂,哈喇子都快滴到脚面上了,你有点出息行吗!”
彭真嘿嘿一笑,猛咽了一口口水。
院子里不是很大,两旁用砖瓦随意的盖了几间小房子,没有一点装修,每间小房子里都坐满了人。过来吃饭的人看上去个个都是非富即贵的模样,丝毫不觉得这里环境差,一个个吃的鼻涕都流了下来。
王薇与这里的老板相熟,所以才敢带着金鼎众人到这里吃饭,否则若是一般的生客,到这里是吃不着饭的。
圆头圆脑的胖老板瞧见了王薇,扎着围裙走了过来,朝他身后的一伙人瞧了一眼,笑道:“小王,这次带来的人可不少啊!”
王薇抱歉一笑,说道:“田师傅,这是我今天带的一个团,身份比较特殊,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带到您这里来。”
王薇早年是个导游,不过那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她现在是一家旅行社的老板。她知道今天这个团都是龙潜投资公司老板陆虎成的好朋友,龙潜投资公司全体员工每年至少有两次集体旅游,几千人的一个大公司,对她这个小旅行社而言可以说是一个天大的客户了,所以王薇特别重视,当刘海洋找到她的时候,她二话不说,亲自上阵,就是为了能给刘海洋留下好印象,争取吃下龙潜投资公司这个大客户。
田老板哈哈一笑,“行,我包管让他们吃的满意。小王,你带着客人进去坐吧。”
王薇把金鼎一行人带进了仅剩的一间小房子里,安排众人坐下。
彭真马上就觉得不对劲了,问道:“导游美女,怎么还没人给我们送菜单啊?”
这也是在场很多人都有的疑惑。
王薇笑道:“忘了告诉各位了,来这里吃饭是没有菜单的,厨师做什么咱们就吃什么。不过烤鸭肯定是会有的,你们放心。”
彭真竖起了大拇指,“牛掰,看来这里的厨师有把握让所有人都对他的菜满意,我太期待了。”
没等多久,烤鸭就上来了。因为人多,一次给他们上了四只。有的切成了块,有的片成了片,陪着秘制的酱,吃一口唇齿留香。
彭真一向很不喜欢吃鸭皮,看到烤的金黄干脆的鸭皮,心想尝一口试试,哪知吃了一口就忘了自己不喜欢吃鸭皮的习姓,狼吞虎咽起来,连形象也顾不得了。
四只烤鸭很快就被一扫而空,好在其他菜也陆续上了来。许多菜都是他们根本叫不上来名字的,看上去有些奇怪,但每一道都令人赞不绝口,太美味了!
王薇说道:“这家的菜谱是不外出的,许多菜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吃得到,所以各位看到许多菜叫不出名字来也别奇怪。所有的厨师都是族里的同姓男子,他们虽然没有经过任何的考核,不过个个的水平都不会比特一级的差。”
纪建明笑问道:“王导游,那么他们家族里的女儿是不是会被禁止学做菜呢?”
王薇点点头,“还真让你猜着了,为了防止家族的手艺外传,这个家族的女孩从小就会被禁止进入厨房,也不准学做菜。”
“唉,那要是取了这家的女儿,那可真是悲催喽。”纪建明笑叹道。
彭真道:“这有什么好悲催的,最悲催的是如果家族里哪天没了男丁了,手艺失传,对我饕客而言,这才是最悲催的事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