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晗捏着她的下巴，那轻的几乎虚无缥缈的声音，落在她的耳朵里面，“莫莫，千万不要和其他的男人走的太近，否则我会忍不住的想要将你囚禁在我的身边！”
    感觉阴风阵阵刮过…
    莫小晴眨眨眼，“晗晗，你难道不觉得你现在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了吗？”
    “只对你！”
    莫小晴笑了，那犹如百花齐放的盛景，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句话…我喜欢！”
    她从来都不吝啬甜言蜜语，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也从来只会直言不讳，她不懂得什么是搞暧昧，什么又是养备胎？
    她只知道她的心里面除了家人，就只剩下一个…晗晗！
    转念一想，她忽然间换了个话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
    季慕晗无声的挑了挑眉，似乎是在无声的邀请着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昨天所发生的事情，都是事实，包厢里面的人也全部都是我杀的，你会怎么办？”
    她的声音一点点的沉了下去，诺大的办公室因着她似是而非的话，也染上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感觉…
    她步步紧逼的问，“我只想知道，如果我真的杀人了，你会怎么对待我？”
    是将她带去警局自首？还是…
    他太阳穴猛跳了好几下，想也不想的就斩钉截铁说，“不可能！”
    莫小晴精致漂亮的脸蛋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淡定从容的让人看不懂，她反问，“为什么？”
    “你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没错，他知道，即使莫小晴看上去无法无天惯了，但那也仅仅只是看上去…
    他所认识的莫小晴，不是那种会随意杀人的人！
    莫小晴忽然间移开了视线，将目光停留在了窗外的一棵大树上，眼中似乎参杂着什么复杂的情绪，有些说不出来的惆怅，“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你所了解的我不过只是片面，或许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我隐藏了起来！”
    那淡的几乎下一秒就要随风而逝的口吻，参杂着许许多多说不出来的情绪，让人辨不出真伪！
    季慕晗默然了一下，“我所知道的莫小晴虽然有些小聪明，又是小迷糊，有的时候还有些坏心眼，可她是一个很有正义和善良的女孩子，”
    “若我变了呢？”莫小晴声音虚无缥缈的像是一阵风，抓不住，留不下…
    “晗晗，你知道的，人心最易变，没有谁能够一直保持着原样，永远不变…”
    她的声音太轻太轻，让人感觉心慌的很，似乎下一秒就会彻底地失去她，强留也留不住。
    季慕晗眼神微闪，没错，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会一成不变的！
    莫小晴垂眸，密长的眼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复杂情绪，软软糯糯的声音中也更是含着说不出来的沉重，“如果我告诉你，昨天的那些人都是我杀的，你是不是就会将我带去警局？”
    “如果真的…是你杀的话，那么一定是他们的错，一定是他们有什么必须要杀的理由！”
    对于他来说，莫小晴做什么都是对的！如果她真的杀了人，那也是她身边的那些人逼的，都是昨天死的那两个人不好，惹得她不快！
    “……”季慕晗，你这么护短真的好吗？
    莫小晴眼中的幽深一点点的褪去，眉眼间的危险也一点点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垂眸，语气特别复杂的说，“晗晗，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是绝对的，如果我真的杀了人…”
    季慕晗默然了一下，“那我杀的人比你更多，我是不是应该问你一句你会不会因此怕我？”
    从他进入特战旅到现在，已经是两年多了，所执行的任务数不胜数，他杀过的人更是连他自己都记不住了，如果非要以谁的手上沾了鲜血来验证一个人的好坏…
    那么，他早就从骨子里面就已经坏透了，甚至是无可救药！
    “不会，”莫小晴似乎是担心她的这一句话会太过苍白无力，立马重复了一遍，“我永远都不会怕你！”
    因为她永远都会记得那个为她中了子弹，为她烙下了一个疤痕的季慕晗！
    “那么，如果你杀了人，那一定是那些人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既然那些人都已经惹得你生气，但他们确实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季慕晗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指分开插进了她的发丝中，黑亮而顺滑的发丝在她的手指指缝中慢慢的滑落了下去，动作温柔而缱绻，却又带着蚀骨危情…
    而他也俯下身，鼻尖擦过她的发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
    莫小晴能够感觉得出，季慕晗正在嗅着她头发上的香味…
    半晌后，他那一如既往好听的声音有些说不出来的暗哑，“莫莫，我不在乎你有没有杀过人，只要你有什么事情不要瞒我，记住这一点就好！”
    “其他的事情我都会替你摆平的！”
    杀人也好，帮凶也罢，莫莫，只要你想，所有的事情他都会替她解决，杀人，只要她说名字，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朝那个人开枪。
    想要什么，他都会捧到她的面前，他的莫莫，永远都不应该有烦恼，他希望她的笑容能够永远的持续下去…
    “季慕晗，我有没有说过我真的特别的喜欢你…”莫小晴眨眨眼，笑魇如花的用小拇指勾着季慕晗修长而好看的手指无意识的晃晃。
    倾城一笑，如万千星辉，耀眼得让人窒息…
    季慕晗却弯了弯唇角，似是特别喜欢她的这句话。
    “有，你说过很多次。”
    所以，他很清楚…莫小晴心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晗晗…”
    “嗯。”
    “晗晗…”
    季慕晗抿了抿唇，无声的挑了挑眉。
    “晗晗…”莫小晴眨眨眼，丝毫不在意他不应自己的事情，依旧循环的叫着季慕晗的名字，那软软糯糯的声音，从她口中吐出来的那两个字似乎含着不尽的情愫！
    无端端的就让人心软了。
    他好笑，“有事？”
    “我好喜欢你！”
    “我知道！”
    “所以你就不要这样子宠着我！你知不知道你再继续这样子宠着我，我很有可能会被你宠坏的！难道你就不担心，如果我哪一天真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杀了人呢？”
    季慕晗默然。
    “你若杀了人，那必定是那个人太坏，逼得你不得不杀了他！”
    “……”还能不能够有点节操了，还有没有一点底线了？
    照他这话说的，好像全世界只有她做的是对的，和自己作对的人，做什么都是不对的…
    莫小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节骨分明的手指在他的胸口戳了两下。
    “要是哪天真的把我宠坏了，那到时候可要你自己买单了！”
    季慕晗扬唇，那犹如冰雪消融般的昙花一现，好看的让人窒息，再也移不开眼睛。
    “嗯，我买单！”
    如果她是杀了人的话，那他就帮她毁尸灭迹，如果她讨厌谁的话，那他一定让那个人生不如死，他虽然是出身军队，是一个特种兵没错，可特种兵最重要的条规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他一向最是…护短！
    莫小晴笑得无比欢快，还带着一丝明显的小人得志…
    *
    “呦，来了？”墨亭棋看到季慕晗的那一眼，只是象征性的抬了抬眉，眼中并没有流露出什么诧异的神色来。
    季慕晗矜贵的颔首，他自然能够感受得到墨亭棋身上的似有若无的敌意，但对他来说，那都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
    相比较之下，那个局长现在就悲催得很了，猛子被调了过来，虽说已经调了过来，但文档却是加了密，依旧还在特战旅。
    也就是说猛子在这里只是一个编外人员，他只能够去询问他的意见，却不能支配他做事情。
    而季慕晗和墨亭棋几个人来了之后，就已经将他的办公室占为己有。
    甚至都忘记了莫小晴还有命案嫌疑在身，就无所顾忌的和她说着话。
    陈警官在群里面也可以说是干了十几20年了，在局里面可以说是最老的前辈，最有资格说话，平时破的案子也是数不胜数。
    可到了他们这些天之骄子面前，却也不得不低头。
    最后，在季慕晗和墨亭棋的几方压制之下，局长不得不放人，却也仅仅只是将莫小晴放了出来，另外一个木凉凉，他就一直打着太极，说什么也不愿意放人。
    于墨亭棋和季慕晗来说，木凉凉本来这只是一个外人，他们确实是没有什么打算，想要去把她接出去。
    莫小晴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一反常态的只是在木凉凉外面的刑讯室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墨亭棋目光在莫小晴身上转了一圈，然后落到了季慕晗的身上，又转了一圈，蓦然笑了，可他的眼底却是一片荒凉。
    最终又将视线收了回来，看向莫小晴，“莫莫宝贝，你三哥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莫小晴眨眨眼，很萌很可爱的点头，乖巧得很。
    “个没良心的，你就不知道留我一下吗？”墨亭棋勾了勾唇，顶着季慕晗那冷得似是要杀人的目光之下，捏了捏莫小晴的脸蛋，很是淡定自若的和她嬉笑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