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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寝食难安
    涉及性命,刘彦贞很是卖力,他带着士兵在后院搜寻,不过两个时辰就有消息传了过来。
    一名士兵在树底下发现了一个荷包,当刘彦贞把荷包呈上之后,李璟手中捏着荷包,半响没有说话,李璟的沉默让众人很是奇怪,钟皇后慢慢踱步走了过来,柔声问了起来。
    李璟没有说话,而是把荷包递给了钟皇后,钟皇后拿在手中,看了一眼,不由失声道:“这,这不是怀柔公主送给他的东西吗?”
    刘彦贞闻言,不由一愣,这个他,是谁?难道是他?刘彦贞脸上阴晴不定。
    李弘冀在一旁,好奇地问道:“母后,这是怀柔公主的东西?这不可能呀。”
    钟皇后摇摇头,道:“陛下,这个荷包,是臣妾教怀柔做的,这上面还有一滴血,断然不会错。”
    李弘冀看了一眼,点点头,惊讶的说:“果然如此,父皇看,这上面的确还残留了一丝血痕。”
    李璟站起身来,皱起了眉头,怀柔公主的荷包落在了宫中,这可以解释,可是怎么会在那种地方?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怀柔公主不可能会杀一名宫女,更何况那名宫女临死之前,受到了侮辱。
    李璟沉吟着的时候,钟皇后皱起了秀眉,有的事情这时他不好开口。但李弘冀显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他不时看向父亲,暗想刘彦贞还真是一个笨蛋。
    众人各自有着不同的心思,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在一旁守候的宫女、太监,都不敢大声的呼吸,生恐惹恼了天子、皇后,不然这条小命就不保了。
    刘彦贞依旧带着士兵搜寻,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发现了一把匕首,此外还有用来攀爬城墙的铁钩长绳等物,刘彦贞把这些东西一股脑都带到了李璟身前。
    李璟仔细地打量着这些东西,不由冷笑连连,皇城里居然有这些东西,怪不得宫女会被杀死,李璟脸色很不好看,这岂不是意味着皇城十分不安全?李璟仔细地翻着包裹里的东西。
    铁爪打造的十分精良,李璟在上面发现了一个字,他不由便是一愣。铁爪上分明刻着一个“杨”字,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李璟又翻了翻,发现里面还有东西有着印记,表明了它的来源。
    李璟指着这包东西,吩咐刘彦贞去查明来源,尤其是那把铁爪,上面有印记,应该不难查处来源。
    刘彦贞领命而去,李弘冀随后也告退了。留下李璟和钟皇后在房子里说着话,钟皇后宽慰着他,这事情虽然是大事,但生气对身子不好。李璟却在考虑,出了这些事情,着守卫皇城的人,是不是该换一个了?
    李弘冀退下之后,匆匆找到了刘彦贞,他先是对刘彦贞表示了一番同情之后,又破口大骂贼人,这些贼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刘彦贞忙拱手谢过,希望燕王能给他帮助。李弘冀认为,铁爪是关键,这么精良的铁爪,可不是一般的铁匠能做出来的,只要仔细问问,总能找到来源。
    刘彦贞立刻了皇城,直奔县衙,他找来了县令,请他协助自己,召集金陵城中的铁匠。县令见是刘将军,不敢怠慢,立刻吩咐衙役去通知城中的铁匠。
    次日一早,刘彦贞赶到了县衙,县令叫人泡了茶水,等待着铁匠到来。半个时辰后,铁匠陆陆续续都来了,足足有五十多人。
    刘彦贞打量着众人,问道:“人可都到齐了?”
    “刘将军,除了两名临时探亲的之外,城中有名的铁匠都到齐了。”县令回答。
    刘彦贞点点头,威严地看着铁匠们。铁匠们心中惶恐不安,不明白这位将军要做什么?
    刘彦贞从前到后,把所有铁匠都看了一眼之后,这才问道:“你们之中,可有姓杨的?”
    五六人站了起来,拱拱手,道:“将军,我等都姓杨。”
    刘彦贞冷笑了一声,喝道:“你们做的好事!”
    一名铁匠诧异地看着刘彦贞,低下头,道:“刘将军,你的意思小人们不懂。”
    “哼!”刘彦贞从怀中取出了铁爪,举了起来,道:“这种铁爪打造非常精良,上面刻着一个‘杨’字,是不是你们打造的?”
    “将军可否给小人一看。”铁匠说道。
    刘彦贞也不怕这人闹出什么事情,便把铁爪递给了他,同时说道:“你们都给本将军好好看看,若是你们打造,本将有话问你们,若是敢隐瞒,都通通杀了!”
    “小人们若是知道,一定不会隐瞒。”铁匠十分惶恐地说道。他们看着铁爪,观察了半响,上面虽然有字,却不是一般人能打造的,这个铁爪的硬度很高而且边缘十分光滑,他们做不到。
    “刘将军,实不相瞒,以我等的手艺,虽然能做出来,但却没有这个精良。”一名铁匠说道。
    刘彦贞皱眉,道:“仔细看看再说!”
    铁匠把铁爪递给一个老汉,这名老汉打铁多年,年轻的时候的确能做,但现在臂力不足,只能打打农具之类的东西了。老汉眯起眼睛看了半响,这才缓缓开口了。
    “将军,曾经这把铁爪金陵城中能打造的人的确不少,老朽年轻的时候就能打,不过如今却不行了。以老朽所知,金陵城中还有人能打,他虽然不姓杨,却是在杨家做事。”老铁匠说道。
    “哦?他是什么人?”刘彦贞问道,这或许是一个线索。
    “是王三,当年就是我的邻居。如今被吴侯招募,在城中打铁,据说工钱不少。”老铁匠说着,差点流了口水,那个吴侯真是大方,工钱比别的铁匠铺要高上两成,可惜对技术的要求太高,如今他老了,只能干瞪眼了。
    “吴侯?”刘彦贞一愣,怎么会是他?刘彦贞又仔细盘问了半响,最终确定了,他匆匆带着士兵,在老铁匠的带领下,朝着杨琏开办的铁匠铺走去。
    杨琏的铁匠铺位于金陵城南,花了小半个时辰,刘彦贞这才赶到了铁匠铺,铁匠铺外,金戈声远远就能听见,铁匠们正在奋力打造着铁器,门前挂满了农具,此外还有少量的武器。
    刘彦贞带着人冲了过去,士兵们包围了铁匠铺,刘彦贞喝道:“去,把管事的人带出来。”
    “喏!”士兵回答。
    刘彦贞在门外等了一会,一名老者随同士兵走了出来。
    “老朽见过将军,不知将军来此,有何要事?”老者说道,不卑不亢,倒有几分气度。
    刘彦贞拿出了铁爪,扔给老者,问道:“这个铁爪可是你们打造的?”
    老者十分麻利地接住了铁爪,仔细地看了看,笑道:“正是。”
    “为何这么肯定?”刘彦贞再度确认。
    老者解释了起来,原来杨琏下面的铁匠铺,在打造的时候,都会把“杨”字上面的一横去掉,这样可以而为,“杨”字就被拆开成了真正的木易两个字了。
    “你们售出的铁爪,可知道究竟是卖给了谁?”刘彦贞问道。
    老者摇摇头,道:“将军,若是其他罕见的东西,铁匠铺自然会有登记,可是这种东西太过于平常,实在是难以统计。”
    刘彦贞有些踌躇,老者的话十分有理,他本来想要抓铁匠铺的人去交差,但偏偏是吴侯的铁匠铺,虽说他目前被天子禁足在家,但毕竟是堂堂的吴侯,而且天子并没有取消吴侯与怀柔公主的婚事,这就意味着,吴侯就是未来的驸马,刘彦贞不可能去惹火上身。
    刘彦贞考虑一番,最终选择了放弃,在天子那边,他始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几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办事不利的刘彦贞受到了责罚,虽然人头还在,却被三十大板打的是皮开肉绽,刘彦贞在家里趴着,哀叫不已。
    就在刘彦贞养伤的时候,皇城里,又出了事情,一名太监被活活吊死,死状依旧十分悲惨。这令李璟大为震怒,一次也就罢了,居然发生了两次,他堂堂天子,难道真要寝食难安吗?
    李璟大怒之余,加派了人手守卫皇城,同时严令大理寺与刘彦贞通力合作,加紧盘查,不把这个危险解决掉,他怎么能睡得着。可是这个小贼非常狡猾,不是一时半会能抓住的,这人只要进入皇城,基本上就会死一个宫女或者是太监,一时之间,皇城里谈起此事都纷纷色变,到了晚上,都关上屋子,谁也不肯出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璟寝食难安,半夜都会被惊醒,短短五六日,人就瘦了一圈,他召集了刘彦贞、萧俨,严令两人赶快破案,不然,这一次就要两人人头落地。
    萧俨和刘彦贞经过探查,发现每隔三日,就会有人在皇城出没,这个人身手十分敏捷,翻墙有如平地,刘彦贞伤势未愈,根本追不上他,其他士兵也都身手不好,难以追上。
    萧俨与刘彦贞商议了一番,决定设伏,抓住这个黑衣人。这一日深夜,按照规律,又是黑衣人出没的日子,两人规划了路线,预先埋伏了士兵,等待着黑衣人的到来。
    子时,刘彦贞蹲着身子,默默地注视着,他对这个黑衣人恨之入骨,若是抓住了他,一定要大卸八块,方能解心头的怒气。
    院子的树林里,花丛中,禁卫军士兵都埋伏着,人人带着弓弩,准备射杀黑衣人。熬了将近两个时辰,寅时中,四周一片宁静,正是人们睡得正香的时候,忽然,屋上的瓦轻轻地响了起来,紧接着,月色下,一个黑衣人快速在屋顶上奔跑着。
    刘彦贞叫醒了萧俨,萧俨醒了过来,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低声道:“刘将军,动手吗?”
    “不急,等他在靠近些。”刘彦贞这个时候反而更加冷静了,既然要抓人,就要一举得手。
    黑衣人似乎没有觉察到危险,他快速的靠近了,然后站在最高处,观察着皇城的局势,忽然又从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不停地摆弄着,由于距离的原因,刘彦贞看不清楚他究竟在做什么。
    黑衣人忙碌了一阵之后,再度走了过来。
    “准备。”刘彦贞一声低喝,隐藏在暗处的弓弩手都瞪大了眼睛,举起了弩箭,准备击杀黑衣人。
    终于,黑衣人进入了弓弩的射程范围内,刘彦贞有理由相信,在如此密集的弩箭下,黑衣人就算身手再敏捷,也难以逃走,只要他中箭,行动就会收到极大的影响,要抓他就容易了许多。
    黑衣人十分警惕地靠近了,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正要后退的时候,禁卫军士兵射出了弩箭。黑衣人尖叫了一声,迅速后退,然而在密集的弩箭下,黑衣人还是中了一箭。
    “抓住他!”刘彦贞大喝,他迅速站了起来,行动却牵扯了未愈的伤口,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禁卫军士兵们呼啸而出,一边射出弩箭阻挡黑衣人的路线,一边朝着他追了过去。黑人中箭,行动不便,很快就被禁卫军士兵追上了。
    刘彦贞快速走了过来,他愣愣地看着黑衣人,森然道:“狗贼,束手就擒吧!”
    黑人笑了起来,声音有如夜枭一般。萧俨也快步走了过来,喝道:“狗贼,这一次你往哪里逃?”
    黑衣人摇摇头,目光扫视了一眼如临大敌的禁卫军士兵,笑了起来,道:“为了捉我,你们居然如此兴师动众,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根本捉不到我。”
    “笑话,本将倒是要看看你怎么逃!”刘彦贞喝道,他觉得这个人实在太嚣张了。
    黑衣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在原本寂静的夜里显得是那么的恐怖,忽然,黑衣人身子一斜,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刘彦贞一愣,这黑衣人要做什么?难道有什么诡计不成?
    萧俨反应比较快,喝道:“不好,他服毒了!”
    “狗贼!”刘彦贞骂道,忙吩咐士兵过去查看,很快,士兵就摇摇头,黑衣人吃了极为猛烈的毒药,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死了。
    刘彦贞皱着眉头走了上前,在士兵点亮的火把下,他看见黑衣人的嘴角冒出了很多白沫,也不知道他究竟吃了什么毒药?
    萧俨脸色很不好看,道:“刘将军,此人自杀,线索恐怕就要断了。”
    刘彦贞点点头,但又不愿意放弃,便道:“先把他搬到屋子里去,应该能查到什么。”
    “喏!”士兵们答应着,走上前去,七手八脚的把黑衣人搬到了一间屋子里,刘彦贞仔细打量黑衣人,伸出手去,在他怀中摸索着,果然,黑衣人的怀里藏着东西,他掏出来一看,不由笑了起来,这个收获看起来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