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今天就是要收拾贾珍的日子了。
焦利和蒙儿来了,三人还是象前两天一样,在城里随意地逛着。
自从判断蒙儿很可能是贾琏的探子后,贾珉就始终提防着蒙儿。在吃饭喝水时,也都始终注意,防止他借机下毒。
已经被人给毒死一回了,要是再被人给毒死,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在同一块石头上绊倒两次,说明什么?蠢呗。
蒙儿的神色显然有些不正常,估计是贾琏已经给他施加了压力。
昨天,贾珉把那幅字给蒙儿,就是要他交给贾琏,然后激怒贾琏,促使他早点对自己下手。这样,他才有机会发起反击。
否则,天天就这么耗着,时刻有人要杀自己,可不是个什么好事儿。
关键的问题是,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做,没有那么多精力跟他们整天内斗的。
琏二哥,你也太看得起蒙儿了,别说他,就是你亲自来了,还能是我的对手?
自己觉得很聪明,你知不知道,本人前世经历过的审讯和反审讯训练、测谎训练、心理训练都是什么?一个眼神儿,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能看出多少东西出来。那叫肢体语言啊。
行了,这几天就解决你的问题,也省得你以后天天惦记着是个事儿。早点儿解决了,你也好早点儿去做些正经事情。省得一天总是琢磨着兄弟相残。。
中午吃过饭,贾珉说走累了,下午要练习识字,就打发焦利和蒙儿回去了,叫他们明天未时再来。
睡过了午觉,贾珉就在房间里练字,很快就到了晚上。吃过饭,又练了一会儿字,就出去了。
这两天,他始终进进出出,店里的老板和伙计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也不闻不问。
贾珉估计,现在宝珠已经把信儿送到了宁国府。到得这个机会,贾珍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饶是自己在前世的开放世界见过那么多美女,见了秦可卿都不禁眼前一亮。更何况贾珍蓄谋已久,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不过,贾珍不会去的太早。一是贾珉故意安排宝珠晚些送信儿,贾珍得到消息的时间不会太早。二是贾珍一定是偷偷摸摸地去的,不会让别人知道。
否则,秦可卿在娘家,贾珍一个人去,在礼数和舆论上,总是不好的。要是正常去,至少要把自己的老婆尤氏,或者贾蓉一块儿带去,才可以名正言顺。
但是,要是带上他们了,他觊觎秦可卿的事儿,就做不成了。
所以,贾珍必定是偷偷地去,还得天黑之后去,得手之后,今晚还不能在秦家住下。
象贾珍这样的人,无耻是无耻,但是,起码在外表上,还是要保持体面的。
出了客栈左拐大约百米左右,在一个正在施工的房场边,贾珉停了下来。
此时天色已黑,四下望了一下没人,从衣袖里掏出两张纸,把地上的白灰装了两包,踹进怀里,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去。
这几天进出时,贾珉早就注意到了这里的白灰了。
白灰是为贾珍和他的小厮准备的。
按说,以贾珉的身手对付贾珍,根本是不需要用这种下三滥方法的。
但是,因为在进府那天收拾贾环时,已经暴露了自己的一部分战力,所以,这次就不想让他们再把线索集中到自己身上。
这是隐藏实力,把线索转移到江湖人物和街头无赖的方向上去。这些人,才是惯于使用白灰的人。
出了城,很快就到了“小河沿”这个地方。这里是河流的转弯处,有一座石拱桥,是到秦家庄的必经之路。最大的特点,就是距离人家比较远,两头的人家,都看不见这里。
现在是酉时末了,贾珉在桥边的庄稼地里,埋伏了起来。
现在刚刚入夏,还没有蚊子,只有一些虫子,在不知疲倦地鸣叫着。
将近半个小时时间内,只有一辆牛车过去。剩下的,连个行人都没有。
远处传来了吆喝声和马蹄声,贾珉判断,这应该就是贾珍和小厮了。
衣服已经换好了,现在,他拿出头巾,蒙上了脸,几步就穿到了桥上。
两匹马停下了。
“什么人,想找死吗?宁国府贾老爷在此,还不让开?”
贾珍的小厮大声喝道。
“留下钱来。”
话音未落,贾珉手里的白石灰就抛了出去,准确地集中两人的脸。就在两人本能地去捂眼睛时,贾珉一步穿上去,先把小厮拽了下来,一个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闷哼一声,小厮就昏了过去。
贾珍还没等反应过来,也被拽下来,摔在地上。四仰八叉地倒地。
贾珉毫不犹豫的对准他的下部,就是一脚踹下去。只听得嗷地一声惨叫,贾珍双手就去捂。
贾珉抓住贾珍的双手,让他不能活动。右手探进贾珍的要害部位,就将贾珍给废了。从此之后,贾珍就不能再行男女之事了。
贾珍又是连连惨叫几声,然后就没动静了。
贾珉开始搜索贾珍的身上和马上的褡裢。
贾珍身上值钱的东西自然不少,一些玉器,甚至是扇子,都不是凡品。不过,贾珉只是拿了银子。
目的,自然也是为了转移视线,让人们以为他只是个劫道的。那些更值钱的玉器什么的不拿,是叫人们以为他层次不高,不识货。
回到城边,在涉水过护城河的时候,贾珉顺手把贾珍的银子扔进河里。上岸在草丛里穿上衣服,等到一对巡逻士兵过去后,快速爬上城墙,下去后,就慢慢地在街上走着。很快回到了客栈。
从墙上跳进去,他先去了马棚,看了一下自己的马。这样,如果店里人听见动静出来看见他,就可以说是出来喂马的。
见没什么动静,就悄悄地从窗户里回到了房间。摸着黑躺倒床上。
贾珍成了太监,以后也就有心无力了,从此,秦可卿就安全了。
有人说,男人成了太监,就会性格变态,爱好权势,试图在这方面补偿自己。还每每举出明朝大太监魏忠贤的例子来证明。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男人成了太监,最大的变化,就是心理会变的自卑。弄权的太监是很多,但那是因为皇帝给了他们权势,不是因为他们成为太监才是如此的。
魏忠贤得宠时,权势熏天,横行霸道。但是,皇帝一旦剥夺了他的权力,短短十几天,就变成了一个垂垂老者,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贾珍失去了功能,以后也就老实了,不仅不会再惦记着秦可卿,还会千方百计地想着法儿,隐瞒这件事情。
这件事儿要是传了出去,丢人可就大了。
可卿,你的事儿,我可是给你办了,只是这件事情不能张扬出去,只好做个无名英雄了。
其实你也是个可怜人。表面上看着,似乎风光无限,在老太太那里也很得宠。实际上,你暗中的苦楚,又有几个人知道呢?
我知道,你是在利用我。但是,既然我决定帮你了,也就去做了。
只是贾蓉跟王熙凤之间的暧昧事儿,你没想到吧?这个世界,也真是新鲜。我那个世界都很少发生的事儿,你这里都有。
都说古人封闭保守,看来也不全是这样的啊。
这一晚,贾珉睡的特别轻松。处理了贾珍,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心理负担。
兵王是干什么的?杀人的!不杀人,能成为兵王嘛?杀人都不在乎,还会在乎制造一个太监?笑话!
办完了这件事儿,贾珉就去了一块心病。这一夜,睡格外踏实,一觉就到了天亮。
起来洗漱一番,吃了早饭,就出了城,很快就来到了昨天路过的那个要出租的大院落。
一看,墙上写着“出租”的招贴没了。
不会吧,运气这么差,这么快就租出去了?是不是全租出去了?还有没有剩余地界呢?
去问问吧。
贾珉走到大门前,开始敲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小厮探出头来。
“请问小哥儿,我昨天看见这院子要出租,今儿个那招贴没了,是不是有人租了?”
“这位爷,您说这个啊,院子没租出去,您要是有意,可以跟我们老爷谈谈。你说的那招贴,粘不住的,每次刚贴出去,就叫人家给揭去了。”
“他又不租,为何揭去?”
“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我们老爷可是书法大家,他的字,千金难求。求之不得,可不就揭了,还不用花钱。”
小厮虽是如此说着,脸上却是充满着自豪。
“请问你家老爷是……?”
“大学士季明銮,表字野渡的,就是我家老爷了。”
“可是那位《国史纪事本末》总编修的季大学士?”
“正是了,你若有意,我就去通报一下。”
“如此,就劳驾小哥儿了。”
看来,这就是那位季大学士的产业了。
只是这大学士,可不是个一般人物,能当上总编修的,更不是凡人。
军机处一共才六个大学士,都是位居中枢,手握重柄,权势熏天的人物。
这个季大学士,不在朝堂,跑到这里来干嘛?
告老还乡?丁忧?罢官?还是另有隐情?
既然是大学士,又是书法名家,随便写几个字,都是大把的银子,难道还会差几个房租钱?
贾珉正寻思着,小厮回来了。
“这位爷,我们老爷请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