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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从此再无荣宁二府
    贾府跟锦衣军的火拼,成了当天帝都最为热门的话题,一时间,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对此议论纷纷。
    人们惊叹于贾府的胆量和强悍战斗力,更惊叹于最后的结局。
    当然,人们都知道是长安公主殿下出面,为贾府求情,才有了最后这个结果。
    第二天,就有许多人赶到宁荣街,有的是前去打探消息,有的则是要到贾府去看看热闹。
    还有一些跟贾府有过来往的人,想借此机会到贾府去,打听一下详细情况。
    但是,等人到赶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贾府的主子们,已经于一大早就走了。
    贾府的人去了何处,这些人不知道。但是随后人们就明白,贾府的离开,也是必然。
    敢于跟皇家公开叫板,若是今后还在帝都待下去,就等于天天在跟皇上叫板,故意打皇上的脸,再一次被查抄,也是早早晚晚的事儿。
    所以,贾府的离开,还是很明智的。
    到了下午,传出来了消息。皇上下旨,削去贾府两家荣国公和宁国公的封号。
    就在人们期待着谁会成为新的荣国公和宁国公的时候,却没有了下文。
    原来,皇上并没有新封荣国公和宁国公。
    至此可以确定,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荣国公和宁国公了。
    第二天又出传了消息,象荣国公和宁国公一样,镇国公、理国公、治国公、齐国公四家的封号,也被削去。同样没有人继任封号。
    第三天,这六家国公府门上的国公府牌匾被摘下。
    随着六家国公府被查抄,从大德王朝开国时期建立的四王八公体系正式崩溃。
    这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至于剩下的四王和两公命运如何,只要是稍微有些见识的人,其实心里都有数,只是没有人公开说出来而已。
    对于六家国公府的清洗,在帝都,尤其是各大世家中,引起了巨大的惊恐。他们担心,同样的命运发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除了荣国公和宁国公两家,另外四家的家产,都被查抄。
    于是,凡是心里没底的家族,这几天都在忙着抛售家产,已经有人把自己的家眷先行送走,开始准备后路。
    一些比较有钱的商贾,也开始纷纷停止或者缩减在帝都的生意,逐渐地撤离了帝都。
    这些人的撤离,很快就显现出了后果。
    房产和铺子价钱下降了,票号里的现银少了,有的银票不能兑现了。雇车变得很难了,车夫找不到了。一些工匠的铺子关门,人也走了。
    金银变得紧俏起来,价格不断上涨。奴才变得多了起来,但是价格却下降了。尽管下降了,但是似乎也没有谁家再买了。
    最明显的,就是粮价开始上涨。许多人家开始抢购粮食。一些米铺也开始囤积居奇。
    尽管官仓已经开始放粮,试图平抑粮价,但是收效甚微。
    于此同时,关于三藩家眷逃跑和三藩将要造反的传言,已经在大街小巷公开议论。
    尽管锦衣军和五城兵马司已经抓了很多人,试图平息谣言,但是,消息的传播,还是日甚一日。
    原来只是一些大家族的惊恐不安情绪,已经开始蔓延到了普通百姓的层面。一些百姓也开始逃离帝都了。
    为了减少这种恐慌情绪,天佑天子下旨,严禁帝都居民离开帝都。
    锦衣军,五城兵马司以及顺天府,这几日里,都在忙着堵截外流人员。
    尽管如此,还是有人想方设法地逃离。
    与帝都的混乱局面不同,最先逃离帝都的贾府一行人,这一路上倒是比较顺利。
    这一行人,有贾蔷从北海带回来的五十人,加上史松史柳在长安那里做教官的二十多人,以及贾府主仆四十多人和薛家、史家的少数主仆,一共一百三十来人。
    他们从天津卫上船,在牛庄登陆,一路几乎是昼夜兼程,终于在腊月二十七,抵达阳明堡军台。
    贾琏带着两个人打前站,提前一天到了这里。见到了阳明堡军台令杨德占。
    杨德占建议贾琏到孙家去,贾琏尽管犹豫,还是跟杨德占一起,硬着头皮去见孙家老太爷。
    从昨天就开始下大雪,一直也没停,即使贾家人到了阳明堡,由于雪大路阻,继续赶路已经不可能,所以,孙家就热情相邀,叫贾府一行人到孙家过年。过了年后,再上路北行。
    第二天,贾家人冒着大雪,经过艰难跋涉,终于抵达孙家。
    孙家早已安排好了食宿,至此,从帝都出来之后,贾家一行人才算是可以安心地歇息一下了。
    杨德占刚从孙家为贾府人举行的接风宴回来不久,军台就来了二十余骑。
    这些人是从北面过来的,虽然都没有穿军装,杨德占还是从他们的举止看出来,这是一队军人,而且是充满了杀气的军人。
    这样的军人是不多的,这几年,杨德占还只从贾珉的府兵团那里,见过这样的军人。
    一行人在外面停住的时候,似乎还时刻保持着警惕,似乎一有异常,就会立刻作出反应。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请问杨军台令在么?”
    此时已经就要过年了,军台里面也没有过路的军马和官员,所以就比平常的时候松懈了不少。
    没什么事儿时候,多数人就都散去,有的到集市上赶集看热闹,有的走亲访友,在家的也多是吃酒玩儿牌。
    所以,杨德占在家的时候,就常常是自己亲自盯着,看看是否有什么事务要办。
    进来的人一问,恰好就问着了杨德占的头上。
    “我就是,请问你是……?”
    “我姓卫,叫卫若水,我们要赶往帝都,我们珉长官告诉我,到了阳明堡,一定要到这里停留一下,替他问候一下杨军台令。”
    “怀远可还好?”
    “珉长官很好,谢谢军台令惦记。我们今日打算在这里住上一晚,等明日大雪停了再走,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珉长官的人,什么时候来了都方便。我立刻叫人给你们安排住处饮食。”
    “那就谢谢杨军台令了,还有一件事情,想问问杨军台令。”
    “但说无妨。”
    “近日是否发现从帝都出来一队人,他们是珉长官的家眷。”
    “呵呵,这可真是巧了,就在今日刚到,贾琏团长和贾蔷营长护送他们来的。”
    “如今人在何处?”
    “今日刚到孙家安顿下来,我就是刚刚从那里吃酒回来的。”
    “一行人可还安好?”
    “很好,老太太精神不错,谈笑风生的,一家人并无什么萎靡沮丧之色。一路上走的也颇为顺利。贾府的事情,此前我们这里就听说了,敢于跟锦衣军火拼,倒是令人敬仰。”
    “杨军台令可否带我去孙家一趟?”
    “自然可以。不过,也不必着急,你们在我这里先安顿下来,再带你过去不迟。”
    “如此就谢谢了。”
    “不必客气,我跟怀远是莫逆之交,每次路过,他都要到我这里找我吃酒的。”
    一行人在军台安顿完毕,卫若水草草吃了饭,就跟杨德占到了孙家,见到了贾琏和贾蔷,略微交谈几句,几人就一起去见老太太。
    “老祖宗,这位就是卫若水,他是从珉四弟那里回来的。”
    “哦,卫若水,你就是卫家的老三吧?”
    “老祖宗记性真好,我就是卫家的老三。”
    “珉哥儿那里还好么?姑娘们在那里好么?”
    “老祖宗放心,姑娘们都好着呢,薛姑娘、妙玉姑娘、林姑娘也都平安回去了,平儿姨娘和沈姑娘也都到了北海,如今就等着你们去呢,宅子都准备好了。”
    “哦?你怎么知道我们也要去的?”
    “回来的时候,我遇到了贾萍,府里的事情,我也知道个大概了,只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出来了。”
    “难道珉哥儿早就知道我们家里要出事儿?”
    老太太可不糊涂。
    “这倒是不知道,他是怕贾蔷带的人太少,不敷使用,所以叫我又带了二十来人,回来支援贾蔷。没想到,先是遇上了贾萍,在这里又遇上了你们。”
    “如此也好,帝都已经没有咱家什么人了,这回遇上了,你就跟我们一块儿回去吧。”
    “老祖宗,你们走你们的吧,由琏二哥护送你们就行了。我们还要去帝都。”
    “此时还去帝都做什么?”
    “蓉大奶奶不是还在那里么,我们去把她救回来。”
    “如此甚好,只是你带多少人去救呢?”
    “二十余人。”
    “二十余人?”
    不仅老太太怀疑,就连贾府其他人,也都怀疑。
    二十余人就要就去帝都救人,未免有些儿戏了吧?
    “老祖宗,他的二十余人,都是特战队员,尽可以一当百,只要去了,定可把蓉哥儿媳妇给救回来。”
    贾琏给解释了一下。
    “哦,但愿如此吧。不过,到了那里,还要小心行事,若是不行,千万不要勉强,免得白白送了性命,倒是叫我家人越发不安了。”
    “老祖宗放心,我们会见机行事。”
    “珉哥儿在北海到底做些什么?”
    “哦,他如今在那里打仗呢。”
    “怎么又打上仗了?这回又跟谁打起来了?”
    “跟两家打,一个是哥萨克,另一个是罗斯帝国。”
    “那个哥萨克是什么人?”
    “也是一帮草原铁骑。”
    “哎哟,你们看看,珉哥儿一打仗,就跟草原铁骑打,似乎上瘾了似的。”
    “倒不是我们愿意跟他们打,他们惹着我们,就得打他们了。”
    “唉,做生意,还是和气生财为好,不要老是打来打去的。对了,怎么跟罗刹也打起来了?那罗刹不是阴间的么,这仗怎么都打倒阴间去了?莫非珉哥儿如今改行抓鬼了?”
    “呵呵,老祖宗,不是罗刹,是罗斯帝国,是在阳间打,不是阴间。这罗斯虽然人丁没有咱们大德多,地盘却是不比大德小。也是个很厉害的对手。”
    “你们看看,我就说珉哥儿是个不安生的,连这么大个儿都敢惹,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唉,也真是叫人操心。”
    “老祖宗不必担心,他们打不过我们的。”
    “行了,我也不操心了。如今我只想着,到了北海,别把我这小命儿扔在那里就好了。”
    老太太说完,又转向贾政。
    “到了那里,你这个当老子也说说珉哥儿,叫他一天不要老是打这个打那个的。大伙儿在一块儿,和和气气的过日子,不好么?”
    “是,母亲。”
    贾政在衙门里,对于哥萨克和罗斯,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未免嘀咕。
    他连罗斯和哥萨克都敢打,我还能劝得了他?他什么时候听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