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暖乍寒的冬末初春二月底,冰冷的斜阳静静地照在贵州省和湖南省交界处的镇远县。一辆辆军列在贯穿镇远城市的黔湘铁路交通大干线上来回飞驰,满载着贵州的粮食、布匹、医药、军火等各种重要物资驶向被战火席卷的湘赣战场,支援那里正在和日寇浴血奋战的国军各部。
城郊荒野的一片起伏山峦处,十多名国军高级军官迎着料峭寒风在上百名卫兵的护卫下立在一处长满茂盛猫尾树的陡峭崖壁上观望着东方。渐渐西沉的落日余晖淡淡地映照在这些国军将领们饱经风霜的脸庞上,其中为首的是一名年龄约四十余的中将。中将脸上刀斧凿刻般的深深皱纹里溢满了浓浓的忧虑和岁月的沧桑。
凝望着渐渐黯淡昏沉下去的晚霞,中将缓缓开口:“怀化怎么样了?”
“报告司令,湘西国军自日军昨夜突袭以来伤亡惨重。寸性奇的第十二师在凤凰县陷入日军重围,全师苦战一夜伤亡殆尽,寸师长在突围时候不幸被炮弹炸断了右股骨,为了不当俘虏而挥刀自戕!军长唐淮源将军在怀化城内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举枪自尽!二十七师师长王竣和参谋长陈文杞也都阵亡了,副师长梁希贤在坚守塘江侧翼时苦战三昼夜后跳入沅江殉国…”报告的黔军第二十五军参谋长杜肇华少将的声音越来越低微,但是字字震撼着山崖上的黔军将领们的心弦,“怀化在七个小时前已经沦陷,第3军和新编第80军余部正在第十四集团军总司令刘茂恩的指挥下收缩集结于泸溪、三角坪、辰溪一带准备构建最后的屏障以阻日军继续北上;东北军两个航空大队也正在彻底轰炸追击的日军,为国军撤退拖延时间…”
贵州省防卫总司令何知重中将的整个脸都已经掩入夜幕因而看不出表情,但是接下来吩咐的二字内微颤语音却透出了他内心极度的焦灼:“地图。”
两名军官拉开一张一比五万的湘黔军事地图,几道手电筒将地图上显示的严峻形势一览无余。何知重举着一支手电筒指点着地图叹息道:“怀化可谓是湘西的铁路交通之枢纽核心,北通张家界、西往长沙、南进广西柳州和桂林,而往东就是我们贵州镇远,重要意义不言自明哪。现在落入了日军之手,那湘南这二十多万日军就可以沿铁路北上进犯张家界、常德并迂回侧击长沙!如果真到那个时候,此时深陷于衡阳的薛岳和他那几十万人马便尽为瓮中之鳖了!小鬼子这次一下子增兵十几个师团,看来是志在必得要一举吃定薛岳以及整个湘省了!湖南要是一丢,陪都武汉的后院可就要起火了啊!薛岳要是全军覆没,那这东南五省之地便尽皆为日军囊中之物了!”
“钧座…”副司令柏辉章突然有些不安地吞吞吐吐道,“我突然有个怪异的想法,要是、要是...日军这些新增精兵突然从怀化西进突入我贵州省内,那么我们怎么办?”
何知重顿时心头一惊,一层冰凉的冷汗立刻涌出毛孔覆盖了全身。这个设想太可怕了!十几万日军!对于现在的贵州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猛虎入羊圈,无可阻挡!何知重深深明白自己这个贵州省防卫总司令手头上究竟有多少实力。贵州黔军自从王家烈时代被蒋介石离间、吞并和消化掉后便一蹶不振,黔军不像此时东北军、西北军、晋军、桂军那样是个独立的军事集团,而仅仅是中央军的地方附庸部队,黔军核心的第二十五军主力精华也被中央分化殆尽,这次华东和华南大战,黔军最后仅剩的一些余脉也彻底被抽调无余。现在自己手头上用来防卫偌大的贵州一省的部队仅仅只有几个残破的三流师和一些杂七杂八的民团,而且装备都极其低劣,恐怕全部加起来也不是日军一个旅团的对手。何知重手中的手电筒微微一颤:“诸位请放心,这个可能性是很小的。华南日军的主要目的应该是围剿和全歼湘赣战场上的中央军薛岳部以达到真正吞并中国东南沿海五省的目的,进攻贵州几乎没有任何意义。贵州境内多山地河流,非常不适合日军战车部队的机械化推进。话说回来,即使日军数个师团突进我贵州境内又有何惧哉?抗战大半年以来,国军将领战死殉国者已有上百,我等又怎么能畏死怯战使得全国民众嗤笑我贵州无人?日军要是攻进来,我们只需在黔湘二省的日军进军要地处坚守死战数日便可等得中央军从湖北经四川重庆增援我黔省了。诸位届时只需随我一起马革裹尸即可!”
山崖上的黔军将领们都默然无语地凛然听命。此时夜幕渐渐浓密厚重,万籁俱静,只有一株株高大的猫尾树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着,发出“嘎嘎”的轻响。夜风愈发寒冷刺骨,一名副官匆匆奔来向何知重敬礼:“司令,时候不早了。今天是除夕夜,夫人让我请您早点回去。”
何知重仰头出神地望着湛蓝的夜空中正在无声飞行的两架飞机,点了点头。长时间的站立让他的双腿有些麻木,就在他转身微微踉跄晃动了一下的时候,“轰!”一声轰然的枪响陡然间如夜空中的一声炸雷直震得在场黔军官兵们耳膜嗡嗡响,枪声在这旷野上无限地被扩散开。子弹本来准的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0.1厘米的距离精度,但却因为何知重这个小小的意外而没有击中他的眉心。夹着炙热的空气涡流几乎是擦着何知重脸皮呼啸飞过的那颗大口径狙击子弹意外地击中的那么副官的头颅,副官的脑袋像个西瓜般猝然爆裂开,鲜血和脑浆立刻溅了何知重一脸。
“保护司令!”参谋长杜肇华第一个反应过来并巡抚扑倒在何知重身上。和他的吼声同时暴响而起近十把美制“汤姆生”冲锋枪撕亚麻布般的尖啸,一梭梭高速飞行的子弹在空气中擦起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火光。端着“汉阳造”步枪且在黑暗中茫然不知对手在哪里的卫兵们在铺天盖地的火力网覆盖中瞬间被扫倒将一大批。倒地的卫兵几乎没有受伤发出呻吟惨叫声的,因为泼来的子弹全是精准打中了心脏部位或者头颅,绝对的一枪毙命。
更加密集的枪声骤然轰鸣暴起,陷入混乱中的卫兵们惶然地用步枪拼命胡乱回击,“哒哒哒…”隐藏在黑暗中的杀手们继续丝毫不浪费时间地用高水准的射击技术飞速收割着官兵们的生命,恐怖的气氛瘟疫般蔓延开来,鲜血迸溅和弹火横飞中,山崖上的军官将领们在突如其来的袭击中猝不及防被射杀倒地一大半。第一时间翻滚到一块石头后面的杜肇华死死地掩护着何知重,他被眼前的景象惊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妈的究竟在哪里!?”“在上面!”副司令柏辉章怒火中烧厉声大吼着,手中的“勃朗宁”对准头顶的猫尾树林树梢呯呯呯开火,“轰!”柏辉章整个人突然仰面飞出三四米,一发高速旋转飞行的弹丸轰中了他面门。
几团黑影鬼魅般在高大的猫尾树上像野猫般灵巧飞快地攀爬旋绕着,在灵活躲避从地面射上来的子弹的同时一面毫无慌乱地精准射杀着地面上的卫兵。从一棵猫尾树的树梢端悄无声息地跳跃到另外一棵上,然后再悄无声息地跳到下一棵树梢上…用这种方法跃过卫兵们警卫圈暗中摸过来的“夜神”特战兵们志在一举全部擒杀第二十五军的高层将领。弹雨中,地面上卫兵和军官们的身体像触电般纷纷倒地抽搐着。
“保护长官!”十多名忠心耿耿装备着在黔军中极其罕见的ak突击步枪的贴身卫兵们舍生忘死地围聚在何知重和杜肇华身边,“唰...”ak步枪喷射着强大的怒火,打的树林“噼里啪啦”枝飞叶落,子弹狂舞横飞,树上没有一个特战兵中弹掉下来,倒是警卫们仍然在接二连三地不断被击倒。杜肇华情急之下灵机一动,抓起一枚手榴弹拉开火绳,顿了三四秒后猛地掷向空中,“趴下!”杜肇华大吼。“轰!”被延迟的手榴弹在树梢空中凌空爆炸,锋利炙热的弹片四面八方飞溅。两声闷响,两个浑身漆黑的夜神特战兵被击中重重摔了下来。
警卫们红着眼嗷嗷叫着扑上去,两个夜神特战兵都受伤不轻,但仍然毫无惧色凶悍无比,“嗖!”“嗖!”两把忍者刀闪着寒光出鞘,刀光剑影血肉飞溅中,被削断的残肢断臂在惨叫声中漫天飞舞,冲过去的四五个卫兵瞬间被砍杀的支离破碎,第二波冲过去的卫兵则在冲锋的途中纷纷惨叫着倒地,清一色扎在他们脸上的四芒菱形飞镖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寒光。
杜肇华直看得头皮发麻浑身冰凉,他连忙拖起何知重踉踉跄跄试图奔走逃脱。一阵阴森的冷风没来由地飘然拂过,三个黑影幽灵般在月光下蓦然从十多米高的峭壁悬崖下轻轻升起跃上来,两个黑影干净利索地将仅剩的几个警卫射翻倒地。杜肇华双目暴红,厉声高吼着“司令快走!”一边举起枪猛冲上去,电光火石之间,黑影为首的一个闪电般拔出背上的武士刀“唰”地在杜肇华开枪前一霎那将其劈成了两瓣。
惨然的月光下,山崖上的一百六十多名黔军将领和卫兵全部变成了尸体,静静地交相枕藉伏卧着。尸堆中的何知重瞪着眼看着十个黑影像深夜中觅食的野兽慢慢移过来并围住了自己。
“何将军,我只问一遍,你愿意投降大日本帝国吗?”为首的“夜神”淡然问道,声音冰冷幽寒的像从地狱中飘出来的招魂声。
何知重仍然瞪着这些以零伤亡的代价取得了这场兵力一比十战斗的胜利的者。此时他才看清了对手的模样:每个人全部都包裹在深蓝色的夜行服中,造型怪异的头盔在月光下没有一点反光,清一色右手平端着冲锋枪,左手握着南部十四式手枪;腰上缠满子弹,黑色皮质军靴的两侧悬挂着锯齿匕首,肩膀上各悬着两枚手榴弹和两枚烟雾弹;背上的武士刀在闪动着阴森的寒光,双手手腕上各插着一排四芒菱形飞镖;每张脸被夜视仪面具覆盖着,镜片像妖魅的瞳孔流动着血红的光芒。
何知重继续瞪着他们:“去你的小日本!”
鬼冢魅藏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鬼影寒刃”刀破空飙去。一腔滚烫的热血将中将的头颅冲上了天。
两架通体幽蓝的运输机慢慢飞临贵阳城上空。沉浸在除夕喜庆气氛中的贵阳城鳞次栉比的高楼林立,满城华灯璀璨;大街上车水马龙,欢乐的人群摩肩接踵,人声鼎沸。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喧闹声和冲天的烟火爆竹淹没了低空飞行的运输机发出的轻微轰鸣。
机舱内一片漆黑,“为了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帝国,以及我们伊贺派忍者的荣誉!”雾隐流影的眼睛灼灼闪亮,“三乾君、还有诸君,拜托你们了!”
“哈伊!”领队的三乾中山郎中尉的目光中尽是决死的战意。
一片片黑色的三角翼滑行伞接连飘出机舱门,飞蛾般无声地扑向下方的贵阳。固定架上的伊贺派“夜神”特战兵们紧张而谨慎地操控着飞行翼控制舵,以确保自己能顺利飘向贵阳市政府大楼。日军“夜神”部队没有东北军“飞鹰”部队的三角翼动力伞,只能依靠滑翔伞在空中飞行并盘旋滑向目标,艰难程度和技巧性都陡增数倍,而且在空中出舱的时间和路线都要经过精确计算的。这是一次极其大胆的冒险行动,而且身为执行者的三乾等人都明白,自己会有去无回。
贵阳市政府大楼的顶层宴会厅内,贵州省主席兼贵阳市市长吴忠信、贵州省省警察局局长兼城防司令肖树经、贵州省绥靖公署副主任宴道刚、贵州省中央行政特派员兼贵州省行政厅厅长李仲公、贵州省教育厅厅长陈布雷、贵州省监察委员会主任兼行营主任何成浚等一干贵州省军政高层人物以及上百名贵阳的上层社会名流们济济一堂,现场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人人笑意盎然、谈笑风生,丝毫不知道死亡已经将至。
主持夜宴的吴忠信主席满面春风,他先高举双手向下微微压了压示意全场安静,然后又举起一杯贵州特产茅台酒,朗声道:“各位,正所谓新年肇始,气象更新。在这辞旧迎新之际,我建议,为了党国的胜利,为了蒋委员长身体安康,干杯!”
“干杯!”现场的百余名贵州省高层人物一起哄然应诺。
碰杯声中,一道道暗影在夜幕掩护下无声无息地从天而落。与黑夜浑然一体的夜神特战兵们透过夜视仪利索地解开滑翔伞跳上市政府大楼的天台后飞速操起武器,子弹上膛刀锋出鞘,一条条钢索在大楼宴会厅的窗口上方被固定完毕。伊贺派夜神们左手扣住钢索,右手操着冲锋枪,浑身肌肉绷紧等待着出击的命令,一个个冰冷的枪口闪动着杀机和寒光。
三乾举起一根手指、两根,所有的伊贺都瞪大眼。第三根手指举起,三乾率先翻身跃下大楼,顺着钢索“嗖”地滑了下去,所有的伊贺动作整齐一致“哧溜”地纷纷滑落下去。
宴会大厅的欢乐祥和气氛被四周窗户玻璃的“稀里哗啦”破碎声给终结了,在大厅内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八颗手榴弹从不同方位的八个窗户被扔进去。“手榴弹!”“快跑!”陡然爆发的尖叫和惊恐声以及人们自相践踏争夺逃命道路的混乱中,“轰!轰!轰!…”整个大厅在手榴弹的连续爆炸中杯盘狼藉、血肉横飞。
“帝国的武士们!杀!”三乾中山郎暴喝一声,伊贺们翻身跃入大厅内疯狂扫射,在封闭空间内爆发的枪声被回音加强而异常地震耳欲聋,更加激发了这些顶级杀手血液中的嗜血因子。“哒哒哒…”黑暗中一道道火舌如金蛇狂舞。吴忠信措手不及,脑袋立刻被交叉横飞的子弹扫成肉泥。将顶层的参会者全部屠戮殆尽后,伊贺们飞速下楼见人就杀,依次逐层地展开疯狂的屠杀。整个大楼内枪声、爆炸声和魂飞魄散的哭喊声响成一片。
“嗡嗡嗡…”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天际,数十架日军“ki-19中岛”式重轰炸机在同一时刻飞临城市上空展开轰炸,一波波燃烧弹和航空炸弹劈头盖脑倾泻进了万人空巷的贵阳城内,爆炸的火光代替了鞭炮烟火。弹落处,尸骸飞舞、烈火冲天;整个贵阳城炸开了锅,街道上原本欢庆除夕的人群在惊恐的哭喊声中四散奔走,逃命的乱流在城内互相冲撞激荡,人群自相践踏,死伤无数。新年鲜红的对联和横幅被一股股鲜血给涂抹泼染。
驻扎城内的是何知重部第306旅,旅长蒋德铭少将接到消息后在极度惊骇下立刻率领部队冲向市政府大楼,一路上部队被纷乱的人流差点挤乱冲散。当蒋德铭乘着一辆军车勉强驶到市政府大楼前时候,映入他眼中的大楼已经陷入了熊熊烈火和滚滚浓烟中,里面的枪声已经停止,残破不堪的大楼内鲜血横流、尸骸堆积。
“旅座!我们...我们怎么办?”副旅长曹冠英近乎丧魂落魄地跌跌撞撞过来。日军这一手太狠太突然了,整个贵州省的军政要员在除夕宴会上近乎被全部杀尽,各个政府和军队机关顿时都陷入了群龙无首的瘫痪状态中,惶恐绝望的表情在官兵们脸上蔓延着。
蒋德铭眼前一黑险些跌倒,握紧的双手关节咯咯响。陡然间他近乎失控地大喊道:“还愣着做什么?宰了这帮王八蛋!”
“弟兄们,杀!”曹冠英跃起怒吼道,官兵们呐喊着挺着步枪冲向大楼。火光中寒光闪闪,夹杂着道道“锃”的破空声,顿时冲在前一排的士兵纷纷在惨叫中仰面栽倒,脸上都中了一枚银光闪闪的四芒飞镖。打光子弹的伊贺部队毫无惧色地迎着下面士兵的子弹用飞镖还击,进攻的306旅官兵很快伤亡了几十人。
蒋德铭见到这个景象差点气炸了肺,他怒不可遏跳脚大骂:“给老子用迫击炮轰!”
“轰!”“轰!”爆炸巨响中,市政府大楼在弧线飞去的几枚迫击炮弹中被炸掉了楼顶,官兵们挺着刺刀再次潮水般涌进去。残烟余火的大楼中,未被炸死的伊贺派夜神队员们嘶吼着从黑暗中跳出,独特的一条条锁链武器来回飞舞,末端锋利的双刃镰刀在官兵们群中飙起一片片滚烫的热血。黑暗中的乱战厮杀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十二名伊贺夜神特战兵才全部战死。站在被尸体堆塞填满的市政府大楼内,蒋德铭等军官们都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
此时冰冷的寒月光辉下,湘黔两省交界处的新晃、三穗、岑巩的旷野道路上烟尘滚滚,空中战机呼啸,地上战车滚滚,数以万计的钢盔闪着月光密密麻麻地攒动前进着。集结在怀化蓄势待发的日军第130、第131、第132、第133师团等数个刚刚开赴中国战场的日军新编乙等师团如决堤洪水般从贵州镇远这个缺口蔓延倾泻进贵州境内。在中国人的除夕夜里,日军的“和”号大作战就这样猝不及防陡然爆发。(我是不是把日军夜神特战队写的太牛逼了?我自己都很怀疑,不过下面要写他们和东北军“幽灵”、“暗箭”的交锋。为了防止铁血网站系统的漏洞看不到本节最后一行正文,所以增添了这段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