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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节老兵的回忆(2)
    堤岸的郊野地区此时犹如修罗地狱般的场景,西贡也一样。被“处理”掉的越南人实在是太多了,无数的尸体就像伐木场的枯树木材般层层叠叠地堆积着,每个大坑内的尸体都密密麻麻堆得像一座座小山,有的其实不算尸体,只能说是尸块,全都是被几十吨重的坦克给活活碾碎的死人。无数的尸体和尸块在这热带的高温湿热气候下很快大片大片地腐烂开来,刺鼻的尸臭味冲天,像一股股毒烟瘴气般铺天盖地,躲无可躲,弟兄们无一例外地被熏得狂吐不已。为了防止瘟疫疾病的传播和蔓延,军部直属的防化部队都出动了,身穿白色橡胶保护服的防化兵们在尸体堆上喷洒了数以吨计的生石灰和消毒剂,然后浇上汽油加以焚烧。大火中,屎黄色的滚烫尸油横流乱滚,焦臭味比尸臭味更加猛烈,防化兵们和喷火兵们都被熏得恶心地吐出了胆汁。焚烧死尸的黑烟油腻而黏稠,道道翻滚着遮天蔽日,水桶般粗地直上云霄。当所有的尸体烧得只剩下骨头渣的时候,工兵部队的工兵们便开着推土机全部掩埋掉。后来连续好几个月,堤岸和西贡两地周边地区下的雨都带着浓烈的尸臭焦味,那降落下来的雨点就像油珠般亮莹莹、油腻腻。每逢狂风下雨的夜晚,我们分明能听见那伴随着雨声的呼啸风声宛如夹杂着万鬼的哀嚎般凄厉、阴森而恐怖。这段场景的回忆成了我们很多人以后夜晚的噩梦。
    将堤岸和西贡变成了两座鬼域死城后,二十八日上午,我们第50旅和友军第48旅开始着手扫荡起周边的山地田野,第260师则在附近的城镇内继续清剿消灭叛军。上级给我们的命令是:以排为单位地进行拉网式搜索,每两个排之间的距离保持在一公里;见到越南游击队或者越南独立军的残部立刻毫不留情地消灭掉,遇到越南山村居民就强行命令他们迁移离开,如遇反抗,格杀勿论。我知道,迁移掉山里的越南居民是为了断绝越南游击队的粮食来源,摧毁掉他们的“群众基础”。
    南越省处于赤道热带,丰富的降雨量再加上日照时间长,所以这里附近山区的植被覆盖率非常高,各种叫不出名的参天大树、荆棘藤条、杂草野花,交相争先地缠绕生长,茂密得几乎让人无法下脚。茂盛的植被既可以提供天然隐蔽物,也能提供野生食物,是得天独厚的理想游击区,这对于越南游击队来说当然是如鱼得水,但对我们来说则是极大的困难。山林间鸟语花香、风轻林密,一片静谧安详的场景,但我们都十分紧张地握着枪警惕地环视四周,因为我们都很清楚,这里处处都可能暗藏着杀机。排里那条叫“地雷”的黑背德国牧羊犬走在队伍的前头,一边走一边嗅着个不停,它的鼻子就是我们的探雷器和雷达。因为它的脑袋很像最新型的“39”式反步兵地雷,所以被取了这个名字。
    “哗啦啦...”一路平安无事到中午时分,一阵潺潺的水声映入了我们的耳中,我们纷纷加快脚步朝着水流声跑去。几分钟后,一条清澈的小溪映入了我们的眼中,早就口渴难耐的弟兄们纷纷扑上去痛饮起来,有的热得直接摘下钢盔舀着水往身上浇。“大家保持警戒!有水的地方就有越南人的村庄,有越南人的村庄肯定就有越南游击队!”排长漆勇中尉语气凝重地提醒道。
    喝饱并灌满水壶后,我们顺着水流继续走。漆排长的判断是正确的,走不了多远,地雷便开始“汪汪汪”狂吠起来,并撒开爪子狂奔,我们紧紧地跟在后面。在一处山涧平地里,一片被绿油油的水稻田所围绕的规模不小的村落呈现在了我们眼前。我们互相使个眼色,立刻子弹上膛,挺着ak“呼啦啦”呈三三制战斗队形地冲了进去。
    山村里顿时鸡飞狗跳,戴着那种越南民族特色的斗笠并正在淘米准备做饭的妇女、扛着农具牵着耕牛的青壮年、玩耍追逐着的小孩子、晒太阳闲聊的老人...都一起用惊恐或茫然的眼神看着荷枪实弹的我们。“你们村长呢?出来一下!”漆排长用半生不熟的越南语喊道。
    一个精悍黝黑的中年男子慢腾腾地走上来,用漠然甚至带着厌恶的眼神看着我们。当我瞥到他那甚至有点怨毒的冰冷眼光时,我不由心里一抖,我感觉又要有血腥的事情要发生了。
    “你是村长?让你的村民全体集合。”漆排长看了他一眼,吩咐道。
    村里的越南人开始络绎不绝地从茅草竹房内走出来,慢慢地汇聚在了我们面前的一片打谷场上,黑压压的,人数大概有一千两三百,都用木然或者厌弃的眼神看着我们。“不知好歹的越南杂种!看什么看!我呸!”副排长刘绪元中尉啐了一口,用汉语恶狠狠地骂道。
    “诸位越族村民,我现在宣读一份南越省省政府和中南军区总司令部的联合命令。”漆排长掏出一封皱巴巴的文件,用硬邦邦蹩脚的越南语念起来,“为了配合当地驻军剿灭严重破坏南越省治安的伪越南自由党所属之游击队和不法暴动叛乱分子,兹特命令全省山区居民立刻收拾家产和行装,在驻军搜索队的保护下迁移至平原城镇地区,当地政府将妥善安排居民的新生活,请诸位越族百姓理解并配合政府军队的工作。”
    短短一百多字,漆排长吭哧吭哧念了将近十分钟,而且估计有很多的语法错误和发音错误。下面的人群一阵骚动,一些村民开始纷纷叫嚷起来。虽然我听不懂,但估计他们应该是听到要背井离乡后在发泄严重不满的情绪。喧嚣中,甚至有几块泥土石块从人群中飞了出来,一块正好准确命中刘副排长的脑袋,砸的他的钢盔发出清脆的“邦”一声,顿时气得他七窍生烟。地雷也险些被打中,它吓了一跳,龇牙咧嘴地望着这些越南人。
    “村长,这是省政府和军区的命令,希望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请让你的村民准备准备,两个小时后随我们出发吧。”漆排长努力地和气道。
    那个一直木着脸毫无反应并一言不发的村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用音调尖锐而生涩的汉语道:“这里是我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家园,我们绝不离开我们的家园。而且我们越南人的事情轮不到你们中国人来指手画脚!”
    “原来你这个狗日的会说汉语!那还装什么蒜!”刘副排长一直忍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发泄点,他冲上去一枪托将那个村长砸得踉踉跄跄,“你们这些狗杂种要是老老实实安、分守己地过日子,老子们会费这么大力气将你们迁移走吗?还不是你们这些杂种不知好歹,背后支持那些狗娘养的游击队袭击我们!既然你们不知死活,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汪汪汪...”地雷狂吠起来并咬住刘绪元的裤子拖着他,“呯!”一声枪声猝然响起,刘绪元的胳膊上霎那间绽开一朵血花,子弹在他膀子上撕开一块肉后击中了他身边的一个士兵,那个弟兄应声栽倒。“叭!叭!叭!...”更多的枪声接连响起,站在前面的两三个弟兄纷纷被击中倒地。
    “有游击队!”“他们躲在村子里!”“我操!”我们猛然清醒了过来。弟兄们惊叫着,ak立刻喷出一道道火舌,直打得那些那些茅草竹房飞沙走石、凌散飘零。脚步声轰鸣,那些村民们一窝蜂地哄然上前,试图抢夺我们的武器。“开火!”漆排长大吼道,我们毫不迟疑地冲着那些村民扫射,顿时惨叫声和鲜血一起四处飞溅,但他们仍然黑压压地继续一股股扑上来。
    我们一边背起受伤的弟兄和已经阵亡的弟兄,一边依托掩护射击,试图打退越南人的进攻。“呀呀呀...”怪叫声中,一个瘦猴子般的越南男子举着一根鱼叉凶狠地冲过来,就在他朝着漆排长准备投掷的时候,一道黑光一闪,地雷窜上前一口咬住了他抓住鱼叉的手,他惨叫起来。我断然开火,那个越南人的胸口绽开一个弹孔并冒起一股青烟,我清楚地听见子弹击碎他肋骨的“咔嚓”声。地雷放开那具尸体,在乱石中“嗖”地跃过地上的石头土坑,机灵地奔到我身边蹲着,和我挤在一起。
    “太多了!太多了!”二等兵小周躲在我旁边的一堵土墙后,哆哆嗦嗦地扫射开火,一匣子三十发子弹很快被他打完了,就在他低头重新安装弹匣的时候,一枚锋利的梭镖猛然间飙来,瞬间划破了他的颈脖大动脉,我眼前一片赤色,红色的液体像破裂自来水管里的自来水般飞涌而出。“妈呀!”小周惊恐地叫喊起来,我连忙冲上去帮他使劲按住伤口,血水从我的手指缝里不断喷出来,“医务兵!”我大喊。
    “扛起受伤和死了的弟兄!撤!”漆排长大吼道。“狗娘养的!”刘副排长咬牙切齿地凶猛扫射着,将一串越南人接连击毙射翻。一大堆锄头、镰刀、铁锹、榔头、菜刀等农具和飞镖毒箭一起从人群中飞出,和躲藏在村里的越南游击队的子弹一道落到我们的头上,弟兄们纷纷被砸得皮开肉绽、惨叫连连。混乱中,我冲向一个受伤倒地挣扎着的弟兄,四五个越南人正抡着铁锹锄头恶毒地往他身上招呼,纯粹在将他往死里打。我几个点射将那几个越南人打倒,一块海碗大的石头猝不及防间轰然飞到我的脑袋上,尽管有钢盔保护不至于我脑筋迸溅,但我仍然被砸得眼前金星飞舞,摇摇晃晃险些跌倒,脑袋像脑震荡炸开了般,红色的液体从头顶滴答答地淌下来糊住了我的眼睛。
    “我日你祖宗八百代!”我怒不可遏地擦掉血,一股火气冲上了头顶。恶往胆边生,我直接摘下一枚手榴弹,扔进了越南人堆中。“卧倒!”我高喊着趴倒在地,一手抱着我的脑袋一手按住地雷那毛茸茸的狗头。“轰!”一大片的越南人和被炸翻的房屋一起四分五裂地飞上了天,血淋淋的血浆内脏往四面八方飞溅散落。
    围攻我们越南人顿时吓傻了,开始连滚带爬地往回跑。“嗖!”漆排长往天上发射了一枚信号弹,在空中绽开一朵烟火般的绿色光澜。
    枪声、爆炸声和信号弹,闻讯的附近几个排的弟兄都赶了过来,狼犬的吠声和脚步声响成一片。很快,这个山村被我们足足一个营的兵力给封锁包围了起来。医务兵和营部的军医立刻就地抢救那些中弹、中箭、中镖或者被砸伤、砍伤的弟兄,我的脑袋被消毒后也包上了一层厚厚的绷带。阵亡的弟兄都小心地摆放在担架上,并盖上白布;没有受伤的弟兄们立刻凶神恶煞地冲入村子,挨家挨户地搜寻游击队和躲起来的村民,毫不客气地用枪托和刺刀将所有的越南人都驱赶了出来,并让他们全部抱起头蹲在了打谷场上,四挺阴森森的mg-34式轻机枪对着他们。“宰了这群越南狗!”受伤的弟兄们纷纷咬牙切齿地喊着。副排长刘绪元的胳膊上也缠着厚厚的绷带,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和十几个弟兄一起拳打脚踢地暴揍那个村长和陆续被揪出来的游击队员。
    几辆三轮摩托轰隆隆地开过来,数名衣着光鲜的高级军官缓步下车走进村子。我吃了一惊,人群中居然有副旅长陈海万上校、参谋长李茂林中校,以及我们911团的团长殷啸天中校。殷团长一来后,刚看到那一具具蒙着白布的担架,眼睛立刻红了,他大步走到俘虏堆边,揪出一个尖嘴猴腮的便“啪啪啪”狠狠地扇了几个大耳刮子,最后又不解气地猛踹了一脚。
    “情况怎么样?”陈副旅长脸色铁青地问道。
    营长钟育煊少校上前报告道:“副座,我们在村里共搜到各式枪械三十四支、手枪五把、子弹三百五十多发、手榴弹两枚,另外还有好几箱的药品绷带。共抓捕到越南游击队员五十六名,村民八百四十四人。”
    “咱们弟兄的伤亡情况如何?”
    “副座,我们损失了十二个弟兄,还有二十多个挂了彩,五个失血过多正在输血。”钟营长恨恨道。
    陈副旅长叼起根烟,转过身看着李参谋长和殷团长,顺便也递过去两根:“我说老李、老殷,咱们怎么处理这些越南猪?”
    殷团长擦着火柴点起香烟,呼哧呼哧地猛抽着。在这疟疾瘟疫流行的热带山林地区,烟草是非常好的抵御丛林疾病的药剂,也是消磨时间的好东西。殷团长瞪了陈副旅长一眼,激动道:“这还用说?当然是全部干掉!一个不剩地干掉!他们打死了我们的弟兄!正所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李参谋长吐出一个人头般的烟圈,微微有点狞笑道:“今天上午我带的那两个营共抓到五百多的越南猪,全都被我下令送到如来佛祖那里去了。你们可别忘了,这些越南狗和那些游击队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他们在背后偷偷运送医药和粮食支持那些游击队来杀我们的弟兄,那我们还和这些狗日的客气个鸟呀!刘副总司令不是说过嘛,少帅允许我们‘见机灵活行事’,见机灵活行事呀!这个意思你们还不懂么?再说了,第四十八旅的副旅长李波和参谋长谢村阳那些混蛋也是下令部队见一个杀一个、见一窝杀一窝,那咱们还装什么好人!”
    陈副旅长点点头,扔掉烟屁股后挥了一下手:“全部干掉!”
    四挺mg-34式轻机枪立刻轰鸣了起来,每个枪膛的子弹以每分钟1200发的速度瀑布般倾泻向打谷场上的越南人,惨叫声和哭喊声骤然而起,滚烫的子弹壳和腥臭的鲜血一起四处飞溅喷涌着。十分钟后,所有的越南人都变成了死尸,周围的弟兄们上前,挨个用刺刀捅一下,防止有漏网之鱼。
    “把这里清理干净!继续前进!”李参谋长跃上摩托车,命令道。
    十几个喷火兵们走上前,在村庄内大肆纵火。熊熊的烈火中,整个村庄和堆在里面的上千具死尸一起化为灰烬。
    每个搜索排都配有一两名喷火兵,专门用来对付那些藏匿在山洞石穴里的越南游击队员。只要发现射出子弹的洞穴或者狼犬停住不走并对着狂吠的洞穴,我们喊完三声“投降不杀”后,若里面还没有动静,随行的喷火兵就会上前朝洞穴里“呼”地喷进去一条火龙,然后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和焦臭味便伴随着热浪一起喷涌而出。最后,我们只需要进去数一下有几具焦尸即可,因为回去是要汇报战果的。
    军区总部的命令简洁而有效,一方面我们对越南游击队进行赶尽杀绝式的清剿,一方面我们则一个不留地将山林里的山民全部迁移(或屠杀)干净,这样,躲藏在山里的越南独立军残部和越南游击队便缺衣少粮、缺弹少药,一点点地被困死殆尽。清剿工作一直陆陆续续持久了六个多月,整个中南自治东区的原越南国十三个省的血雨腥风也持续了六个多月。其中最南部的南越省、龙川省、高岭省、金瓯省、朔庄省,这五省内被我们第50旅、第48旅和第260师所屠戮的越南叛军、反抗军、游击队以及包庇、支持他们的越南平民起码超过四十五万,光是堤岸和西贡两地被屠杀的越南人便达到二十万以上。我们第50旅第911团因为基本参加了所有的屠杀活动并制造了数量最多的越南人尸体,而被友军冠以了“骷髅团”的外号,后来殷啸天团长索性就用骷髅头标志来作为我们团的团徽,而我们的旅长刘益上校也因为镇压叛军和越南乱民时手段残酷而获得了“恶魔上校”的绰号。事实上,第1旅、第4旅、第5旅、第280师、第288师等部队在北部的太平省、永昌省、安沛省、鸿基省、清化省等地所屠杀的越南人更加是不计其数,被强行迁移出城然后遭到坑杀、活埋、刺刀捅死、机枪打死的越南人的总数目是我们所杀的数倍,他们杀人的花样也五花八门,先假装强制迁移出城,给外界制造假象后便逼着俘虏挖坑,最后集体活埋并严密封锁消息,干得悄无声息;岘港、海防、河内...等十多座越南人聚居的大城市纷纷遭到血洗,很多地方成了无人区和集中营。在那段时间,驻中南自治东区的东北军各部队几乎达到了杀人如麻的前所未有地步,平均每个士兵起码杀掉五个越南人。原越南十三省的地域内简直“到处焚尸场、遍地埋尸坑”,焚尸场内黑烟蔽空、白骨盈野,埋尸坑附近野狼成群、乌鸦结队,畜生们吃死人肉已经吃惯了;红河口、湄公河口等越南境内的河流入海口或海滩上都倾倒满了尸体骸骨,江河海水尽皆被染成猩红色,那几片海域内终日鲨鱼游弋,大肆吞吃啃噬死人,其景象极度骇人听闻。
    在东北军这种“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株连斩尽式屠杀下,刚刚嚣起的“越南自由党”和“越南独立军”顷刻间便遭到毁灭性的绞杀,几万叛军大部被杀戮殆尽,小部分受不了东北军这种恐怖血腥的镇压手段而纷纷投降。其中,“越南独立军”的2号人物武雄和3号人物阮志清分别在7月29日和8月4日率领数千人向我军投降,“越南自由党”的首脑人物黎笋、吴庭艳等人也相继被我军的军情局特工逮捕,最后这些人全部押解到河内,于8月8日在市中心集体被处以绞刑;而被东北安全部查出在暗中支持他们的原越南王室,包括保大皇帝阮福晪在内的四十多名越南王室成员也陆续被全部处死;而武元甲则后来在土龙木附近的山林内被当地的守备军一个搜索队所发现,当时他已经自杀数日了,尸体腐烂的不成样子,不但被野兽啃得面目全非,而且浑身是蛆。
    尽管“越南自由党”和“越南独立军”基本都已经被剿灭绞杀,然而东北军对越南民族的毁灭还在继续。越南十三省的北部和南部的土地最为肥沃,居住的越南人也最多,驻守当地的东北军后来强行驱赶北越和南越的越南人背井离乡,迁移至土地最荒凉的中部地区或直接赶进原始森林内。上百万的越南人在东北军刺刀的押解下,哭声震天地被驱逐出家园。其中十八岁至四十岁的青壮年越南男子统统被强征作劳工,被分批输送到中南半岛各地,在皮鞭和棍棒的监督下没日没夜地修筑着中南半岛铁路网和中南半岛公路网,累死、病死、冻死、饿死以及被打死的越南劳工超过五十万,因此在后来贯穿中南半岛的铁路和公路的附近丛林里,人们可以毫不困难地挖掘出大量的累累白骨;而剩下的妇孺老弱病残则统统被赶入了越南中南部和中北部的不毛之地或者沿海荒岛上,东北军在其周围拉上铁丝网建立了道道隔离带加以封锁。东北政府和当地政府对他们的生活根本不闻不问,基本是任其自生自灭,因此病死饿死无数。很多越南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砍伐树木扎成船筏试图漂流到马来西亚或菲律宾,但十有八九都葬身了鱼腹,而且大多是被东北军海军岸防部队的巡逻汽艇给击沉的。尤其那种绰号“金枪鱼”的15吨级鱼雷炮艇,速度非常快,被发现的越南船筏根本跑不了便被追上,最后的下场都是连人带船被“金枪鱼”的12.7mm高平两用机枪给击得粉碎。
    后来,在一九四〇年的冬天,困居在越南中部的数百万越南人因为忍受不了寒冷和饥饿,而对附近有东北军严密驻守的城市发动了一系列的自杀性攻击,他们不奢求夺取土地,也不是为了杳无踪迹的什么“独立”和“自由”了,而是仅仅为了能抢到粮食填饱肚子。在严阵以待的东北军机枪和迫击炮屠杀下,这些越南人在完全失去活下去希望的情况下,迎着东北军的子弹和炮弹赤手空拳、前赴后继走向死亡。这场断断续续了一个冬天的屠杀风暴中,根据不完全统计,大概有超过一百三十万的越南人送了命。
    世居越南的越南人在肉体上被东北军成百万地消灭的同时,东北军最高统帅张学良还下令东北的社会建设部门、宣传部队以及民政部队大力号召并鼓励西南的云、贵、川、渝等地和东北本土的汉族老百姓迁移到中南半岛上进行拓土创业并与越南族女子通婚,政府将给予移民优惠政策,比如廉价地分配租赁土地、提供启动资金贷款等。此项政府法令颁布后,在中国内地因为中日战争而失去土地或财产的中国老百姓纷纷被吸引着举家前来。此后的五年间,超过四百六十万的东北人、西南人、华南人移民到中南半岛定居或创业发展,不但加加速了中国内地和中南半岛各民族的文化交流以及汉族对这里的深入统治,也急剧地加快了越南族被汉族所同化的过程。这场移民大潮流在后来的历史书上被称为——“中原填中南”。
    东北军对越南民族的大规模灭绝性屠杀行动被外界所知后,老挝人、柬埔寨人、暹罗人、缅甸人、尼泊尔人、不丹人、锡金人都纷纷惊惶恐怖不已。老挝国王西撒旺冯、柬埔寨国王西索瓦莫尼旺、暹罗国王拉玛七世巴差提朴、锡金国王塔希纳姆迦尔、不丹国王吉格梅旺楚克、尼泊尔国王特里布万比尔比克拉姆沙阿、中南自治西区副主席兼仰光市市长巴莫博士等人战栗了好一阵子后,随后纷纷如过江之鲫般前来沈阳面见张学良,争先恐后地向张学良敬献地方特色珍品和一份份价值不菲的礼物,并搜索枯肠地用各种华美的词藻来表达自己和自己治理的那一方新加入大中华民族的百姓对大中华民族以及中国中央政府(东北政府)的赤胆忠心,生怕越南人被灭族的横祸会降临到自己民族的头上。在那段时间内,沈阳门若庭市,其热闹场景宛如千年前“万国朝贡”的大唐盛世场景重现了一般。而我们这些驻扎中南半岛各地的东北军部队也纷纷沾了光,被当地的新政府伺候跟亲爹似的;后来我军进攻马来西亚和整个东南亚的时候,这些地方政府在物资补给、辎重运输等后勤工作上也都非常地卖力积极,毫无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