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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节斩首行动
    东北军优势兵力的增援和新式武器的参战,使得苏军对包围圈内东北军展开的攻势以及在整场会战中的处境愈发举步维艰。荒芜的原野上,一群群迷彩斑斓的雪地猛虎开始驰骋冲击着苏军的阵地,第一次见到“东北虎-2”主战坦克(又名“雪虎”主战坦克)的苏军无不被其优良的越野性能和强大的火力惊得瞠目结舌。即使在遍布沼泽和泥泞的恶劣道路上,“东北虎-2”都能来去如风,杰出的潜渡能力更加使得“东北虎-2”在横渡溪流时如履平地,其强大的120毫米滑膛炮所轰射出的特制穿甲弹使得“东北虎-2”在与苏军各种坦克的交手中都稳占上风、屡战屡胜。实战中,“东北虎-2”主战坦克所配置的以超硬合金箭型芯竿为核心的脱壳尾翼稳定穿甲弹能够在1000米的范围内轻而易举地撕裂苏军“斯大林”重型坦克的120毫米装甲,继而爆溅出的炙热金属流瞬间便让“斯大林”的内部设施统统炸成铁水。“坦克之王”的出现使得苏军坦克兵闻风丧胆。
    “不管是‘斯大林’、t-34,还是美国佬的‘谢尔曼’、‘m-26潘兴’,它们见到‘东北虎-2’时无一例外地都会脱帽致敬。”——东北军的装甲兵们这样形容“东北虎-2”的120毫米穿甲弹将苏军坦克的炮塔炸飞到几十米外的场景。
    在东欧的西线战场上,德军也很快地大量装备了“东北虎-2”主战坦克,对其也大加赞赏的德军装甲部队将其命名为“虎王”坦克。在此之前,东北军则以“东北虎-2”坦克和新式穿甲弹的技术和德军换取了“多拉”超级巨炮以及“卡尔”超级臼炮的全面设计图纸。
    装备了新式坦克和新式坦克歼击车的东北军装甲部队战斗力大增,愈发凌厉地冲击着对苏军全面大包围圈的最后逃生路线,一步一步地束紧了套在苏军脖子上的绞索。压力空前沉重的苏军开始频频使用起疯狂的决死战术。8月8日上午,东北军第5装甲军以第120重装甲师(师长鲁兴生上校)和第109重装甲师(师长彭道强上校)为突击力量,在空军轰炸机群和陆航部队的配合下猛烈打击伊利亚沃斯地区的苏军近卫第五坦克集团军第23坦克军,苏军近卫第35坦克师等部旋即与东北军的重装甲师再次爆发坦克大战,由大批“雪虎”主战坦克、“东北虎”主战坦克、“雪豹”坦克歼击车和“黑鹰”武装直升机构成的东北军立体装甲突击力量犹如一柄柄铁锤,势如破竹地将苏军坦克部队冲击得七零八落。
    傍晚5点,近卫第35坦克师师长戈拉兹科夫少将和朱可夫上将进行了最后的通话:
    “朱可夫同志,敌人的两个整编重装甲师正在猛烈冲击我的阵地并试图包围我们。第34坦克师在增援我们的途中遭到敌军第101重装甲师的伏击和阻截,已经无法前来。我部大部分的坦克都已经被击毁,战士们伤亡人数超过三分之二,副师长尼基谢夫同志也已经英勇牺牲。但我们仍然会坚定遵守斯大林同志的命令,绝不会后退一步,请您放心。”
    电话那头的朱可夫沉默了一下,“戈拉兹科夫同志,斯大林同志和苏联人民会记住你的名字和整个近卫第35坦克师的。”朱可夫又停顿了一小会,“戈拉兹科夫同志,你和同志们都做好牺牲的准备了吗?”
    “是的,朱可夫同志。”戈拉兹科夫的声音很坚定。
    “我们还有一个重创敌人的机会,请再坚持两个小时并按照我说的做。”朱可夫的声音显得很沉重,“顺便请您原谅我,戈拉兹科夫同志。”
    夜幕降临后,苏军空军冒着东北军的防空炮火和战斗机的绞杀出动了十多架运输机往第35坦克师最后的阻击阵地上空投了大量的充气坦克和油漆,同时第35坦克师的苏军士兵遵从朱可夫的命令,砍伐了大量的木头做成了上百辆木头坦克。在信号弹和照明弹交错闪耀的光线下,苏军第35坦克师和几百辆在夜间足矣以假乱真的“坦克”朝着东北军发动了最后的决死自杀性进攻。
    由于隐隐看到苏军后方出现了大量的“坦克”,误以为敌军援兵已到的第120重装甲师师长鲁上校和第109重装甲师师长彭上校立刻下令两部全力突击。当两军混战搅作一团的时候,后方苏军炮兵部队朝着伊利亚沃斯地区进行不分敌我的铺天盖地式的炮火覆盖。炮弹密度之大,甚至出现了在低空中盘旋着的“黑鹰”直升机都被炮弹击落的场景,半个小时的急促炮击后,苏军近卫第35坦克师和东北军的两个团兵力一起灰飞烟灭,上百辆新式坦克和装甲车被炮火摧毁。
    敌军同归于尽战术的出现,使得东北军各部极为震惊。“苏联人开始狗急跳墙了!”将领们开始收起了轻视之心。
    尽管以自损一个坦克师为代价重创了东北军第5装甲军,但这对整个战局的改变和影响显然是微乎其微。面对着东北军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战术不断蚕食挤压围困东北军的己方四个集团军的最后撤退通道的严峻现实,苏军高层内开始爆发了激烈的争论。
    “同志们,东北军的力量正在不断加强,卡缅卡的情况很不容乐观。敌军第5装甲军和第1机械化步兵军正在猛烈冲击着我方近卫第五坦克集团军,第46集团军和第47集团军都损失严重,已经无法完成预定目标,另外,敌军北路集团军群第八集团军也已经陆续抵达。如果再拖延下去,那么第六十八、第六十九、第七十集团军都会陷入东北军的大包围中,成为瓮中之鳖!”深夜11点半,在熊岛最高司令部的会议上,科涅夫中将急如星火地道。
    “可我们的力量也在加强!”总参谋长科兹诺夫中将道,“根据斯大林同志的命令,西伯利亚第1方面军和乌拉尔第1方面军正在从中部地区调往这里!我们不能过于悲观!同志们!”
    “我们不是悲观,而是已经没有时间了!科兹诺夫同志!”科涅夫中将焦迫地道,“今天我们已经损失了第35坦克师和第411步兵师,卡缅卡地区最后的撤离通道被东北军压缩得已经不到十公里宽!再不撤退就来不及了!我们不能死死地抱住歼灭东北军两个军的顽固想法,更加要注意到我们的危机!”
    “撤退?”科兹诺夫中将反驳道,“我们还能往哪里撤?一旦全军撤退,那就会造成无法控制的大混乱!北部鄂毕河渡口码头也必然岌岌可危!难道我们还和东北军继续打巷战?如果那样,那就不是四个集团军被包围,而是我们整个新西伯利亚方面军都被全部包围!”
    “同志们!”朱可夫上将难过地发言道,“请让我在此做个检讨,尽管我是‘红色风暴’作战计划的主要制定者,可我现在也不得不承认,虽然我们给予了东北军一系列的重创,但我们原先全歼东北军第33军的目标已经很难实现了。东北军比我们拥有的优势太多了!而且,他们的指挥官也足智多谋。乌博列维奇同志,”他望向正在极度矛盾和极度犹豫中徘徊着的乌博列维奇上将,诚恳地道,“我也赞成撤退。开战以来,我们第一线的国防军部队已经全部损失,现在新组建的各个集团军都是宝贵的有生力量,不能再损失了!同志们,我热爱我们伟大的祖国,所以我想说,丢失了新西伯利亚并不可怕,我们还有鄂木斯克、秋明、叶卡捷琳堡、车里雅宾斯克,哪怕丢失了整个西伯利亚和中亚,我们还有乌拉尔山防线!即使我们只剩下莫斯科,苏维埃的希望还在!同志们,我们的撤退并不是为了再和东北军陷入没完没了的巷战泥潭,而是在戍守城区的第9、第17、第45集团军的掩护下,全军后撤,在辽阔的西西伯利亚和中亚地区与西伯利亚方面军和乌拉尔方面军汇合后,继续与东北军周旋纠缠,坚持到寒冬和希望的到来。”
    “朱可夫同志、科涅夫同志、科兹诺夫同志,我郑重地提醒你们一下!斯大林同志已经命令我们一步也不许退并积极抢占东北军退出的每一处地方!”方面军政治部主任勃列日涅夫少将平静地道,“还有,你们可曾想过没,一旦我们集体违背了斯大林同志的命令擅自撤退,作为我们这里职务最高的指战员,乌博列维奇同志将成为众矢之的和主要负责人,他的政治前途就此将要结束了!”
    乌博列维奇上将看了众人一眼,苦涩地道:“你们是知道的,我在离开莫斯科的时候已经和斯大林同志保证过,将与新西伯利亚共存亡。”他叹息一声,“算了,这个罪名就由我来背吧!牺牲我一个人来保住几十万红军战士也是值得的!朱可夫同志,命令近卫第五坦克集团军、第四十六集团军、第四十七集团军坚守住伊利亚沃斯,协助包围圈内的部队迅速撤退!”
    “同志们,我命令,朱可夫同志接替方面军总司令员的职务。而我将会和第九、第十七、第四十五集团军坚守住新西伯利亚,掩护你们顺利撤退。”乌博列维奇上将决绝地道。
    “是,乌博列维奇同志!”所有的苏军指战员都庄肃地站起身向乌博列维奇上将敬礼。
    冰冷的鄂毕河在夜色笼罩下犹如墨汁般漆黑,只有远处不断燃烧着的火光映照得水面波光粼粼,水温在这深夜已经接近零度。三三两两的苏军汽艇正在河面上慢吞吞地来回巡视着,艇上的苏军水兵做梦也想不到,暗流涌动的水下正有着一支东北军的特种部队在潜泳着。
    熊岛最南端的一处嶙峋滩口处,两名苏军士兵正在岸上百无聊赖地晃悠着。没有任何预兆,他们身后的河水突然“哗啦”一阵轻微的响动,就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秒间,两个水鬼似的人影闪电般地从河里飞跃而起,随即寒光一闪,两个苏军来不及发出声便被从黑夜河里突然冒出的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捂住嘴巴并割断了颈部大动脉。水花漪澜间,十个鬼魅般的幽灵从河里爬上岸,然后又迅速地淹没进夜幕中。
    在一堵隐蔽的岩石后,幽灵们艰难地摘掉水镜,脱掉紧身潜水服和脚蹼。极冷的水温差不多吸干了幽灵们身上的热量,冻得嘴唇发紫浑身麻木的幽灵们一边换上作战服和装备,一边飞快地咀嚼着高热量的巧克力以补充体力。
    “真…他妈的冷啊…”队长张剑洋少校牙齿打颤地低低地道,一边将手中的芬兰匕首插入刀鞘,同时戴上红外线夜视仪看了看夜光手表,子夜12点整。“弟兄们,检查武器和电台,一定要万无一失!”
    幽灵们猫着腰,悄无声息地在黑暗中慢慢地前进着。
    勃列日涅夫双目通红地走出地下总指挥部,外面的冷风让他浑身一哆嗦并下意识地缩紧了脖子。“勃列日涅夫同志,组织城区平民撤退的工作和传达部队构建阻击防御的最新命令就麻烦你了。”送他出来的总政委科涅夫中将向他敬个礼,“请多保重。”
    “您也一样,科涅夫同志。”勃列日涅夫回礼。
    料峭的冷风间,勃列日涅夫带着副官和两名卫兵坐上车开向临时码头,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很快严严实实地笼罩住了他们,只有车子前两片被车灯照亮的惨白圆斑。夜风的寒冷让勃列日涅夫本来就很憔悴的脸冻得更加枯槁苍白了,他像只猫一样蜷缩在后面的座位上。
    在坎坷的道路上颠簸了几分钟后,车子开到了熊岛中部西岸边的一处临时码头。“主任同志,我们到了。”副官提醒道,码头边,一艘小汽艇正静静地停泊在河面上等着他们。
    勃列日涅夫抬起冻得麻木的双腿,略艰难地走上码头,码头上一反常态地一个人也没有。“开船,去北区的普基奥扎码头。”勃列日涅夫坐上汽艇后一边搓着手一边吩咐道。
    坐在前面驾驶座上的汽艇兵一言不发地趴在那里。“立刻送我们去北区的普基奥扎渡口。”勃列日涅夫略不悦地皱起眉头,提高声音道。
    那个汽艇兵仍然一动不动。“怎么回事?睡死了吗?”勃列日涅夫微微怒道。旁边的副官上前拉过那个汽艇兵,一个弹孔赫然出现在了这个汽艇兵的眉心,血已经凝固了。副官顿时大惊失色:“主任同志!情况不妙!有敌人!”
    勃列日涅夫陡然间一惊,副官和卫兵正要掏枪,三个微小的火花在黑暗中一闪,三人一起栽倒在了水里。勃列日涅夫刚要喊出来,一只手突然从他身后伸出来并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冰冷的寒意从他脖子上传来,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正紧紧地贴在他的颈部动脉上,顿时他浑身如筛糠般地抖了起来。
    七八个幽灵般的人影从黑暗中无声无息地冒出来。一个俄语声音在勃列日涅夫耳边轻轻响起:“少将先生,您的生命此时完全在我的掌握中,如果您想活下去,就好好地回答我们的问题,如果您想死,我们会让您生不如死。”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手猛地捏住了勃列日涅夫的心脏,他瑟瑟发抖地点了点头。
    颈部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你们…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勃列日涅夫上下两排牙齿在剧烈地撞击着,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躯正在一点一点地失去知觉,两只手和两条腿都麻木了,浑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还能活动。
    “哦,我们刚刚给您注射了7.5毫克的高效氯胺酮麻醉剂。”张剑洋收回匕首和注射器,不紧不慢地道,“不过请您放心,这种麻醉剂没有任何副作用,对您的身体健康不会产生任何危害,只会让您在十五分钟之内无法移动身体以及大声地喊叫出来。”他盯着已经成了一坨活肉的勃列日涅夫,饶有兴趣地问道:“现在,请回答我的问题。姓名?职务?”
    “勃…勃列日…日涅夫,第十八集团军总…总政委兼…兼方面军政治部…主任…”
    “很好。”张剑洋满意地点点头,“第二个问题,乌博列维奇的地下总指挥部在哪里?”
    勃列日涅夫惊恐而骇然地望着这个东北军少校:“你们…原来你们要、要…”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让他清醒十秒。”张剑洋遗憾地挥了一下手,两名幽灵上前,像拎小鸡般将勃列日涅夫架起来,然后将他的脑袋毫不客气地摁进了河水里。
    “咳咳咳…”十秒后,被拎起来的勃列日涅夫剧烈地咳嗽着,脸憋得通红,整个人像条快干死的鱼一样拼命张大嘴巴呼吸喘气着,鼻子和嘴巴不断喷着刚才灌进去的河水,他差点被呛死过去。浑身被麻痹的他根本无法反抗,像个植物人般任凭这些幽灵摆弄折腾着。
    “勃列日涅夫,乌博列维奇的地下总指挥部在哪里?”张剑洋继续问道。
    勃列日涅夫脸上的肌肉在剧烈抽搐着,浑身都在颤抖。他哆哆嗦嗦着:“我…我不知道。”
    “再让他清醒一下。”张剑洋显得颇失望地叹口气,又补充道,“三十秒。”
    架着勃列日涅夫的两个幽灵再次将他的脑袋结结实实按进了河水里,足足三十秒后,重新被拎上来的勃列日涅夫不但嘴巴和鼻孔都在喷水,连耳朵也在汩汩地冒着河水。差点被淹死的勃列日涅夫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没有等张剑洋再次发问便哀声嚎啕道:“我说!我说…”
    背着微型电台的幽灵迅速将苏军最高指挥部的具体坐标发送到了集团军群总司令部。
    新西伯利亚以南三十公里的贝尔德镇郊东北军野战机场上,四颗红色信号弹“咻”地腾空而起,跑道上,四架整装待发的“秃鹫”四引擎重型轰炸机携带着四枚5000公斤重的“巨锤-2”超级航空炸弹呼啸而起,利剑般跃上夜空。
    “乌博列维奇同志,您说…我们可不可以通过谈判,结束掉和东北军的战争?”位于地下掩体的苏军新西伯利亚方面军总司令部内,正在专心致志研究战局的朱可夫上将突然古怪地冒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乌博列维奇上将略惊愕地抬起头,他望向朱可夫,后者用一种古怪莫测的眼光也注视着他。乌博列维奇苦笑一声:“这个…不是我们说得算的。”
    “其实说一句公正而客观的话,如果在和德国的战争中我们是正义的一方,那和中国爆发的战争我们真是咎由自取。”朱可夫淡淡地道,他看了一眼双目充满惊骇神色的方面军总政治委员科涅夫中将,若无其事地道,“我已经进过一次劳改集中营,无所谓再进一次。同志们,其实我们都对历史心知肚明。在沙皇时代,我们对中国进行了无数次鲸吞蚕食的领土掠夺,我们抢占了他们北方巨额面积的辽阔领土,为了在我们远东国界线上建立战略缓冲带,我们又粗暴地践踏中国的国家主权,分裂他们的蒙古。列宁同志曾说过,我们要把原先沙皇俄罗斯占领的中国北方15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还给中国。同志们啊,假如我们言而有信,我想现在的中国也许是我们最好最亲密的盟友,东北军也不会为了德国盟友而进攻我们这个苏联盟友,况且,我们和张学良集团之间还有中国共产党这个朋友。可如今呢?”
    朱可夫上将略动情地看了看沉默不语的乌博列维奇上将和科涅夫中将:“为什么我们现在和东北军交手,落得一次又一次的惨败?仅仅是因为东北军在武器上的先进吗?可是为什么东北军的士兵和我们的士兵同样地视死如归并对这场战争充满荣誉感?我并不是在为敌人作辩护,也不是美化他们,可这是事实。因为东北军进行的是一场复仇的正义战争,是的,他们在复仇,在报复我们过去三百年间对他们无数次的侵略和洗劫。国家和国家的利益关系当然是自私自利的,我们有权为了自己的国家而牺牲他国的利益,可我们确实造成了理亏在先的局势。假如历史是反过来的,是中国对我们做了那些事情,我们会忍受和接受吗?我们不会报复吗?将心比心想一下,同志们。”
    “可如今,我们占领他们的领土已经全部被他们攻占了,但他们还在朝着我们苏维埃的国土进犯!他们才是侵略者!朱可夫同志!”科涅夫中将大声道。
    “那是因为…”乌博列维奇上将平静地道,“我们和中国之间的矛盾已经由以前的领土冲突发展成了赤裸裸的民族仇恨!已经根本没有调和的余地了!我们的这场卫国战争不仅仅是为了捍卫国土,更多的是为了俄罗斯民族的生存。”
    “朱可夫同志,请恕我直言!你的政治立场有问题!你刚才说了这么多非布尔什维克的言论,可见你的思想太危险了!照这样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科涅夫中将厉声道。
    朱可夫对科涅夫的指责不置可否地保持沉默,就在这时,“轰轰轰…”一阵高射炮的轰击开火声猛烈而清晰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怎么回事?”乌博列维奇上将惊讶地问道,他突然感到左眼皮突突突地狂跳起来,一股不祥的冰冷寒意涌上了他的后背。
    “嗷…”撕心裂肺的防空警报声陡然间划破夜幕猝然响起,被苏军高射炮火照得通明的夜空里,死神已经张开了翅膀。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咆哮着一阵阵铺天盖地笼罩在熊岛的上空,灼灼烈焰间,地面上的苏军惊恐地看见四个庞大的黑影覆压在熊岛的上方,战斧军徽在机翼上闪着摄人心魄的森然光芒。
    “司令员同志!东北军已经发现了这里!请立刻离开这里…”破门而入的科兹诺夫中将面如土色近乎丧魂落魄,他嘶声力竭地狂喊起来。
    苏军总指挥部的上空,重型轰炸机呼啸掀腾的气流在澎湃狂涌着,犹如一股股旋风扫向地面。电光火石间,四枚“巨锤-2”超级航空炸弹尖锐破空声中从天而落。
    从地下掩体里跌跌撞撞跑出来的苏军将领们凝望着头顶上正飞速落下的重磅炸弹,都木然地僵住了。“轰!——”烈焰顷刻间吞噬了一切,将所有人都烧成了灰烬或被撕裂成了碎片。整个熊岛霎那间地动山摇,雷霆般震耳欲聋的巨大爆炸声中,冲天而起的火光瞬间将方圆十多公里内照得一片透亮,四团翻滚向天空的巨大火球犹如四朵巨大的红色蘑菇云拔地而起。所有的东西一起在几千吨高温和巨大的冲击波风暴中化为乌有,四个落弹点处形成了四个直径一百多米、深五十米的超级大坑。以落弹点为中心,周围几百米范围内的水泥钢筋混凝土浇筑的掩体工事、防空炮阵地、钢铁军械武器、人体血肉…尽皆变成了齑粉碎末,护卫在岛上的几百名苏军来不及呼喊,要么在爆炸中直接灰飞烟灭,要么在朝着四面八方横扫而去的冲击波中被震得粉身碎骨,附近河面上的苏军汽艇也统统被气浪音波掀翻沉没。
    巨大升腾的爆炸波使得高空中四架东北军的“秃鹫”轰炸机犹如在恶浪中颠簸的小船般剧烈晃动着,飞行员们望着一片焦土和火海的熊岛,那里已经不可能还有人活下去。机载发报员向集团军群总司令部报告道:“定点清除行动成功。苏军总指挥被彻底摧毁。”
    欢声雷动的东北军总司令部内,苏上将下达了言简意赅的命令:“时机已到,杀向苏联人,彻底歼灭苏联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