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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银针逼僵血
    牛娃子抬起头來,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珠子扫了一眼身旁,忽然猛地向离他最近的赛华佗扑了过去,
    余飞暗叫一声不好,正欲上前帮忙,却只见赛华佗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便在牛娃子的头顶上仿似蜻蜓点水般地轻轻一点,牛娃子的动作竟立刻变得缓慢了下來,赛华佗又迅速在牛娃子的双鬓太阳穴、印堂穴、风池穴,以及背脊处的几大穴位分别点了一下,牛娃子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便又再一次趴倒在了案台上,不过这次与此前的状况有所不同,他的身体虽然不能动弹,但却并未完全失去知觉,仍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余飞看得惊奇,再定眼一瞧,这才发现,赛华佗在牛娃子身上方才所点的几处穴位上,各插了一根极细的银针,
    坤元子见状,低声说道:“这银针及细,一般下针需慢慢磨入,而他竟能以如此快的速度下针,而且准确无误,果然是好伸手。”
    赛华佗似乎听到了坤元子所说的话,冷冷说道:“下针而已,有何大惊小怪。”说着,他转身便走进了大殿右侧的偏门内,
    过了沒一会儿,赛华佗又从偏门内走了出來,左手拿着一个有些破烂的铜盆,右手则捧着一个铜铃,他走近牛娃子,将铜盆摆放在他的脑袋旁边,便开始摇起了手中的铜铃來,
    众人都觉得有些纳闷,这位号称神医的赛华佗这是要干嘛呢,怎么弄得跟个神婆似的,
    然而片刻之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牛娃子的身体竟随着铜铃声有节奏的颤动了起來,
    “我靠,这是什么状况。”余飞吃惊地说道,
    坤元子皱着眉头答道:“依贫道看,想必是这铜铃有古怪,说不定是件神器。”
    坤元子话音刚落,赛华佗却忽然停了下來,随着铜铃声戛然而止,牛娃子的身子也立刻停止了颤动,众人正在发愣,牛娃子却忽然“哇”的一声,竟开始往外大口大口地吐出如墨汁般的乌黑血液來,不一会儿,他面前的那个铜盆子里,便已经盛了小半盆的黑血,
    余飞在一旁看得心惊不已,要知道,人体的血液总量不过也就五升而已,照牛娃子这么个吐法,恐怕用不了一会,就得把血都吐光了不可,
    牛老汉老俩口在一旁看得心疼不已,失声痛哭了起來,不过谁也沒有上前阻止赛华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仍由他折腾了,
    牛娃子吐着吐着,血液逐渐由墨黑色转成了鲜红色,赛华佗见状,立即抬手拔出了插在他脑门上的银针,牛娃子终于停了下來,不过却已是脸色苍白,奄奄一息,
    赛华佗抬起牛娃子的脑袋,瞧了瞧他的眼睛,接着轻描淡写地说道:“好了,他莫得事了。”
    “啥,,他这叫沒事了,我说前辈,他这样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吧,得赶紧给他输血才行。”余飞说道,
    “输啥子血哦,你当老子这是医院呢,哪里有血输给他,莫得事,老子才放了他几斤血而已,一时半会死不了。”赛华佗说得倒是轻松,几斤血说得跟几斤水一样,
    牛老汉怔怔地说道:“赛华佗,不,不,赛神仙,神仙爷,您还是救人救到底,再想想办法吧,牛娃子失了这么多血,我担心他万一待会在回去的路上要是缓不过劲來……那就……呜呜……”
    一看牛老汉又哭了起來,赛华佗赶紧将手一挥,显得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真晦气,算老子今天吃亏了,在这里等着,老子拿些药出來,你待会熬着给他喝了。”
    说完之后,赛华佗转身便往大殿右侧的偏门走了过去,可刚走了沒几步,却又折身返了回來,并端起了那小半铜盆黑血,向牛老汉问道:“这盆血你不要了吧。”
    牛老汉急忙摆了摆手:“不要了,不要了。”
    “好,那这盆血就权当是药费了。”说完,他也不理众人惊诧的眼神,端着那小半铜盆黑血便径直走进了偏门内,
    “这玩意也有用。”余飞惊讶地向坤元子问道,
    坤元子却摇了摇头:“贫道也不知他拿这僵血作何用途。”
    坤元子乃是千年飞僵之身,而且在他活着的时候,对僵尸一族便颇有研究,但在他所翻阅的各种古籍当中,均未提及僵血有什么作用,只说僵血是阴邪秽浊之物,若是被常人沾到,便有可能染上尸毒,所以必须小心谨慎处置,然而这位赛华佗却说用这么一小盆僵尸血抵了牛娃子的药费,也不知他究竟是真有用,还是只是在故弄玄虚而已,
    众人等了一会之后,赛华佗又从偏门内走了出來,这次手里提着一个破药罐子,他将药罐子递到牛老汉手里,说道:“出了大殿,往左走,去厨房把这罐药给熬开了,然后再等半炷香工夫,端过來给这小子服下。”
    “哎。”牛老汉赶忙接过了药罐,转身便往大殿外走去,刚走到门口,赛华佗却又将他喊住:“顺便把饭菜烧了,米缸就在厨房里,菜也有现成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老子睡会儿去,饭菜好了叫我。”
    赛华佗说完,便又离开了,
    听说需要烧饭做菜,牛大婶也立刻跟着一块去帮忙,而其他众人都不敢继续待在大殿内,毕竟摸不准牛娃子到底是啥状况,于是全都跑到院子里去了,
    大殿内只剩下了余飞和坤元子二人,当然还有那位一直都隐匿在他俩身边的拂尘散人,
    余飞盯着牛娃子看了一会儿,只见他面色惨白,全无血色,身子时不时地颤动一下,呼吸也是时断时续,看起來已是命悬一线,而插在他身上其他部位的银针,赛华佗却并沒有拔去,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忘了,还是他故意留在他身上的,余飞扭头向坤元子问道:“道长,你觉得他当真已经被治好了吗。”
    坤元子皱着眉头回答道:“不好说,不过这赛华佗似乎已将他血液中的尸毒都逼了出來,说不定还真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