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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104.睡着的魔药教授
    当诺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斯内普教授趴在桌子上没了动静。
    出什么事了吗?难道斯内普教授过度疲劳累晕过去了?
    因为距离过远,诺琳看不清楚对方的神情,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察看——对方双眼紧闭,呼吸平缓,似乎是睡着了。
    要叫醒他吗?教授在学生前面睡着好像……不太妥当……
    诺琳有些犹豫,但是看到对方那安然入睡的面容,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看起来很累了,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在,能睡就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
    她驻足不前,用目光一点一点描绘着斯内普的五官,上面布满了被岁月雕刻的痕迹。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对方这种毫无防备的姿态——那张总是写满刻薄的脸此刻变得平静极了,可就算这样,他眉头依然是紧皱着的。
    视线缓缓落在那苍白干枯的嘴唇上。鬼使神差之下,她想到了厄里斯魔镜的画面,想到了那个饱含爱意的吻……
    那真的是她的期待吗?期待着她的魔药教授和她成为恋人……?她对他究竟怀揣着什么样的感情?
    诺琳思索着,右手下意识地覆上了对方眉间,就像是想抚平那道深深的沟壑一样。
    与此同时,斯内普的眼皮轻颤了一下,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触碰,对方缓缓睁开了眼睛。
    “对不起,斯内普教授。”她心里一惊,触电般地收回了手,“我没想到……”
    剩下的话被硬生生地堵了回去——斯内普抓住了她打算收回的手,力道大得惊人,让她无法再移动半分。
    “琳……”
    再次听到对方呢喃她的名字,诺琳确信这次自己没有幻听。
    他为什么会如此亲昵地称呼她?他们之前认识吗?究竟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她抬起头,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
    其中流露出的脆弱和绝望刺痛了她,感染了她——她此刻似乎也被痛苦所萦绕。
    什么事能让对方如此绝望?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流露出脆弱——这明明是不该被别人看到的……
    看着那悲伤到几乎落泪的眼睛,诺琳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力道,任由对方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入怀中。
    斯内普抱得很紧很紧,就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对方喷吐出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惹起一片温热。
    她的脸顿时爆红。
    在斯内普的怀里,诺琳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她轻轻调整着身体,想要躲开那灼热的温度。可斯内普把她抱得更紧了,她听到对方在她耳边轻声说——
    “别走……”
    扑通。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
    ……
    众所周知,斯内普作为魔药教授和斯莱特林院长是非常繁忙的,而在他繁忙的教学生涯里,今天又是格外忙碌的一天。
    从早到晚,他的生活被各个年级的课程冲斥着。本来他就没有一分钟的时间是空闲着,而邓布利多还嘱咐他制作某种复杂的魔药,再加上——他还要批改七个年级的魔药论文。
    可偏偏就是在如此繁忙的一天,他偶然听到了心上人要被关禁闭的消息,地点还好巧不巧的是禁林。
    斯内普当然知道诺琳有多么害怕那些奇形怪状的昆虫,而禁林最近也不太安全。他只好在万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解救女孩——没有什么比有他在的地窖更安全的了,不是吗?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邓布利多交代的魔药,他却发现女孩睡着了,头一点一点的,几乎要撞到桌子上。
    魔药课本有这么催眠吗?
    看着小鸡啄米式睡觉的女孩,他觉得有些好笑。用手扶住了对方即将磕到桌子的额头,他轻手轻脚地调整着对方的睡姿,想尽量让女孩以最舒服的方式继续她的睡眠。
    做完这一切,斯内普又回去继续批改论文了,常年呆在办公室的他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地窖的温度有何不妥,直到女孩被冷醒后打了个喷嚏。
    该死!他怎么没想到这点——
    他有些懊恼,赶紧往女孩身上扔了两个保温咒,希望这补加的保温措施可以避免她被病痛折磨。
    没过多久,女孩那边重新回归平静,连翻书声也没有。
    发生什么事了吗?会不会是还有些冷?
    他担心地抬起头,却发现女孩再一次睡着了,这次女孩直接趴到了桌子上,都不用他再去调整了。
    琳可真是……
    无奈地摇了摇头,斯内普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学生的论文上,他从小就拿女孩没有任何办法。
    一时间,地窖安静极了,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偶尔的翻书声,还有女孩平稳的呼吸声。
    静谧似乎会带来困倦。
    也许是因为安心,也许是因为一天的忙碌实在让人过于劳累,斯内普觉得自己的眼皮变得很重很重,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刺啦——
    笔尖猛地划破纸张,困顿至极的他倒在桌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趴在桌子上,他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鲜花、有欢笑,还有他的心上人。梦里的他们从未决裂,他从未说出伤人的话,也从未害死她。
    他们一起度过了快乐的学生时期,一起毕业,一起加入了凤凰社,然后结婚——
    他睡着了吗?
    梦境结束,斯内普恢复了一丝清明,对自己睡着的事情,他感到很是诧异。
    毕竟在失去诺琳的这十年来,他没有一天能安然入睡,每天都要靠生死水才能勉强入眠。就算这样也经常被噩梦所惊醒,慢慢地,生死水也不再对他起作用了。
    他只好整夜整夜地忙碌在坩埚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短暂地忘记他痛苦的一生。但是在女孩面前,他莫名安心极了。
    一切苦难似乎都在离他远去,铺天盖地的困意包裹着他,然后他闭上了眼睛,做了多年来唯一一次的美梦。
    就这样吧,让这一切继续下去吧——多么美好的生活……
    意识逐渐恢复,可眼皮依然很沉重,他不愿醒来,不愿去面对残酷的现实。
    只要有她在,哪怕知道是梦,他也甘愿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