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我挂断电话,继续荡秋千。想到老家伙的促狭,我不由得又是一笑。
本来以来,老家伙自己会回来的,然后这个邂逅美女的故事,就此结束。谁知道还有续集,那个美女,搀着李峻峰走了回来!
“你个臭小子,我走迷了路,你也不去接我!?”老家伙假戏真做,气冲冲地挥着烟杆,对我咆哮。
公园里的游客们,呼啦一下围了过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那个美女更是气愤,看着我说道:“莫少华,你这人也太无情了吧?怎么可以骂你爷爷,明知道他走丢了,还不管不问?”
我气得七窍生烟,却又百口莫辩,扯着李峻峰就走。
身后,传来一阵唏嘘声……
走出老远,回头来看,只见还有很多人,在对我指指点点。
“你大爷,你害死我了,幸好这里没人认识我。”我抱怨了一句,道:“你占我便宜,也不能这样吧,冒充我爷爷?真缺德!”
因为晚上去给杜子燕捉鬼,还要指望老家伙,所以我不敢骂他。要不,我这嘴巴,岂能饶了他?
“嘿嘿,道可道非常道嘛,我这不是为了给你騙电话号码吗?”老家伙咧嘴一笑,又道:“从面相上来看,这姑娘和你有缘啊,只怕以后,你们还有一段纠缠。”
“放……,废话,随随便便的,就纠缠上了?”我切了一声,不以为然。
可是没想到,话音刚落,手机的信息到了。
打开一看,还真是刚才的美女发来的,说道:“莫少华,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善待你爷爷吧。老人一生不易,让他们安度晚年,是我们做晚辈子孙的责任。”
黄毛丫头一个,也学着老人精的样子教训人?我们?谁跟你是我们?
我心里靠了一句,略一思索,恶作剧地回了一条短信,道:
“姑娘深明大义金玉良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让我对你的爱慕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似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不如我们在一起搭伙过日子吧,共同孝敬我爷爷,可好?老东西银行里存了几千万,等他翘辫子以后,那些钱都是咱们的!”
不出所料,信息发出去不久,我接到了那妹子的回信,道:“无耻!”
我很无耻地哈哈一笑,这回,你该拉黑我,不会再来骚扰了吧?
“是不是刚才的姑娘发来的?说了什么?”老家伙看着我问道。
“她说你是个宝,活宝。”我说。
走出公园,我们顺着人来人往的马路,向鸭塘冲走去。
回到出租房,老家伙倒在我的床上闭目养神。
而我则把白如云的新牌位拿出来,用胶布粘住两角贴在墙上,然后给她点了一炉香。
袅袅的烟气中,我百无聊赖默默发呆,等待着杜子滕的电话。
老家伙李峻峰的鼾声,渐渐扯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
我扭头看了看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他住五星级宾馆,一定是求他捉鬼的客户安排的;他帮人捉鬼,狮子大开口,动辄上百万地要价。但是,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却没有向我要钱。
如此无私奉献,难道老家伙真的别无所求?他为的是什么?
想了半天,我没想出头绪,就给王可兵发了一条短信,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让他分析分析,听一听三爷的看法。
王可兵的短信很快回过来,道:“宝爷,我觉得其中必有阴谋,一个天大的阴谋!可是具体是什么阴谋,我一时也没想到。”
“你妹,问你还不如不问。晚上过来吗?我去给杜子燕捉鬼。”我又问。
“来不了,有点私事,你自个儿去吧。”王可兵回信道。
我一笑,也不勉强,因为今晚的行动,王可兵来不来,都无关痛痒。
九点的时候,杜子滕的电话打进来,说已经在鸭塘冲村口等候了。
我把白如云的纸牌位收在身上,推醒老家伙,等他洗了一把脸之后,带着他直奔村口。
看见我带着老家伙李峻峰,杜子滕的表情一愣,问道:“莫老弟,这位是……?”
“我是他师父,好说。”老家伙嗨嗨一笑,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道:“你的事有些麻烦,我徒弟担心自己搞不定,所以把我请来了。”
我在一边点头,道:“对对对,我师父。”
这次,他没有冒充我爷爷。做我师父嘛,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不得不承认,李峻峰很有江湖高人的派头,把杜子滕给震住了。这家伙愣了两秒钟,立刻赔笑,道:“原来是崂山派的老前辈,失敬失敬……”
“什么崂山派?我是茅山掌门,跟崂山派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李峻峰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可是,莫老弟不是说自己是崂山弟子吗?”杜子滕一呆,看着我说道。
“我说的是茅山,不是崂山,你一定听错了!”我板起脸,坐进了轿车里,挥手道:“出发!”
幸好当时我说的是崂山,发音和茅山相接近,容易狡辩。如果当时说的是武当山狼牙山峨眉山,那么现在,扯谎都扯不过去。
杜子滕郁闷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在茅山崂山的问题上追究下去,发动轿车,向杜子燕家中驶去。
进了杜子燕家的小区,杜子滕停好了车,招呼我们下车。
老家伙李峻峰却一抬手,道:“你们两个等一下,听我说。”
我和杜子滕一起点头,洗耳恭听。
“我的背包里,法器很多,而鬼又是最机灵的东西,容易察觉到危险。我给你们几道符咒,你们先上去,每个门窗都贴一道符咒,封死小鬼的退路。然后我再上去,将它捉拿归案。”老家伙从背包里拿出七八张符咒,分给了我和杜子滕。
我们依计行事,率先而行,老家伙抽着旱烟,遥遥地跟在我们身后。
杜子燕家的门前,杜子滕抬手敲门,叫道:“姐夫开门,我来看看姐姐。”
宋佳明这时候估计已经睡下了,好半天才应声,道:“来了来了。”
门一打开,杜子滕就带着我挤了进去,然后随手关上门,啪地一声,将一张纸符贴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