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洋洋洒洒。
后院靠长廊的一角,有一方石桌,祁九端坐桌旁,紧抿双唇,眸子幽深,可额头上一角冒出了细密的汗,显然他并没有他表现的这么轻松。
我本想直入主题,可刚在他对面坐下,就发现这剑眉星目甚是眼熟,熟悉的我恍惚了许久。
直到那只猫被祁九抚的炸了毛,哀哀戚戚的喵了一声,我才缓过神来,顿觉好笑,我此前并未和祁九深交,竟觉得他的眉眼有些熟悉,还真是愚不可及了。
“之前我就说过,这桩案子与那【不乐】脱不了干系。堂堂的国师大人,自然比我更清楚,只是他也不敢贸然封查【不乐】或是用别的法子对【不乐】下手。”
说到这儿,祁九蹙了蹙眉,声音竟一下子烦躁起来:“因为这个【不乐】,与前朝余孽有莫大的关系。”
前朝余孽?
与之相关的夏凰权一下子浮现在我脑海里,但是夏凰权的性子是担不了这种大事的,他应当是早就没了心思,现今唯一的歪心思就是娶了我那貌美如花的夜姐姐。
“而罗带……”
祁九刚要说重点,林余风风火火的跑进院子里,面色凝重,见还有外人在?,只得敛了心思,道:“青山,出事了,紧急集合。”
……
此时【上穷碧落】顶楼,聚着一群人,我们赶到的时候,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抽泣着,仿佛随时能断了气。
一个人高马大,长相古板的男子则是站在她身旁,一边安慰她,一边时不时的朝其他人怒目而视。
虞小怜顶着一张与我有七八成相似的脸,趁诸人都没有留意的时候走到我的身旁,小声的告诉我事情原委。
“这名女子是【上穷碧落】的常客余落,因为她在此处也只是和褚然聊聊天,所以她兄长——一旁那个大汉就是,她兄长就并未阻止。”
“今日她照常来找褚然,结果,褚然在中途与她说去为她拿送给她的簪子的时候,不见了。”
“据她所说,她觉得是我们把褚然藏了起来,不让褚然在与她相好了。”
我不免觉得好笑。
可心底又沉重的很。
虞小怜这个语气,我自然明白,想来褚然是像那些人一样,都成为最近那件案子的苦主了。
苦主不苦主的还要另说,眼前这档子事可得好好处理。
“在下沈青山。”
我上前一步,朝余落和她的兄长行礼,“我是褚然的好友。”
余落听到这,抽泣声停了停,右脚往上抬了抬,似乎是想过来和我说道说道,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旁边高大威猛的兄长,一脸希翼。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那大汉无奈的啧了一声,极其敷衍的向我拱了拱拳,“在下余起,余落是舍妹,在你们这【上穷碧落】可是受尽了委屈!”
“既然你是褚然那臭小子的好友,那你告诉我,他被你们藏哪里去了?他和小妹两情相悦,你们就这么不舍得,非要让他在你们这当摇钱树?非要拆散俺妹子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