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渊皱着眉,“不了。”
“殿下不是才刚刚到,没坐一会儿就要回去呀,姐姐看你看得这么紧呀?”
北冥渊脚步微顿,看向尉迟萱。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眼看自己,尉迟萱小脸一下子红了,“也是,殿下这么优秀的人,姐姐一定不放心的,定是要时时刻刻了解您在做什么。那姐姐她……”
北冥渊深吸了一口气,毫不客气的打断,冷面纠正道,“叫妹妹,你比璃璃大。她不喜欢被人叫大了。”
尉迟萱的笑瞬间僵硬,咬了咬唇。
外面陌七突然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挡在北冥渊面前的尉迟萱,语气有些焦急,“殿下,府中来了消息。”
陌七说着,把手里的字条递给了北冥渊。
北冥渊拿过陌七的字条,看着上面的字,突然之间皱紧了眉。
字条上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散心,勿念。”
尉迟萱看着北冥渊凝重的神色,连忙关心的上前,“这是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北冥渊眉头拧紧。
散心?
她是知道了什么?
北冥渊看着字条,一时间什么也听不进去,直接阔步离开了大殿。
尉迟萱眼睁睁的看着北冥渊离开了屋子,顿时握紧了拳头。
北司宸勾了勾唇,半晌才幽幽的开口,“王叔不是这么追的,长公主。”
尉迟萱措不及防的被戳破了心思,转头看着北司宸,“陛下说笑了,我没有。”
北司宸熟知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作,不说话只是笑了笑。
尉迟萱被他调侃戏谑的态度弄得有些发毛,“陛下,热情好客是我们北地人的特点,我是看着殿下不太高兴的样子,才想着让他开心点。”
“公主,朕还是比较了解朕这个王叔,也是很了解阮璃璃,朕可以帮你。”北司宸勾了勾唇角,“不过公主若还是嘴硬,那就别怪朕束手无策了。”
“你……”尉迟萱咬了咬唇,半晌还是屈服了,“你可以怎么帮我?”
北司宸满意的勾了勾唇,“我可以帮你拿到摄政王妃的位置。”
尉迟萱微微一怔。
*
日渐西斜,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
北冥渊手里牢牢的握着那张字条,看着面前单膝跪地的陌七。
陌七额头上遍布着冷汗,显然是没有从刚才的消息中回过神来,“殿下,叶裘招了,只不过他说……”
北冥渊剑眉紧蹙,眼底带了些锋芒,“他说什么?”
陌七硬着头皮开口,“他说,九小姐体内有弑魔珠。”
他说出来,赫然感觉到自己周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一阵冰寒。
陌七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开口,“就是因为有弑魔珠,所以九小姐才会受巫术法门影响,被唤醒弑魔珠出现异常举动。”
北冥渊心口一震,霎时愣在原地,拳头握紧,手臂上青筋暴起。
弑魔珠是上古魔性极强的神物,上古三大战争,传说其中一次便是烙崖持有的弑魔珠魔性爆发,大开杀戒生灵涂炭之后,不得已发动。
最后将烙崖推入万界冥火中,粉身碎骨,化为灰烬,取出弑魔珠封于千年冰层之下才算了解。
北冥渊神情有些恍惚,哑着嗓子咬牙切齿的开口,“是谁给她种的弑魔珠?”
“殿下,叶裘说是一个巫师,十几年前种下的,现在巫师已经死了。”
“十几年前?”北冥渊目光幽暗,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她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孩子!
怎么有人能忍心……
难道就没有想过她将来怎么办,一旦出了事,她难道也要跟烙崖一样,被推入万界冥火,化为灰烬,魂飞魄散?
北冥渊眼前一阵黑一阵白。
急火攻心间一口浓重的黑血从胸腹中汹涌而上,猛地吐出了出来!
陌七大惊,“殿下!”
陌七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北冥渊面前,连忙伸手去扶他,“殿下!殿下你怎么了?殿下!”
北冥渊眸底闪过晦暗不明的光,浑身上下的温度开始急剧攀升。
面前全部都是他吐出来的毒血,唇角边都是血迹。
陌七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慌忙大喊道,“殿下血毒发作了!叫御医!快叫御医!”
这次血毒来的又凶又猛,北冥渊耳畔一阵嗡鸣,什么都听不见,眼前光影缓慢模糊了起来。
“璃璃……”
“什么?”陌七一时没听清,连忙转头看向北冥渊,“殿下你说什么?”
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北冥渊已经昏了过去。
“啪!”
阮璃璃面前的火堆里的小火花爆裂开。
吓得小姑娘一个激灵回过神。
冷风吹过,周身突然有些泛凉,斯聿转头看她,“时间不早了,先睡吧。”
“师父,我心慌。”阮璃璃眉眼微动,不自觉的攥紧了手里树枝。
她的小心脏一下一下拼命地撞击着她的胸腔,像是随时可以跳出来一样。
“慌什么。”斯聿坐下来,看着她,手里拎着一只小狐狸。
小狐狸嘴里叼着一只巴掌大小的小雪狼。
“我看你非得把它带上的时候,也不慌啊。”
谁知道这丫头脑袋里抽了什么风,非得要溜回去把小狐狸抱着一起走。
就为阮璃璃只抱了小狐狸没有抱宝宝走,某只猫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闹绝食。
旁边小姑娘静静地看着火堆发呆,小眉毛都打了结,“我不知道,就是好慌,以前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斯聿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太久没有离开帝京了。”
换言之,太久没有离开北冥渊。
但是斯聿不想说这句话。
斯聿把小狐狸拎到了旁边放下,小狐狸哼哼唧唧的瞪了一眼斯聿,转头跑到了阮璃璃怀里。
默默的放下嘴里叼着的小狼。
小狐狸是跟宝宝学的,宝宝说,它娘亲当年就是这么叼着它后脖颈,跑来跑去。
只不过它娘亲傻乎乎的咬错了位置,把它大哥叼的神经麻痹,重度瘫痪。
后来有了经验,才没有把它叼瘫痪。
阮璃璃抿了抿唇,她倒是听懂了斯聿的话中话,一时间有些不确定,“好像,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