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居胥山。
山舞长蛇,延绵不绝,深入沙漠,威逼瀚海,雄奇险峻,气势磅礴,宛如一条风俗粗犷、性格硬朗的苍茫巨龍雄踞在广袤无边的草原大漠之中。
群山皆为清晨的浓雾所吞没,只有山头微微矛头,露出云端,微风徐来,云海不波,诸峰时隐时现,秋风急急,云海翻滚,诸峰大起大落。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当旭日发出的第一缕曙光撕破黎明前的黑暗,从而使东方天幕之中冉冉升起之际,漆黑逐渐转为鱼肚白、淡红、深红、金黄闪耀......
徐徐而来的朝阳,豪放地向天空射出万丈红光,普照大地,恩泽万物,金光熠熠黯淡了一切事物,透彻着亘古的气概,瑰丽变幻、多姿多彩,壮丽而动人灵魄,天恩浩荡、雄征万里,壮阔且燃人心魂。
赤白交辉,天地大变,波光鳞鳞,银云泛滥,云霞雾霭相映,岚光宝气闪烁。
值此宏丽豪盛之势,程处弼率领着段瓒、李伯瑶、刘仁轨、房俊、李震、尉迟兄弟诸将,在三军将士仪仗护卫之下,在郁郁苍苍的古木簇拥之下,登顶于狼居胥山,开始封天大礼。
封禅,封为“祭天”,禅为“祭地”。
封禅,是中国古代帝王在太平盛世或天降祥瑞之时的祭祀天地的大型典礼。远古暨夏商周三代,已有封禅的传说,封禅一词,最早出现于《管子·封禅篇》。
古人认为群山中泰山最高,为“天下第一山”,因此人间的帝王应到最高的泰山去祭过天帝,才算受命于天。
每个战士都保持着高畅的情绪和饱满的精神,去迎接这一次盛大的礼赞,让自己牢牢记住这一次毕生难忘的胜景。
此前,在收到李二陛下的回执之后,程处弼早已令将士们在山顶筑广丈二、高九尺、四面出陛的三层“登封坛”。
登封坛的高度达到了三层,但是丈数没有达到五丈,四周也没有筑起青、赤、白、黑、黄的五帝坛。
他毕竟只是代天封禅,不能真正以天子的规格封禅,而且条件也不允许,在这草原荒漠,五色石可不好找。
但是,能够在据时近八百年的今天,代天封禅,这也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一件事情。
“吉时已到,属下等恭请将军登坛祭天!”
所有的将士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段瓒、李伯瑶的带领之下,欠身拱手,声色峥嵘,恭恭敬敬地向着程处弼敬贺道。
程处弼英姿飒爽,虎步大迈,当仁不让的登上了登封坛上,手舞流云,指掌凌天,声冲云霄:
“来人呐,上祭品!”
“上祭品!”
众将士也鼓足气劲,齐声循话,声势浩大,虽百里亦有回音。
三名战士端着祭品,排成一列,衣甲整洁、身姿笔挺,在众将士羡慕眼光的注目之下,昂首挺胸,带着骄傲的神色,踏着整齐的步伐,登上登封坛,一丝不苟地摆好祭品,继而列次严整依旧,徐徐退下。
香案上摆放的也不是鹿首、猪首、牛首三种祭品,而是三颗血淋淋的人头,药罗葛·菩萨、药罗葛·吐迷度、俟斤赫德!
程处弼手持着以牛皮制作出来的牒文,神色庄严,表情肃穆,音调高低起伏、情感扬抑顿挫,扬声诵读祭天祷文。
“有唐嗣天子驾下校检左卫将军臣程处弼,敢昭告于昊天上帝:
天启李氏,运兴土德。太上皇帝,受命立极,皇帝升中,六合殷盛。上帝眷顾,赐臣骁勇,陛下垂怜,锡臣忠武,资臣军马,底绥外难......”
本来祭品应该是以白鹿、猪、白牦牛的,神籍牒文也是用江淮一带所产的一茅三脊草与和田所产的美玉。
但是,这是战场上的敬天,自然是用敌方首领的人头和俘虏地方的物资来做这一切,方能真正在上苍面前展示自己国家的,国威浩荡,布国威于四方!
诵读之时,坛下的将士们,在段瓒、李伯瑶的居中调度之下,或挥舞着手中的鼓槌敲打着战鼓,或比划着锣槌敲打着金锣,或集中生气鼓吹着手中的军号,或高唱金戈铁马的秦腔,配合着此刻严肃的场合。
“逾越险塞,荡定铁勒,震威营州,以枭突利。假以天威,便为指麾,至于临敌,发扬誓命,凶逆克殄,功成草原。封祀狼山,谢成于天。戎狄既定,苍生受福......”
程处弼颂唱完手中的祭祀神文之后,便将其埋在香案下的封土之下,然后以三跪九叩之大礼,向着香案跪拜行礼。
同时,程处弼也在内心深处暗暗默念道:
故汉大司马骠骑大将军景桓侯霍去病,如今东突厥的内乱已经平息,西突厥也已经在李都督和尉迟都督的兵锋交击之下覆灭了,铁勒诸部也臣服在我程处弼的铁骑之下......
你“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的愿望,我程处弼借着你的兵法意志传承已经完成了,华夏百姓的北疆已经安定下来了,九泉之下,你可以安息了!
“匈奴未灭,何以为家”,覆灭匈奴,这是霍去病毕生所追寻的目标,但是霍去病逝世之时,匈奴虽然元气大伤,但是并没有覆灭,北疆草原,大汉并没有征服!
但是,在事隔近八百年后的今天,程处弼借着霍去病的兵法传承和吕布的无双勇武,打败了此刻称霸草原的铁勒诸部并使其臣服,完成了霍去病的心愿!
这时,天边突然疾风呼啸,吹得锦旗猎猎,呼呼作响,怒吼着的大风就像一头饥饿凶猛的野兽一般,吹拂到香案之上,将香案上的三个人头,卷起纷飞......
难道当真还有什么鬼神之说?
程处弼避开疾风,遮挡眼睛,暗下思量,正待此时沉浸已久的系统,适时地发出声响:
恭喜宿主完成了于传承之中的隐藏任务——“封狼居胥”,获得传奇大礼包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