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被救护车带走了。”他那张小脸瞬间又阴云密布。
“救护车?”东方翌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嗯,婶婶流了好多血。”小睿开始回忆那天他看到的场景,“最后来了救护车带走了婶婶……”
话音未落,只看见东方翌起身一个趔趄,连滚带爬地冲出卧室,一边跑一边喊,“胡管家!胡管家!”他飞快地冲下楼梯,拉开门,“胡科多!!胡科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离开以后柳安雪怎么了?为什么小睿说她流了好多血?天啊!到底怎么回事?他的记忆飞速的转动,他好像想起来了,那天她摔倒在地上以后说她好痛,他说了什么?该死,他怎么想不起来了,他那天好像还说她是在骗人。
老天,保佑她,保佑她平安无事……
“少爷,我在这。”胡科多听到东方翌急促的呼唤声连忙回应。少爷可算回来了,这三天一直联系不到他,派人去他常去的地方找他,可是少爷仿佛人间蒸发了,怎么都寻不到。
“胡管家,我问你,我那天离开以后发生什么事了?”他仿佛抓住一颗救命稻草,表情凝重,拽住胡科多的胳膊迫不及待得问。
“少爷,我一直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找也找不到你。”
“说重点。”都什么时候了。
“你走了,后来就来了一辆救护车把夫人带走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一地的血……”胡科多是听到救护车的声音才知道出事了,他火急缭乱得过来一探究竟,才看到夫人倒在地上,裙子上都是血,“最后救护车就把夫人带走了。”
东方翌听的心惊肉跳,脸“刷”地一下白了。她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她怎么流血了?天!他只是甩了胳膊,他知道柳安雪没站稳摔倒了,可是他怎么想都没有想到旁边有坚硬的物件啊,她是撞在哪里了?应该不是脚踝骨折手腕骨折的,听他们都说流了一地的血,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他?
他一阵胆战心寒,感觉害怕极了,他害怕自己是害她的罪魁祸首,他那么爱她,就是太爱她了,才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身心俱疲,可如今他却让她流血,而他非但没有做到守护她,反而……他不能再想下去了,那样的场景太过恐怖。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当时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夫人当时已经昏迷了。”
东方翌面若死灰,骨软筋麻,“那她人呢?”
“台北市医院。”胡科多是和裴子叶一起陪同柳安雪去的医院,可是把她送到手术室后,裴子叶就让他回来了,那么大个宅子,宴会后续工作还得他来收拾,那边有她照理,让他放心,他也拗不过,只好回来了。
东方翌听到胡科多的话撒腿就跑,开着车急驰而去。
当他走进医院,问过医护人员是否在三天前有个三十二岁的名字叫柳安雪的女子被救护车送进医院,说清楚他是她的老公,她在哪个病房,最后才找到了柳安雪。
他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看到一位七八岁,俊眼修眉,目若朗星,唇若涂脂的男孩端着水杯走进了柳安雪的病房。那个容貌太过熟悉,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对了,就是生日宴会那天他一气之下掀帘而去,余光扫视到一个稚嫩的脸孔,不是小智有不是小睿,可是愤怒已经填满了他的脑海,他根本没有任何空隙去想想他是谁,而此刻仔细端详这个男孩,他身上那种傲气十足和眼睛里散发出的盛气凌人让他诧异,他是谁?
他充满了好奇靠近病房,为什么是个小孩子在照顾柳安雪?他和她是什么关系?
这时候那个男孩又从门口走了出来,朝他这个方向渐渐走过来,东方翌趁这个机会紧盯着他的眉目,此刻东方翌观察到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目光锐利地望进他的眼睛,他顿足失色,原来他刚才就看到他了,把水杯放回去再出来,是冲着他来的。
“你跟我来。”男孩语气冰冷,丢下一句话便往前继续走。
他怎么这么肯定东方翌会按照他说的跟着他去呢?如果他是赌一赌,那么这一局他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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