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都知道了。”他早就等她主动开口了，可是她却迟迟不肯提起。
    “什么时候知道的？”就算是上次她喝得酩酊大醉，也没有讲出李晨的名字吧？他调侃她有个初恋，似乎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否则也不会说那个男人是个混蛋，毕竟东方辰和李晨是认识的，那么东方翌是怎么知道是李晨呢？
    “欧阳静安的酒宴上。”
    那么早？她那次表现地很明显吗？不至于吧，东方翌那么肯定他和她之间有故事？他可能会猜想到，但是应该不会这么肯定吧。
    “你怎么那么肯定……”
    “我调查过了。”他直言不讳地脱口而出。
    难怪！既然都调查过了，还问什么？
    “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想听你说。”
    “初恋而已。”她满不在乎地回答。
    “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知道什么？”她不明白，他到底指的是什么，既然已经调查过了，知道她和李晨相恋七年那是跑不了的，他不是也说过都过去了吗，不再问了吗，现在又提起来是什么意思？
    “我想知道你曾经有多么爱他？”
    东方翌稍微完了弯腰，柳安雪眼前便出现了他放大的俊脸，一双棱角分明的眉毛压下，乌黑漆亮的瞳孔倒映着柳安雪苍白的脸。
    为什么每个人都对她那段可耻的过去那么好奇？非要她揭开伤口亮给他们看，他们才甘心？
    “能不能不回答？”柳安雪面若死灰别开脸去，一缕青丝从勃间滑下，遮住她半个左脸。
    东方翌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将发丝捋到柳安雪的耳后，她雪白脖颈露了出来。
    “为什么不回答？很难吗？”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拧过柳安雪的脸，让她面对自己。
    她咬紧牙关，一言不发，默默地看着东方翌。
    她看到他剑眉倒竖，眼神深邃地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他越是这样在乎她回答，她越是恐慌，她害怕她的答案不是他期望的，又不想说谎欺骗他，她曾经那么那么地爱着李晨，不顾一切，可是对于东方翌，她承认她是有所保留的。
    “告诉我。”他不耐其烦地问着。
    “那时候还小。”她闪烁其词，只能选择说地轻描淡写，越不起眼越好，“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微微颔首，“国中的时候我们在一起的……”她一提到这段往事就会忍不住红了眼，“在一起七八年。”具体多久她也记不清楚了，在他们确定了恋爱关系到分手应该是七年半，如果算上他们模棱两可的感情，那么八年也多。
    东方翌两道目光落在柳安雪的嘴唇，静静地听着她说，他以为他的心足够承受她后面的每一句话，可是当她说到七八年的时候，他的手明显晃了一下。
    “或许在一起时间久了，就成习惯了。”细数从她记忆以来，她的身边就有李晨，直到他转身离去那一刻，差不多15年。
    “是谁先提出来的？”他语气似乎比刚刚好多了，没有那么压抑了。
    “嗯？”她抬起头不明所以地望着东方翌。
    “是谁……”他合了合眼睛，“是谁先提出在一起的？”
    一句话问得柳安雪整个身体摇晃了一下，原来他想知道的是这个，他终究还是介意她的过去。
    她咬着下唇摇摇头，避而不谈。
    “雪儿，如果你瘦了就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李晨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可是，在这之前好久，她就已经对李晨有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那是小女孩懵懂时期羞涩的爱恋。
    “是……你？”他轻吞慢吐地试探。
    柳安雪慌忙地摇着脑袋，“不是，不是！”
    她知道她不说话就是代表默认了，只要她承认了，东方翌肯定会在心里拿自己和李晨比较，看看到底是谁在柳安雪的心里分量比较重，他刚刚问那句“我想知道你曾经有多么爱他？”的时候她就已经看穿了他的心。
    “那么就是他了？”东方翌说地语气顺畅。
    柳安雪默默地点点头。
    “他提出来，你就答应了？”他不着边际地询问，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知道什么，他无论问什么问题都无法让堵在心口的那股气散发出来。
    柳安雪“刷”地抬起脸，东方翌正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一双眼睛闪射着炯炯光芒。
    “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她该怎么向他交代那些事，怕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更加刺激他的神经，又怕含糊其词会让他浮想联翩。
    “别问了，别问了，好不好？”柳安雪扑进他怀里，使劲箍住他的腰。“我现在是你的，以后都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你不要再追究了，早在遇到你的时候就把他从我的心里挖出去了，你相信我，我现在完完整整地属于你，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柳安雪抱着东方翌语气坚定，激动地背着东方翌曾经说过的话。
    他们来之不易的感情，她不允许被李晨的出现破坏，她要这份感情，她要珍惜这份婚姻，她不想再伤害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爱着自己，他奋不顾身的爱铺天盖地，她不能容忍任何人搞破坏，她再也不想重复过去的那种生活了，她想要的就是和自己的老公、孩子平淡地相守一生。
    东方翌被柳安雪突如其来的告白击蒙了，痴痴地站在原地，任由柳安雪抱着自己。
    “好不好？”柳安雪抬起小脸，下巴抵着东方翌的月匈膛。
    “嗯！”他如梦初醒地微微颔首。
    “相信我。”她踮起脚尖在东方翌的唇上轻轻一吻。
    “好。”他双手抚上柳安雪的背，将她镶嵌在自己的怀里，低着头埋进她的勃间，嗅着她轻柔的发丝，一抹清香不觉而入，他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
    窗外，夕阳西下，斜晖脉脉，撒进屋内，笼罩着屋里的相拥的男女。
    算一算时间，再过一两个月，他们就能要孩子了，他已经给女儿起好了名字，东方柳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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