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演戏?你放心我没有得绝症!”东方翌漠然地看向柳安雪。
“那是为什么?你告诉……”她看着他,声音微哑的问。
不过听到他这么说,她的心里一块大石落地了,只要他没有像偶像剧里那样狗血地得个绝症,怎么样她都能接受。
“我说你烦不烦?”他紧抿着双唇,冷声打断柳安雪的话。“我他.妈地都讲那么清楚了,你还想怎么样?真没见过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女人,被男人甩还死皮赖脸地不肯放手!”东方翌绝情地骂道。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柳安雪泪眼婆娑地质问,“如果你说以前都是骗我的,那么刚刚……就在客厅里,你为了保护我的头发被我伤了手指,这难道有假吗?”
“我都讲过了,那些血是偿还你,从今往后,我们互不相欠,划清界限!”
“偿还?”柳安雪闻言瞪大双眼,“不要再提狗屁的报复!偿还!这些统统都是你的借口!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她看得清清楚楚,他根本不是偿还,他是保护,他最爱的就是她的及腰长发,在床上的时候,他总会将头发披散着她的身后,抱着她的身体,双手爱抚着她的后背,轻吻着她的肩胛,那种疼爱是不会有假的!
“那你相信什么?”他用犀利冷峻的双眼盯着柳安雪。
柳安雪也不甘示弱的回视东方翌,下巴线条僵硬如石。
“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我相信我的心!”柳安雪坚信自己的判断没有出错!
“是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觉?”他冷嘲热讽的微笑道。
“是你的爱!”她挺直背脊,仍是一副强硬的态度。
“爱?”东方翌嗤之以鼻地反问,“什么爱?在床上做的爱?要知道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无爱便可有性,是个女人都可以上的,你只是我发泄***的工具而已,你的地位在大街上随随便便拉个女人都可以代替的,你最好有些自知之明!”东方翌脸上表情冰冷残酷,有如地狱来的恶魔般凶狠。
“那你为什么不在街上随便拉个女人?为什么只选中我?”她甩掉那些污秽不堪的词语,鼓起士气,抬高下巴。
“在大街上拉来的女支女是要付钱的!”不疾不徐的补充。
“你!”柳安雪顿时浑身僵硬,血色更是一点一滴的从她脸上逐渐褪去,徒留下一片惨白。他是在说她是个不要钱的女支女!
“我什么我啊?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女人最重要的是脸,你还是自重一点!”他讽刺的冷笑。
柳安雪一动也不动,面无血色的瞪着他,气到口不择言,“我他妈的给自己找贱呢!”
话说到这个地步,她也没有什么脸面卑微地继续乞求他的感情了!她已经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他,扔掉所以的自尊、抛开脸面央求,可他却冷眼旁观、冷嘲热讽地说着一些伤人扎语来侮辱她、贬低她。
他不爱她不表示他可以瞧不起她、可以这样伤害她,让她心如刀剉、痛苦不堪。
柳安雪嘴角轻轻扬起,忽然冷漠地开口,声音沙哑充满恨意,“好!我们离婚!”
东方翌冲着柳安雪扯出一抹笑来,却又在弧度没有形前消失在唇瓣。
说完,她用力提起脚步走进卧室内间,眼神瞥到何思诺站在阳台上,背影纤细,长发飞舞,她径直走向床头柜,拿起笔,眼泪却飙出眼眶,怎么也止不住,打在打印纸上,她慌乱地一手抹着脸,一手去擦纸上的泪水,一闭眼,狠下心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在她落笔的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胸膛里心碎的声音,她的心死了!
“总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如果你要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可以!等孩子落地那日,便是我柳安雪离开之时!”她狠狠地抹去脸上的泪痕,靥笑如花,像个战士般挺直背脊转身离去。
这一次,依然是她先离开。
她不再感觉到痛了,心死了怎么会痛呢?可是身体空空的,她的眼睛干干的,没有眼泪再流了,她只觉得自己好冷,好孤独,像形单影只地走在一望无际的冰窖里,麻木了地往前走,往前走……走着这她迷茫的人生。
她忽然想起那日做的那个噩梦,她穿着婚纱走在教堂里,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和此刻的处境诡异地相似,她害怕极了,不敢再向前迈步,她害怕再跨出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看着柳安雪离去的背影,东方翌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身上所以的力气,颓然地走进内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份“离婚协议书”,泪水潸然而落。
最痛的那个人,是他!他亲手把自己最爱的人推开,他没说一句伤害她的话就仿佛有千千万万把刀子在凌迟他的心,让将他千刀万剐、就地处死。
何思诺透过玻璃看到东方翌腰背挺直、长身玉立,坚硬的轮廓上两行清泪,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脆弱的一面,委屈地像个孩子,却多一份冰凉的孑然。
“何必呢?”她推开落地玻璃窗,走进来,叹息着说道。
东方翌颓然地坐在地板上,背靠着身后的床,蜷缩着身体,把脸埋进双膝,用胳膊捂着自己的头,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
“你这是为什么呢?伤害了她,还苦了自己?”何思诺蹲下腰身,半坐在地上,将他搂进怀里,像哄小孩一样拍打着他的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搂着何思诺的身子,将头没在她的怀里,无助地哭喊着。
“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她能做的只是安抚他,在他最需要力量的时候给他个怀抱,她的能力只限于此,而他心里的痛与伤,她无能无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