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走!”既然被他亲手逮到了,她也不怕实话告诉他,“我就是要带着小尧离开这里!”
“你觉得我会让你走吗?”东方翌轻蔑的冷哼一声。
“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柳安雪不打算和东方翌废话,绕过他拿起床上的手提包就走。
“你可以试试看!”东方翌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任柳安雪往前走。“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跨出大门一步。”
柳安雪置若罔闻地出了门到书室里拉上柳尧下楼。
“妈妈,我们就要走了吗?”柳尧乖乖地跟在柳安雪旁边。
“是!”要走了!永远离开这里。
“那我们还会回来吗?”他回头望了望渐行渐远的楼梯。
“不要问那么多!”说话中还朝手上使了使劲,“赶快走!”
柳尧一个踉跄差点绊倒,抱住柳安雪的腿才站稳。
“怎么了?不愿意走啊?”柳安雪猛地回头,瞪着柳尧怒喝。
“没有!”柳尧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那就赶快!”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这么火大,是因为莫名其妙就被东方翌看穿了还是柳尧尽然想留下来的缘故,或者是东方翌为什么那么自信她走不出这里让她恼火,亦或者他根本没有说“我不会让你走”而是“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跨出大门一步。”她也搞不懂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她只知道心里有股气憋在脑门,让我浑身发麻,不知所以地往前走着。
柳安雪拧开锁,蹭地打开门,“呵……”她以为会有什么天兵天将守着这门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柳安雪提起脚就跨出门槛,带走柳尧走下石阶。
为什么外面这么黑?月亮呢?星星呢?
柳安雪抬起头看了看天,乌云笼罩,灰蒙蒙地天空阴沉沉,仿佛要下雨了。
忽然狂风大作,卷起地上的尘土,飞沙走砾扑面而来,柳安雪蹲下身子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一只手遮住柳尧的脸。
“好冷啊!”柳尧说着往柳安雪怀里钻了钻。
“一会儿就好了!”柳安雪抱住柳尧,四下望去,平日里还是能看到路灯的,可今天怎么连一盏灯都不见亮。
果不其然,风一会儿就过去了,和这阴云却没有被风撩走。
柳安雪牵着柳尧的手径直朝大门往出走,越走越黑,越走越恐慌。偌大的庭院一个人影都没有,一个光源也没有,柳安雪回头一看,她和柳尧走出的那座房子竟然也是乌黑一片,随着她们的脚步而变小、变模糊。
一阵清风扫过,身边的植物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柳安雪胆战心惊地将柳尧紧紧按在自己腿上,手心里全部都是汗,忽然听到身后一个诡异的脚步开始跟着自己。
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要抖起来了。
“妈妈,我们身后是不是有鬼?”柳尧拉紧柳安雪的手,声音颤巍巍地问道。
“胡说,哪里……来的鬼?”柳安雪不敢回头看,只是拉紧领口左右瞟了两眼,加紧了脚步。
一直都知道这院子大得很,从来没有一次真心觉得这条路这么漫长,她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胆。
骤然间,狂风再起,柳安雪迅速地抱住柳尧,母子俩个相依偎在一起取暖,还未等着风刮过,天空一道闪电闪过,像巨蟒在云层上飞跃,一个暴雷猛地炸开。
“啊!”柳安雪被这劈天盖地的雷声吓到惊叫。
“哇……”而柳尧则是张口大哭。
大人小孩紧闭双眼抱成一团,一动不敢不动地蹲在原地。
“轰隆隆……”雷声怒吼,浑厚有力,仿佛要将这天地合并起开。
柳安雪赶紧捂上柳尧的小耳朵,不让他去听,柳尧哭着哭着也拾起小手儿堵上柳安雪的耳朵。
“夫人!”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
“哇啊啊啊……”那受惊的两个人此时更是魂飞魄散地惨叫起来。
“夫人,是我。”
柳安雪镇定下来,抬头看了一眼,这应该是个人吧。他刚刚还在喊自己夫人呢。
“夫人,我是老胡啊!赶紧起来,老朽陪你你们回去,这天要下雨了!
胡科多话还没有说完呢,这老天爷就滴滴答答开始了。
柳安雪怔怔地盯着胡科多,半响才认出他来。
“赶紧走啊!”急急忙忙撑起手里的木柄伞。
眼看着着雨点越来越大,柳安雪拉起柳尧,一咬牙往回走。
为什么这老天每次都跟她做对?曾经,她不就是怀着孕栽到雨天里?才留下了现在的气管炎,这次要是还不学乖赶紧回去,又要留下什么病了。
柳尧瞅见要回去,这跑上比谁都快,一溜烟地不见人了。
“夫人,你好好吧?”胡科多另一把伞还没来得及给小少爷,就不见他了,他为难地递在半空。
“你自己撑着吧!”柳安雪接过胡科多手里的伞,“我自己来就行。”
胡科多也是半百的人了,这把骨头经不起这么折腾。不能为了他们年轻人的纠葛害苦了一个无辜的人。
“谢谢夫人。”胡科多这才撑起伞和柳安雪并肩回去。
柳安雪边走边想,难不成这东方翌放心大胆地让她走,早已经料到了这场雨?柳安雪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他猜到自己今晚会走,难道也猜到了今晚会下雨?不,他肯定是看过天气预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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