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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林枭已经彻底呆住了,身体僵直地坐在软塌之上动弹不得,生怕惊扰了靠在自己身上熟睡的齐陵,然而那温热的身体就轻轻地贴在他的身侧,不加半点防备,信任而又依赖。
    他怔怔地看了齐陵许久,最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将身子动了动,扶着齐陵的肩膀想让他躺下,结果也许是真的困了,齐陵睡得很沉,身体全部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林枭身上。
    林枭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了几分,慢慢地将齐陵的身体拉起来一些,自己则朝着后面退了退,可他刚刚就一直朝着边缘躲闪,如今已经退无可退,后背已经抵靠在了软塌的扶手上。
    他心里微苦,正在想着如何抽身,没想到齐陵皱了皱眉,似乎感觉有些不太舒服,直接把身体往下沉了沉,朝前一扑,全都压在了林枭身上。
    林枭瞬间被他扑倒在了软塌上,脑袋磕在了后面垫着的软枕上,仿佛是仰面躺在塌上一般,而齐陵就趴在他的身上,沉沉地睡着,整个人几乎都扑在了他的怀里。
    此时林枭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他抱着人半晌都回不过神来,其实齐陵的身体并不沉,若他强行推开倒也不是不行,可那样必然要把他惊醒,林阁主犹豫了许久,手臂抬起又放下,来回几次折腾之后,最终叹了口气。
    真的是要命了......
    林枭咬着牙,想把齐陵的身子正了正,害怕他再这么趴在自己身上,自己早晚都要失控,可他那窸窸窣窣的动作似乎让睡梦中的齐陵十分烦躁,攥着他衣襟的手微微用力,又朝着他身上蹭了蹭,两条腿也分开直接把林枭压死在身子下面。
    这下林枭真的不敢动了,齐陵这才松开了皱着的眉头,舒舒服服地继续睡了过去。
    林枭抱着人苦不堪言,对方的温度透过衣衫渐渐地传递过来,像是那后劲绵长的烈酒,鼓噪着他体内的血液,连带着全身都涌上了难耐的燥热。
    手掌下的身体柔韧温暖,此时安静顺从地趴在他的身上,仿佛是头沉睡的豹子,将所有的凌厉和嗜血尽数隐藏,收起了獠牙和利爪,放心地将最脆弱的咽喉暴露在他的面前。
    林枭气息不匀,近乎于痴迷地将脸悄悄地埋在了齐陵的脖颈处,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觉得所有的痛苦和隐忍都在此时悄然消散,只剩下了满足和眷恋,只可惜,他知道这样亲密的距离,这样珍惜的机会,以后怕是不会再有。
    他搂着齐陵的腰,只觉得极为柔软,从前他就知道这人的身体与常人怕是不太一样,虽然暗藏着强横的力量,却更加轻巧柔韧,如今抱起来更觉得如此。
    林枭努力地平复着自己异常的心跳和燥动的思绪,想更加珍惜这难得的机会,于是将左手的书扔到了一旁,反手也环在了齐陵腰上,见他没有警觉,这才轻轻地在齐陵后背抚摸着。
    果然齐陵唔了一声,呼吸更加平缓悠长,脸颊就压在林枭胸口,毫无意识地抱紧了林枭的身体,就像是抱着一个极为喜爱的枕头。
    林枭对此哭笑不得,可心里却渐渐平静下来,手掌微微扣在齐陵的脑后,自己也缓缓地阖上了眼睛。
    如此便好,他知足了。
    林枭舒了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无半分躁动,只剩下平静和珍惜,他搂着自己最喜爱的人,也懒得去想齐陵醒来之后要如何同他解释,只是想让他再睡得久点,这样自己也能再多抱一会儿。
    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洒落在两个人身上,并不刺眼,只是让室内的温度又高了一些,齐陵趴在林枭身上,眼下还带着浅浅的青色,可睡的十分安心,似乎终于再次找到了自己记忆里的温暖。
    林枭抱着人躺在软塌之上,早就忘了之前来找齐陵的目的,更是忘了自己原本就是来教训这个不安分的属下,故意不让他在白天睡觉的,他现在只是觉得上辈子的那些痛苦和噩梦终于远离了自己,如今他的齐陵还好好地活着,就这样安稳地被自己抱在怀里。
    林枭是个有野心的人,想要的就会去争,手腕强硬,从不心软,在齐陵这里也是如此,可上辈子的教训实在惨痛,让他现在畏惧又怯懦,只想维持好现在的模样,别的不敢再去奢求。
    这个安静温馨的上午已经让他无比满足,足以支撑他咬着牙继续维系好和齐陵之间的距离。
    因为夜里没睡,又一大早上被人叫起来看书的缘故,齐陵睡了很久,直到午后的时候才被饿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感觉身下的床似乎有些奇怪,可视线还有些模糊,齐陵撑起身子,下意识地抬起头揉了揉眼睛,那茫然的模样落在林枭眼里只觉得分外可爱和好笑。
    “你这一觉睡了好久,就连午饭都错过了。”
    听到了林枭的声音,齐陵神情呆滞地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压在主上身上,手掌撑着的也不是软塌,而是林枭的胸口。
    “主上?”
    齐陵惊呆了,只记得自己听林枭说着书中的内容,后来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林枭似笑非笑地看着齐陵手忙脚乱地从自己身上爬了下去,这才坐起身子后微微晃了晃酸麻的胳膊。
    “我让你看书,你自己不看,念给你听,你睡就算了,竟然还把我当成了枕头,倒是真不客气。”
    齐陵刚刚睡醒,侧脸被压得有些发红,听见了这话抿着唇低下了脑袋,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可心里头却有些欢喜,只觉得抱着主上睡的时候果然是比自己一个人要舒服许多。
    林枭无奈瞥了他一眼,伸出手在齐陵有些杂乱的脑袋上使劲揉了两下,玩笑道:“以前也没见你白天这么困倦,今日这是怎么了?是怕看书还是故意压着我?”
    齐陵呆呆地抬起头,黝黑的眸子水雾朦胧,许久之后才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是怕看书。”
    林枭失笑,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继续逗着这块木头:“不是怕看书,那就是故意压着我咯?”
    齐陵更呆了,两只手撑在塌上,茫然地抬起头看着林枭说不出话来。
    他就是有一点点故意......也没那么多......
    “没、没......”齐陵磕磕巴巴地回答道,也没把话说完整。
    林枭知道他平日里就迟钝的厉害,倒也没多想,只觉得齐陵呆愣愣的模样有些好玩,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许多,回过头朝着他笑了笑。
    “走吧,这书也甭看了,跟我去吃饭,刚刚就听见你肚子叫,看来还是被饿醒的。”
    齐陵垂下眸子嗯了一声,快速地给自己收拾妥当,不知道为何,他刚刚没把话说清楚心里头总觉得有些遗憾,可一想到自己堂而皇之地压着林枭睡了一个上午,又不自觉的弯了弯唇角。
    韩剑去暗堂转悠了一圈,本想把昨夜当值的暗卫叫出来骂上一通,结果却被人告知是齐陵亲自值夜的,他纠结地站在东暖阁的不远处,不知道要不要去找齐陵问个明白。
    齐堂主不是在养伤么,他怎么会在阁主那里值夜?而且,有他亲自守着,竟然还会把人放进来?
    韩剑粗犷的面容都要扭曲了,一边不放心阁主的安全,一边也实在没胆量去质问齐陵到底是怎么看守的,可若是置之不理,那阁主晚上......
    许久之后,韩剑心里一狠,咬着牙准备去东暖阁把这事和齐陵说个清楚,可还没等他走过去就看见林枭和齐陵两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林枭气息温和,笑容满面,哪里还有早上的暴怒和狰狞,而齐陵虽然还是那一副冰冷淡漠的模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活人勿近的气息,可在看向林枭的时候,目光却会柔和许多。
    韩剑脚步骤然停在了半空,又一点点收了回来。
    他盯着那两人的身影看了许久,最后嗐了一声,自言自语道:“阁主去找齐堂主估计就是为了说那事的,齐堂主日后自然会更加小心,他把阁主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我跟着操什么心。”
    相通了这一点,他轻轻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抻着脖子朝着林枭那边看了看,就看见林枭伸出手笑着拍了拍齐陵的脑袋,齐陵也不躲不闪,就那么乖乖地任由他动作。
    “厉害,阁主就是阁主,连他的脑袋都能拍。”
    韩剑咂舌,他想着,估计整个江湖里,敢这么拍齐阎王脑袋的也只有自家阁主了,但凡换一个人,齐阎王还不得把他脑袋拧下来!
    林枭就这样几乎是放纵地在齐陵那里耗了一天,直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可他刚刚踏进房门,看着桌上崭新的水杯,猛然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
    他不是去教训人的吗?怎么还把正事给忘了?!
    林枭神情复杂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感觉现在去找齐陵说那事好像也不太合适,他想着齐陵今天上午虽然睡了一会儿,可下午被自己逼着看了好久的书,估计也累了,夜里应该不会才折腾了吧?
    林阁主嘴角抽了抽,还是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桌上的杯子和茶壶,见没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今夜是没事了。
    林枭松了口气,将里间的蜡烛点燃,这才将外屋的灯给灭了,然而他刚刚走到床前,眼前骤然一黑,直接栽倒在了床上,记忆中最后一幕便是那幽幽的烛光中升起的淡红色的烟雾。
    尼玛,天香迷魂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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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猜小齐陵下次怎么爬床,猜猜他会不会被打屁股,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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